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精心編織的舞台
一枚鏡片很難擋住一把利劍，在高強度的對抗下，殺人魔手中的鏡片出現了一道道裂縫。
鬼車敏銳捕捉到這個缺口，深吸了口氣，施展秘法瞬間爆發，突到殺人魔面前。
好快！
殺人魔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擋了一下，可就聽見咔嚓一聲。
鏡片碎了，胸前也被劃了一道很深的傷口。
鬼車乘勝追擊，一跺地面，踩出一個深坑，藉著這股力往前一刺。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鬼車一劍刺入殺人魔的心臟，鑒於之前的經驗，沒有放鬆警惕，而是手一抖，震出一片劍光，將殺人魔的肉身切成一塊塊碎片。
這樣的，總不至於還殺不死吧。
然而，掉落在地面的血肉，當著鬼車的面跳動了幾下。
就這一下，讓鬼車出現了一瞬間的分身。
也就在這個時候，黑暗中，一道光線劃過。
汗毛倒豎，鬼車全身雞皮疙瘩起來了，一股死亡的感覺籠罩心頭，幾乎是憑藉本能，頭迅速低了下來。
光線划落幾根頭髮，鬼車有點懵。
怎麼回事，她連發生什麼都不知道。
“啊——”晏千懷發出驚叫。
鬼車回頭，剛剛被她斬殺的殺人魔此刻出現在晏千懷的身邊，一手掐着晏千懷的脖子，另一隻手捏着一枚鏡片。
鬼車深吸口氣，“被擺了一道。”
完全被這殺人魔繞進去了，當然也是馬後炮，迅速整理了之前的各種信息，鬼車也推理出了大概的情況。
從一開始，與鬼車打的人，從始至終都不是真身。
同樣的那枚鏡片，也不存在破碎的情況，因為這鏡片本身就是碎的，由無數碎片組合而成，當碎片組成線條，那就是一把長度非常長的劍。
殺人魔哈哈大笑，“原來永夜司也沒什麼了不起嘛。”
鬼車心底一沉，正面打，她肯定是能壓制殺人魔的，可現在這個局面，她也不敢妄動。
殺人魔的手指輕輕摩挲着晏千懷的脖子，湊上去聞了聞，露出一臉熏陶的表情。
“好香。”
晏千懷神色驚恐，看着鬼車露出祈求希冀的眼神。
快救我，快！
似是察覺到晏千懷的抗拒，殺人魔眼神閃過失望，“親愛的，我這麼愛你，你卻怕我，這怎麼可以。”
晏千懷忍住爆粗口的衝動，她現在在殺人魔手裏，可不敢激怒他。
殺人魔繼續說著，“我知道，這是你不夠了解我，沒關係，等你我融為一體，我們就能永恆地在一起了。”
“你，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殺人魔哈哈笑，“就是字面意思啊，我翻遍古籍，終於找到了獨屬於我們的秘法，只要我們水乳交融，陰陽協調，就能合二為一，從此再也不分開。”
“你混蛋，”晏千懷這下是真忍不住了，厲聲罵道，“你這是愛嗎，你這只是變態。”
一想到可能出現的畫面，她就一陣作嘔，真要如此，她寧願死。
“打是親罵是愛，我懂，”殺人魔色眯眯說著。
鬼車翻遍了自己的書法知識，也沒找到解決面前局勢的辦法。
她最擅長的，就是砍人，可現在，晏千懷在對方手裏，她不敢賭一個變態被逼到絕境會做什麼。
也就在這時，殺人魔突然神色一僵，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殺人魔被提起來，懸浮在半空，晏千懷甚至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鬼車立刻衝過去將晏千懷拉走。
而後兩人一臉驚訝看着在半空懸浮的殺人魔，自然看得出來，殺人魔動不了。
殺人魔朝着一個方向飄去，兩人望去，看到路燈之下一位男子靜靜站在那裏。
鬼車心領神會，彎腰行了個禮。
洛烆點點頭，而後帶着殺人魔離去。
晏千懷猶豫了下，“那位是？”
“火行執法官。”
晏千懷深吸口氣，“替我謝謝他。”
鬼車沒有回應，說行吧，實際上她也不會專門去說聲謝，畢竟這種事情，對永夜司來說就是份內之事。
說不用吧，好歹也是對方的心意。
“安全了嗎？”晏千懷試探問了句。
鬼車點點頭，火行執法官都來了，附近有什麼動靜哪裏瞞得住他。
聞言鬆了口氣，晏千懷全身一軟就要朝後倒下，被鬼車托住了。
她真是半點力氣都沒有了，剛剛殺人魔就已經夠驚悚了，可那位火行執法官一來，險些沒被嚇哭。
儘管她知道對方不會加害於她，可就是感覺到恐懼，本能的恐懼。
這是她與生俱來的能力，用一個詞來量化，那就是危險係數。
鬼車不知道，還以為晏千懷單純是被殺人魔嚇到了。
轉頭看了眼火行執法官離去的方向，鬼車抿了下嘴，她厭惡自己的無能。
……
洛烆將殺人魔帶到第三區的一條河邊，這個時候的河邊已經沒有人了。
可河邊兩岸的城市夜景依舊絢麗，這是人為的造物，洛烆不得不感慨永夜之域的城市規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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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開殺人魔喉嚨的束縛，洛烆問道，“你的同夥在哪？”
殺人魔神色閃過些許恐懼，這個人到底是誰，他居然連反抗都沒辦法，甚至就是想要逆轉體內的法力流動自爆都做不到。
“我沒有同夥。”
“你有。”
“如果你是說最近的殺人魔，哈哈哈，那都是我。”
第六區的是他，第七區，第八區，從始至終都是他。
“我知道，”洛烆淡淡道，“被逮捕的第八區那個殺人魔，是假的，只是被人洗腦了，誤以為自己才是那個殺人的。”
而且手法很高明，高明到永夜司的人都沒有發現異常。
從一開始，所謂三環連環殺人，只是這個殺人魔的障眼法，目的也只是為了分散執法者的注意力。
不得不說，這就是術士，儘管前面要冠以一個“邪”字，單論實力，殺人魔連一個鬼車都打不過，可卻能憑藉各種手段將三個執法者小隊耍得團團轉。
只是……
“催眠的手段，是誰使的？”
殺人魔臉色變了下，儘管很細微，儘管洛烆連看都沒看。
“當然是我。”
“夢師，”洛烆吐出了兩個字。
這下子殺人魔是維持不住表面的平靜了，“你怎麼知道？”
“除了他，我想不到有誰可以不憑藉術法去改變一個人的記憶。”
夢師，三黑組織三百黑手之一，職業是心理醫生，擅長運用精神藥物、催眠、暗示等手段。
特別是“暗示”，與前面兩個結合，可以使人精神錯亂，甚至做夢。
而且，這個夢，就是夢師種下的“虛假記憶”，等醒來，夢裏的記憶就會逐漸化為潛意識，去影響一個人現實的記憶。
儘管這個過程很長，可不依賴於術法，很難有什麼手段查出來。
“呵，”殺人魔也不裝了，“知道又如何，反正我現在落入你手裏了。”
他之所以不敢供出來，是怕被無邪組織知道。畢竟，這次的事情，說他“背叛”組織都不算過。
可轉頭一想，他都落入永夜司手中了，也不可能活着回去了，那也無所謂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洛烆嘆了口氣，比起無邪，他更擔心三黑組織。
無邪好歹都是明着來，三黑組織都是來暗的。無邪組織大部分成員都是黑戶，生活在“暗中”。三黑組織的成員大部分都有一個正常的身份，生活在“明面”。
這就導致了，當三黑組織搞什麼動作的時候，管理局反應太慢，防不勝防啊。
洛烆：“無邪和三黑有什麼動靜？”
殺人魔冷笑道：“想知道，答應我一件事。”
洛烆沒有回應，似是自言自語說著，“我也能猜到，無邪想要掀起大亂，三黑推波助瀾，最終的目的只有一個……”
在殺人魔不敢置信的目光之下，洛烆緩緩說了一件能震驚整個永夜之域的大事。
“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