第60章 蘭陵碑上《蘭陵序》
“我這弟弟不懂事,給警察們添麻煩了,”朱彥清彎腰陪笑。
“行了,下次別做違法的事,念你們是第一次來,也沒造成什麼損失,拘留一天,明天就能出來。給你們個忠告,每個靈界的法律法規各有差異,來前須詳細了解。”
“是是是,下次不會了。”
在警察的帶領下,朱彥清來到大牢裏看望江舉勝。
江舉勝臉一黑轉過身去,看上去像在面壁思過。
朱彥清忍不住了,“哈哈——”
“行了,看過了就滾。”
朱彥清欠揍道:“不行,我就要看,你太搞笑了,回去說給兄弟樂呵樂呵,他們能笑你一年。”
江舉勝身體一僵,迅速轉身衝上來,握着牢門,臉色兇狠,下一刻擠出笑容。
“彥清,給個面子,別說出去。”
“這嘛,就看你誠意了,叫聲哥來聽聽。”
江舉勝臉色陰晴不定,咬牙切齒擠出個字,“哥。”
“誒,再多說幾句。”
“哥……”
“哈哈哈,要不是在牢裏,真想把你這副模樣拍下來。”
江舉勝忍無可忍,“給老子滾。”
朱彥清聳聳肩,“行了,我差不多也得走了,保重。”
洛珩安慰,“保重。”
兩人轉身就走,畢竟也不能在這裏停留太長時間。
第二天,兩人來到衙門門口,看着江舉勝走來,朱彥清立刻拿出手機拍照。
江舉勝如惡狼撲羊一般衝上來,兩人扭打在一起。
“把照片刪了。”
“我不。”
“手機拿來……”
洛珩默默掏出手機,將兩人在地上扭打的畫面與衙門大門的畫面照在一起。
過了會,衙門的警察走了出來呵斥。
“在衙門門口打架,你們膽子很大啊,想一起進局喝茶嗎?”
朱彥清和江舉勝連忙站起來,彎腰道歉一氣呵成,“對不起。”
被訓斥一番后三人快速離開。
“耽擱一天了,咱該干正事了。”
江舉勝摸了摸下巴,“剛從局子出來,沒心情。”
洛珩開口道:“那不正好發泄發泄。”
“算了,今天好好玩,”江舉勝揮手大喊,“明天再努力。”
“也成,”朱彥清贊同,好歹臚陵也是有名的旅遊地點。
“行吧,”洛珩嘆了口氣,看來要速戰速決是不太成了,還好時間充裕。
“去哪?”江舉勝看向朱彥清。
朱彥清看向洛珩,“去哪?”
兩人都是哪裏好玩去哪裏,主打一個隨心所欲,很少做旅遊攻略。可剛來到這裏人生地不熟,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跟我來吧,”洛珩無奈走在前頭,因為洛小鳶給他介紹了很多知名地點,他倒是對臚陵有個較為深刻的印象。
青石地面,街道兩側排着古樸典雅的木樓,街道商販賣力吆喝着,兩小孩正舉着冰糖葫蘆嬉笑打鬧。
“入鄉隨俗,”朱彥清沉思一會,“咱要不也搞一身穿穿。”
江舉勝隨意看了幾眼,各地商販有不少是現代服飾,也有不少穿着複雜的漢服。
“不了,看着就麻煩。”
朱彥清看向洛珩,洛珩也搖頭,“不方便。”
朱彥清嘆了口氣,“那我自個買。”
路過衣鋪的時候,朱彥清挑了一身黑色勁衣,站在鏡子前隨意打量幾眼。
“怎麼樣怎麼樣?”
洛珩想了想,“要不給你買頂假髮?”
朱彥清髮長也就三到五厘米之間,也就比江舉勝好一點。
朱彥清不服,“你髮長也不比我長多少啊?”
“所以我不穿。”
朱彥清頓時啞火,鬱悶的將衣服脫下,“走走走。”
出了衣鋪,洛珩帶着兩人搭上馬車,進入都城。
古樸的石牆高達十多米,歲月模糊了石壁,糊上了些許瀝青。
剛入蘭陵城,街道的繁華瞬間提升一個檔次,來來往往絡繹不絕。
蘭陵廣場,有不少遊客站在蘭陵碑前拍照打卡。
朱彥清打量了幾眼,“這東西,就是臚陵最有名的蘭陵碑?”
“看着也不咋樣,”江舉勝嘀咕。
兩根巨大的石碑,也就十幾米高,見慣了妖都高樓大廈的他們,實在很難被眼前這兩個小石碑感到震撼。
“你們兩個小娃娃懂什麼。”
朱彥清和江舉勝嚇了一跳,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就站着一位老婆婆。
老婆婆拿着花籃,上面放滿了鮮花。
洛珩連忙拱手,“實在抱歉,老人家是來放花的嗎?”
“嗯,我們臚陵人始終牢記着蘭陵大人的貢獻。”
老奶奶指着石碑,“你們看石碑上頭的字?”
三人望去,朱彥清和江舉勝先後複述了聲。
“春風何解少年意,河柳船前,不輕彈,回首百花殘。”
“秋風不解半卷旗,梧桐啼血,淚婆娑,舉頭兩鬢霜。”
洛珩則看向兩座石碑下面的小石頭,“觀棋爛柯,千里路歸血未涼。”
洛珩恍然,“這就是有名的《蘭陵序》。”
“正是,”老婆婆看着石碑,“具體的說,有兩種說法,一種就是《蘭陵序》,還有一種是叫《蘭陵序·少年遠遊》。”
“好詩,”朱彥清驚嘆。
“好詞,”江舉勝跟着驚嘆。
兩人互相對視,所以到底是詩還是詞,又或者只是長短句?
這個答案,即便是臚陵人也不清楚,也正是因此,關於這碑文的名稱才有兩種說法。
說是詩吧,和古體詩很像,沒毛病。說是詞吧,與詞也像,就是當時還沒有詞牌這種說法。
不過後來很多名士按《蘭陵序》的結構填詞,將其追捧成一個詞牌。當然也有不少人抨擊,認為這些人過於諂媚,不通音律便瞎跟風。
老婆婆轉頭看向他們,“然後呢?”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朱彥清額頭有些許冷汗,神色不變搖頭感慨,“千言萬緒,一時說不清道不明啊。”
“道不明啊,”江舉勝附和。
洛珩抬頭扶額,只能說,這兩貨不愧是能玩一起的兄弟。
“哼,”老婆婆冷哼一聲,看向洛珩,“你呢?”
洛哼沉吟了會,他對這東西也不了解,洛小鳶也只是給他看過照片,沒細說裏面的故事,現在只能就近觀察。
“這三句話,論字,應該是三個人所寫。”
“第一個石碑,飄若游雲、矯若驚龍,華麗之餘,又給人一種銳利之感,似是用某種利器一氣呵成。”
“第二個石碑,乍一看也有上一個碑文幾分飄逸,可更多的是沉穩大氣、蒼勁有力。”
“最下面的石頭,雄秀端莊,氣勢遒勁。”
老婆婆搖頭,“是兩個人,第一個石碑相傳是蘭陵大人年少用劍所刻,第二個石碑相傳是蘭陵大人晚年用筆所寫,可最後一個石碑,是司徒至尊年少時所作的補充。”
朱彥清瞪大眼睛,“司徒至尊老人家真跡!”
怪不得是臚陵界最出名的地點,單就下邊幾個字,就夠諸多名士絡繹不絕前來瞻仰。
“可不止這點,這石碑所出名的,還有其上蘊含的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