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千手觀音
“甲……甲等術士？”
“別看我現在這樣，之前在醫院躺了一個星期，”祁連風感慨，“而且只是最弱的那批甲等術士而已。”
就像乙等分三六九等，甲等術士之間的實力也天差地別。
但是，乙等和甲等之間可是有條橫溝啊！
眾人嘩然，洛珩也很是震驚。
這個祁連風居然如此之強，這就是武道社的高手嗎。
之後不斷有人跳上擂台和祁連風切磋，洛珩看了一上午，到飯點之時才離開。
路上先拐去社團大樓，妖大社團的辦公室都匯聚在社團大樓這裏。
類似提交入社申請書這種事，也是直接交到對應辦公室這裏。
……
當天晚上，洛珩收到了武道社的面試通知，時間在後天早上。
洛珩沒有特別留意，每天該幹嘛幹嘛。
等到面試這天，洛珩按照通知上面的時間來到武道社。
依舊是熟悉的日常訓練區，只不過這次的人要比上一次少很多，應該是特意留出來為面試使用。
“大家好，我是狄文瑞，武道社的副社長，負責這次的面試工作。”
狄文瑞身材矮小，和洛珩前天遇見的祁連風大不相同。
可洛珩沒有絲毫小覷，他見過祁連風的實力，可這位副社長，據說實力可比祁連風還要強。
“面試很簡單，上台和我打一場，”說著，狄文瑞便踏上擂台，指着最近的一個人，“你，上來。”
那人當即跳上去，神色有些不安，“狄學長，我們的實力可無法和你比較。”
“我知道，不看勝負，我看你們表現，我看你們招數，強者留下，弱者滾蛋。”
狄文瑞沒有絲毫客氣，直來直往。
武道社就是這樣一個地方，能入這裏的，都是個中強者，實力弱還非要湊進來，那才是自取其辱。
“規矩只有一點，可以調動法力，但不能施展法術。”
那人深吸口氣調整一番，行禮之後，便衝上前去。
狄文瑞背負着一隻手，只用一隻右手，腳也一動不動，就這麼見招拆招。
輕描淡寫的模樣嚇住了底下一群人，有人退縮，也有不少人露出熾熱的戰意。
狄文瑞速度逐漸提上來，招式的變換也更多樣，從最開始被動格擋到互相對打到全面壓制。
觀察得差不多了，狄文瑞向前踏一步一掌擊中對方的腹部，將人推飛下擂台。
“下一個，”狄文瑞淡淡開口。
一個接一個陸續上台，也很快被推下擂台。
很快輪到洛珩，洛珩拱手行禮。
狄文瑞眼神依舊是漫不經心，只是若是細看的話，會發現他開始留意起對手起來。
觀察一個人，可以從走路的動作，外表的肌肉等諸多外型來判斷。
在他目前的判斷中，這個人實力應該不會很弱。
只是當洛珩衝上前，狄文瑞就失望了。
破綻太多了。
洛珩一拳轟出，被對方輕易格擋下，之後便一拳又一拳不斷攻擊。
不太妙。
洛珩流下幾滴冷汗，他的招式完全被對方識破了，根本掀不起半點波瀾。
察覺到這點后，洛珩迅速提速。
狄文瑞眼神一點點變得凝重，眼神閃過抹驚訝之色。
好快。
這拳法雖然很垃圾，招式破綻也大，但這速度，是真的快。
而且，他感受着手上逐漸增加的麻痹感，也明白了，這傢伙的力量也很是不錯。
但是，這樣依舊不夠。
洛珩不斷變換位置，一會兒從左側進攻，一會兒從後面進攻。
狄文瑞也被調動得不斷轉身，可雙腳所佔位置，依舊在最開始的那個一步區域內。
“只有這點的話，那就結束了，”狄文瑞開始反擊。
明明只有一隻手，可在洛珩的視野中，卻好似多出了無數只手，不斷從各個位置進攻他。
漸漸地，洛珩被全面壓制了。
【會敗，絕對會敗。】
洛珩瞳孔縮成針，精神高度專註，腦子也急速運轉。
【注意着呼吸，注意着呼吸。】
呼吸對於武者來說，不亞於汽油之於汽車，適當的呼吸才能調動足夠的力量，引發足夠的潛能。
漸漸地，口鼻間的熱流越發灼熱。
此時進入高度專註的洛珩，一門心思都在觀察對方的動作上，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在無意識間，將“自然呼吸法”運用到戰鬥過程中。
狄文瑞本以為很快就結束了，可過了一會，他眼神徹底變了。
怎麼回事？
他居然，攻不下去！
無論他從什麼地方進攻，無論怎麼發力，無論他找了多少破綻，可依舊攻不下去，被洛珩盡數閃躲與擋下之餘，對方還有精力反擊。
這有點，讓人驚訝了。
而且，這傢伙的眼神……有點意思。
狄文瑞眼神開始變得專註，認真正視起這場戰鬥。
他要勝利，很簡單，只要離開目前所處這個一步之圈的這個位置，他每次都只踏出一步，若是肯向前踏出兩步三步，甚至徹底放開雙腳的限制，分分鐘能擊敗對方。
除此外，他還可以提高法力，他至今為止的戰鬥一直將自身法力的輸出控制在與對方同一檔次上。
不然憑他乙等上的法力，分分鐘碾壓對方。
“可這樣，就沒意思了，”狄文瑞心裏如是想。
突然，洛珩突破了狄文瑞的防禦，一拳頭直衝狄文瑞的面門。
狄文瑞瞳孔微縮，好快，那一瞬間，這傢伙的速度又提升了一截。
這是什麼東西！
“砰。”
狄文瑞伸出左手接住洛珩的拳頭，他必須得用雙手了。
心裏嘆了口氣，狄文瑞雙手發動，速度明明不快，可招式過於詭異了。
洛珩震撼，在他的感知中，敵人好似不是一雙手，而是千手。
這不是殘影也不是分身，而是一種武者的直覺，又或者氣機。
最直觀的，用肉眼去看，對方確實只有兩隻手，可若是閉上眼睛，你會發現，對方分明是千手，就像千手觀音。
洛珩招架不暇，被狄文瑞一掌推飛下擂台。
在空中一個翻滾，洛珩平穩落地，拱手行了一禮，“謝學長賜教。”
狄文瑞也回了一禮，“承認。”
周圍的人一片嘩然，不敢置信看着洛珩。
從剛剛到現在，被狄文瑞打敗的人，可從來沒有讓他行過一禮。
這說明什麼，狄文瑞承認了洛珩是他的對手。
不過眾人想了想，也不意外，畢竟他是唯一一個逼得狄文瑞出另一手的人。
“你可以先走，又或者繼續觀看，”狄文瑞看向其他人，“下一個。”
洛珩沒有離開，他還是想看看這一屆大一的武道水平的。
只是，直到最後一刻，再也沒有第二個人能夠讓狄文瑞出動左手的人了。
這倒不是說洛珩的武道在這群大一中是最強，而是因為他們都是系統訓練過的人，招式路數很容易被人看透，反而被狄文瑞徹底壓制。
像洛珩這種依靠肉身之力，憑藉超強爆發的野生路子，幾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