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關鍵性證據
女孩的話，讓陸銘的眼睛都直了。
‘你就是報個數據，用那麼陰森森的語氣幹嘛！我還以為你要把我拉到緬北和我掏心掏肺呢！’
“阮萌，屍體登記的怎麼樣了？”夢知憶的聲音從女孩的身後響起。
阮萌轉過頭，語氣依舊冷淡：“只是做了最初步的檢查，並且已經上傳了內網。”
“詳細的檢查需要職業法醫前來，我只是一個實習生而已。”
阮萌從手裏拿出來一個U盤遞給夢知憶：“這是屍檢備份，我覺得你應該會需要。”
夢知憶接過阮萌手裏的U盤：“謝謝，那隻鬼鴞調查得如何了。”
阮萌聽到這句話之後，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雖然是雞、鴨、鵝、鴿子這類普通家禽的羽毛，但是製作人簡直是藝術家啊，我們醫科大學標本室裏面的那兩隻鬼鴞都沒有那麼好！”
“我已經把照片發給我的導師了，她今天下午就會來查看這隻鬼鴞。”
夢知憶挑了挑眉頭：“你導師不是拉黑你了嗎？”
阮萌語氣依舊如同這零下17度的寒冬一樣：“我給我導師說，如果她不把我加回去，我以後只要寫論文，就把她署名加裏面。”
夢知憶抽抽嘴角：“你導師收了你，真是……她的福氣。”
夢知憶走進審訊室看向陸銘，對着陸銘介紹：“這位是我們警局實習法醫，叫做阮萌。”
“人民醫科大學研二學生，今年24歲，來警局實習的，後天她就要回首都了，而且她不是來負責解剖屍體的。”
“屍體要等着專業法醫來進行屍檢，不過他們在處理另一起案件，最早也要明天了。”
“阮萌是負責解剖你那隻鬼鴞的，順便對屍體進行初步登記而已。”
此時陸銘有些明白，剛才阮萌進來之後看自己為什麼會露出如此冷冰冰的眼神了，這就是一種職業病。
不對，等等，明天屍檢？
陸銘盯着夢知憶：“一起無頭凶殺案，你們還要等到明天再屍檢？這也太玩笑了吧。”
夢知憶攤攤手：“我們也沒有辦法，華夏的在冊法醫人數，還沒有縣城的數量多。”
“山河市全市，以及下轄的14個縣，職業法醫人數只有8名，還有3名尚未畢業的在校生。”
“其他法醫都在支援別的刑偵小組，現在只有阮法醫有空閑。”
“平時車禍、鬥毆之類的傷痕鑒定工作，要不是受害者自己去醫院開傷殘證明，要不就是刑偵組，現場勘查組兼任這項工作。”
“就這麼說吧，山河市在冊法醫的數量，都沒有在冊法師的數量多。”
陸銘抽了抽嘴角，有些不敢相信。
不過，這也是實情。
不說這個平行時空，就算是在藍星上，法醫都屬於缺口極大的職業。
不對，只有阮萌有空閑？
這句話是不是可以換成，其他刑偵小組都不要的法醫。
阮萌隔着護欄看向陸銘，眼神裏面除了興奮、好奇，還多出了一份欣賞：“你的手藝真好，那是我見過的最完美的鬼鴞模型和頭骨模型，極致的完美！”
“如果不是可以仔細觀察每一根毛髮，我都會認為那是真的一隻鬼鴞。”
聊到模型、屍體、活體標本等話題的時候，彷彿觸動了阮萌的興奮點。
阮萌不自覺的擺脫了剛才那股冷漠的神情，眼神當中反而閃爍亮光，雙手不自覺的撐在了檯子上：“那隻鬼鴞模型你賣么。”
陸銘被阮萌問得一時之間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
製作的道具賣嗎？
這個問題陸銘還真沒有想過。
夢知憶不等陸銘回答，用手按住阮萌的腦袋，直接將阮萌從桌子上按了下去。
夢知憶原本因為重感冒而疲憊的神情，變得更加疲憊。
夢知憶感覺自己就不是一名刑偵組組長，而是幼兒園園長，自己的刑偵小組裏面就是一群問題兒童。
夢知憶將U盤插入平板，將文件導入進去，隔着鐵柵欄將平板遞給陸銘：“這裏面有現場的照片，和案發時期的錄像。”
陸銘接過平板點開裏面唯一的一個文件夾，展開之後便是數百張的案發現場的照片。
【‘12·14無頭女屍案’參與度提升，[刑偵劇]編寫能力提升至15%。】
陸銘點開照片仔細查看細節，可是地面上的腳印十分凌亂，案發現場感覺被人破壞過一樣。
陸銘皺起眉頭：“這個現場保護做得也太差了。”
夢知憶嘆了一口氣：“我詢問了昨天晚上出警的警員，他們告訴我，報警人在發現屍體報警之後，覺得這麼恐怖的場景不能只嚇到自己一個人，所以他把屍體拍攝下來發到了住戶群和朋友圈。”
“你也知道，昨天下大雪，警方出警的速度受到了天氣限制。”
“在警方沒有趕到的時候，已經有十幾名周圍小區的居民來到案發現場看熱鬧。”
“警方到案發現場之後，雖然立刻標定了隔離區，但是已經造成的破壞無法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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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又是雪天，現場的痕迹調查會隨着氣溫的變化，難度陡然升高。”
“現場勘查組的警員，頂着寒風連夜調查，可是得到的有用信息幾乎為零。”
陸銘聽到夢知憶的話也是頭痛，一邊揉着太陽穴，一邊翻看着現場照片。
“嗯？”
陸銘從一張照片當中發現了一絲的不同。
夢知憶聽到陸銘的質疑聲開口詢問：“你發現了什麼！”
陸銘指着視頻當中的一輛車：“這輛車……有些奇怪。”
夢知憶看了一眼照片編號，打開一旁的筆記本，從警方內部網絡裏面找到了照片：“有什麼奇怪的？”
陸銘拇指和食指在平板的屏幕上一劃，將圖片的某一部分放大：“你看，這輛車排氣筒的後面的冰塊，是那種融化之後凝結成冰，再融化，再凝結成冰，才會形成的樣子。”
阮萌一臉問號：“這能說明什麼呢？”
夢知憶雙手抱胸：“這說明這輛汽車的發動機一直開着，也就是說明這輛車裏面有人！”
阮萌撓撓頭：“車裏面有人為什麼要一直開着發動機啊，關了不好嗎？”
陸銘看着阮萌調侃道：“因為要開車內空調，開空調就必須開發動機。”
“昨天下午最低氣溫零下19度，體感溫度最低零下25度，在車內如果不開空調，一會兒就成你的客戶了。”
夢知憶表情嚴峻：“也就是說，坐在車裏的人，是‘12·14無頭女屍案’另一名關鍵證人，甚至有可能是的案件目擊者？”
看見兇案發生，不報警這種事情屬於正常現象，事情畢竟和他無關。
夢知憶立刻敲動了幾下鍵盤，讓現場勘察小組先調查一下這輛車的行蹤，以及這輛車的歸屬。
大概過了五分鐘，現場勘察小組就將資料發了過來。
夢知憶仔細閱讀了一遍文件：“根據監控和汽車公司發來的數據，這輛車昨天下午5點20分開到的嶺南街。”
“5點26分，在路邊的行人路停下。”
“5點29分，打開車門離開，隨後5點29分到6點07分之間，熄火。”
“6點07分，車門被打開。”
“6點42分，汽車發動機被開啟。”
“7點46分，汽車駛離原地。”
“8點25分，汽車行駛至光明街無人自助洗車店。”
“洗車店的監控裏面出現了車主，根據肢體動作可以判斷出是一個女人，不過她穿着衝鋒衣，戴着墨鏡、口罩和圍脖，無法分辨其真實面貌。”
“8點59分，汽車離開無人自助洗車店。”
“9點02分，北斗系統失去信號。”
夢知憶皺了皺眉頭，表情變得凝重起來：“汽車車主叫做趙心蕊，今年22歲，天天花園幼兒園老師。”
“根據調查趙心蕊今天沒有去幼兒園上班，打電話也沒有人接，現在現場勘察小組，正在趕往趙心蕊的家裏。”
最底下還有一張趙心蕊掛在學校牆上的工作照。
阮萌掃了一眼照片：“死者就是趙心蕊！”
夢知憶看了一眼阮萌：“萌萌，怎麼知道死者就是趙心蕊的。”
阮萌用手指了一下趙心蕊的頭髮：“遺傳基因，她的頭髮和遺傳序列很相似，雖然，不能說100%不可能兇手和受害者的都是同樣的顯性遺傳，但是我覺得這種可能性很低。”
夢知憶拿起手機打了個語音：“姜海明，我給你發了一份文件，你去調查一下趙心蕊的人際關係。”
片刻之後，姜明海發過來語音：“那個，組長……那，檢查還寫不寫了！”
“咔嚓！”
夢知憶一用力將手裏的鼠標捏裂了，隨後深吸了一口氣，平息了一下內心當中憤怒：“先去，調查趙心蕊！”
放下手機，夢知憶輕拂額頭，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加強寫檢查頻率，片刻之後才看向陸銘：“陸同學，多謝你的幫助。”
“鑒於陸同學的幫助，我們會專門往山河大學寫一封感謝信，感謝陸同學的幫助。”
這感謝信聽上去就是輕飄飄的一句話，但是在華國官方的感謝信，是要比西方國家的推薦信的分量更重的。
簡單來說，有了這封感謝信，陸銘今年的獎學金、助學金以及各類的學校內部的各種榮譽，必然會有陸銘一份。
【‘12·14無頭女屍案’參與度提升，[刑偵劇]編寫能力提升至18%。】
夢知憶的話音落下，系統的提示音也再次響起。
陸銘從審訊椅上起身：“好的，夢警官。”
陸銘有些惋惜，不能繼續參與‘12·14無頭女屍案’，無法在這起案件上提升[刑偵劇]的編寫能力了，下次再遇到這種案子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現代的案件只要確定了辦案方向，將兇手抓出來易如反掌。
通過汽車知道了被害者叫做‘趙心蕊’，再調查她的人際關係、身世背景等一系列的事情，想要找到兇手，並且破案，之後就屬於專業的工作了。
因為接下的事情就是專業的現場勘查、證據比對、法醫檢測等等的內容。
夢知憶將陸銘帶出審訊室，在筆錄上簽字。
“叮！”
就在此時，夢知憶的手機響了一聲。
夢知憶打開軟件一看，是姜海明發來的語音，隨手打開，只聽電話裏面出現姜海明慌張的聲音。
“隊長，不好了，剛才消防局的同志發回來消息，趙心蕊的汽車發生了火災，被燒的只剩下鐵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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