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浩然正道
“人族術法？靈魂？不，我並沒有感知到靈魂的氣息，而是更純粹的精神力量，又不只是精神力量，還有人族的法力，很多種因素交錯后的產物。這神器，是這麼一回事啊。”
玄鳥大能看着宋瑜身上的英靈，就算它很難理解其中具體奧妙，到它這種境界，看一眼也能看個大概。
只是如此的話，還不夠。
玄鳥大能全身沐浴青色流光，似是能量化般，振翅而飛，攜帶青色大風席捲而來。
宋瑜直面玄鳥大能，只覺得無比強大。
誠然，就能量體量來說，有守城大陣加持的她甚至要超過玄鳥大能，可能量的質量天差地別，更遑論玄鳥可是頂級異靈。
放眼整個山海界，能在血脈上超過玄鳥的，鳳毛麟角。
“呵，”宋瑜嘴角一彎，就是要如此強大，才有意義啊。
另一邊，高泰和洛烆去攔截另一位玄鳥大能。
對方顯然不想過多拖延，剛見面就張嘴一吐，轟出一道青色能量。
高泰從虛空取出一把劍，劍長三尺，無鋒，亦無劍尖，若非有劍柄，倒不如說尺更為貼切。
這是臚陵的君子劍，高泰正是以君子劍作為本命法器。
“君子六藝·書。”
磅礴的浩然正氣從高泰體內蓬勃而出，化為一張張紙張，匯聚成溪流朝着前方流動。
洛烆有些驚訝，他的確有聽聞高泰以前曾在白鹿書院求學過。
白鹿書院作為人族學院歷史不可忽略的重要一點，始於曙光時代，盛於曙光時代，特別是到曙光時代中後期，更是成為天下書院魁首。
這裏的天下，指的是人族諸天疆域。
曙光時代中期，自諸神時代三百年後，人族日益壯大，越來越多的人關注教育，彼時由於人族當時的大勢還是在對外戰爭上，教育的興起也只是萌芽階段。
在這樣的背景之下，儒聖拜訪天下名士，於各地求學，周遊諸天，最終得以證道。
在儒聖的帶領下，教育被徹底重視，各地書院如雨後雨後春筍般爭相出現。
而白鹿書院，本就已經是頗有名望的學府，抓住這一場大風，迅速發展聞名天下，並一躍成為天下書院魁首。
而白鹿書院還有一個值得一提的事情，曙光二聖皆在白鹿書院求學過，並且在二聖的成長曆程中舉足輕重，僅此一項，便在歷史留下濃重一筆。
自司徒至尊改革教育，大肆推廣公立學校，進一步普及教育。大量的書院被管理局納入，也有一部分書院選擇自治，這一部分書院也絕大多數沒落。
白鹿書院並不願意歸於管理局，寄希望於超然世外，然而，事實的情況是，任何違反大勢的行為都將受挫。
幸運的是，作為昔日的書院魁首，白鹿書院即便沒落了，至今依然保持着超然的地位和名望，依舊有無數學子前往求學。
高泰正是其中之一，並在白鹿書院，學得浩然正道。
浩然正道，如今諸天，也就只有白鹿書院有完整的傳承，由於其中奧妙很多不能書寫紙上，只能一代傳一代教授，很多道統經曆數代沒落之後，也便斷了道。
洛烆意外的，不是高泰學習浩然正道，而是高泰在如今還能保持如此浩瀚的浩然正氣。
高泰曾長期擔任臚陵鎮界使，在其位謀其職，這一位置，本身便與浩然正氣有着不相容的地方。
這也是為什麼，真正的儒生大多選擇繼續鑽研學問，不願在管理局謀得一官半職。
似是感覺到洛烆的視線，高泰眼神多了些許感慨。
誰不曾是少年呢。
想他年輕的時候，不說冠絕書院，也是頂頂有名的才子。
在其位謀其職，道路雖然變了，但內心的熾熱從未熄滅。
浩然正氣凝聚的溪流，在青光之下，寸寸潰散。
洛烆啟動魔魂體，配合魔道真身，直接啟用深淵之力，凌空對着青光轟了一拳。
“通極勁。”
力量貫徹到青光，令青光出現動搖，能量結構變得極不穩定。
“君子六藝·樂。”
君子劍的劍身劇烈振鳴，發出凌厲的劍鳴聲。
青光在靠近高泰之時，逐漸削弱，在距離僅剩一米之時崩潰。
只是高泰也不好受，他的臉色蒼白了下去，生命氣息迅速萎縮。
可是，高泰的眼神越發明亮。生命之火燒得越來越旺盛。
面露紅光，浩然正氣節節攀升，許久停滯的境界出現了鬆動。
“唳——”青色的流光覆蓋了玄鳥大能的羽翼，原本就已經巨大的羽翼，一下子變大的三倍以上，遮天蔽日。
遠遠望去，好像一個青色的太陽。
區別是，頭頂的太陽，無比的熾熱。面前的太陽，卻使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很舒服，也很悚然。
這並非是幻術，而是玄鳥一族的力量本就如此。
玄鳥啊玄鳥，本就象徵著天地間最神聖最溫潤的風。
可如今，這樣溫暖的風，卻想要了人命。
玄鳥振翅一揮，急速而來，眨眼便至。
“深淵轉移，”洛烆主動衝下去，頂在前方，憑藉魔道真身的力量，勉強第一波攻勢。
“咔嚓”，天地間隱隱出現一道微不可聞的聲音。
那是洛烆的骨碎聲。
不用十秒，都玄鳥大能的攻擊覆滅他，他就會因為身軀的超負荷而徹底崩潰。
“君子六藝·射。”
磅礴的浩然正氣在高泰手中化為長弓，他以君子劍為箭矢，彎弓搭箭，對着頭頂蒼穹激射而出。
君子劍射向天際，每高飛一尺，浩然正氣便攀升一節。
當浩然正氣達到最高峰之時，君子劍調轉劍身，轟然落下，對準玄鳥大能。
於此同時，高泰身上的生命之火，在閃爍幾下之後熄滅。
察覺到危險，一聲鳥鳴響徹天地，玄鳥大能的青光羽翼再度變大。
“休想離開，”洛烆咬牙，繼續強化深淵轉移。
在骨裂蔓延到整副骨架上，骨架發齣劇烈聲音。可熾熱的意志，支撐着洛烆，繼續堅持……
達到臨界點，那就突破極限。
深淵之力突然間暴漲，洛烆的深淵也變得漆黑無比。
漆黑中，好似連接着什麼。
玄鳥大能發現，不僅是力量被轉移了，就連它本體，都出現了要被某種東西吞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