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解答
趙久安滿心疑惑,徑直朝着漁具店奔去。
半路的千澤蘭和楊峰驚訝的看着他,但他絲毫不在意。
衝進漁具店,李儒像往常一樣,靜靜地坐在火爐前。
“你成功了?”李儒微微抬起頭,語氣好似有些不敢置信。
趙久安輕輕搖了搖頭,隨後想起對方看不到,又補充道:“沒有。”
李儒這才好像鬆了口氣,低下頭,“既然沒成功過來做什麼?”
趙久安吸了口氣,開口問道:“李教官,我想問,您教的口訣‘氣由心生’,是否指的是主宰?”
李儒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語氣篤定:“沒錯,就是主宰。”
然而,趙久安卻皺起了眉頭,緩緩說道:“教官,我認為您教的不是主宰,而是第三段,不屈!”
此語一出,屋內的空氣彷彿瞬間凝固,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李儒還是慢悠悠的道:“我教的就是主宰,你莫要胡言亂語了。”
趙久安直視着李儒,目光中沒有絲毫退縮,他緩緩說道:“教官,我真的見過有人使用過不屈——”
趙久安話音未落一陣如戰鼓般的響聲,從李儒心口處傳來。
“咚!咚!咚!”,每一聲都彷彿敲在趙久安的心尖上。
趙久安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而李儒卻只是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是這樣的嗎?”
“不……不是。”
趙久安回想起秦雲旗身上的熱浪,緩緩搖了搖頭,“我記得好像有些熱汽……”
李儒見狀,語氣變得緩和了一些,“流魂不屈,當年先驅者創下這戰技,便留下了三句口訣。非天賦絕佳者不可學習。”
李儒說到這,眼神中閃爍着一種不言而喻的不屑,嘴角勾起一抹自信到近乎輕蔑的笑,那是一種深信不疑的驕傲。
“其他的那些庸才我不管,我所教的主宰,與你所理解的或許有所不同。”
李儒見聽着十分專註的趙久安,眉頭微微舒展,繼續說道:“主宰,並非只是簡單地運用控制自己的肉體,達到某種釋放力量的方式。”
“我教的,從來都不是什麼控制自己肉體,我認為,一個人連自我都控制不住,那也沒有必要繼續學習這了。”
“不屈,是只有天才!才能學會的戰技!”
這……趙久安有些汗顏,不由想像,眼前這個李教官,年輕時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
李儒彎下腰,在地上撿起一根木柴,“這,是心流。”另一隻手又撿起一根,“這,是主宰。”
李儒隨手將兩根木柴丟進火爐,火苗忽地躥了很高。
火光印在李儒的臉上,“加在一起,便是‘不屈’!”
趙久安渾渾噩噩地回到了巨石前,去漁具店時帶着對“氣由心生”的疑問,回來時疑問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愈發增多。
換做旁人,或許對李儒最後的行為感到一頭霧水,但趙久安卻不同。
他清楚地知道,李儒已經給了他一個極為關鍵的提醒。
那便是,在李儒眼中,心流和主宰,是一樣的!
“扯淡啊,怎麼可能會是一樣的呢?”
趙久安喃喃自語道,一種對精神力量的精妙運用,另一種是對身體力量的一種駕馭方式。
這兩者雖然有着千絲萬縷的密切關係,但怎麼能一概而論呢?
想了許久,趙久安感到思緒愈發混亂。
“這種時候,就要發揮我的人生準則了,在哪裏跌倒,就在哪裏躺一會。”
“既然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
他靜靜地站在巨石前,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他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眼前的巨石上。
“李教官說得沒錯,每個人對於主宰的理解都各有不同。既然常規的思路無法解開這個謎團,那我就換個角度去思考。”
趙久安緩緩站起身來,雙腳穩穩地站在雪地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白色的霧氣在他面前散開。
雙手緩緩推向巨石,那粗糙冰冷的石壁彷彿能吸收他掌心的溫度。
緊接着,緩緩閉上雙眼,將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起來。
趙久安不像千澤蘭她們能夠控制身體肌肉,但他能夠控制魚鉤!
所以,只要把這石頭想像成一個大一點的魚鉤不就好了嗎?
在冰釣時,他把魚線想成是自己的手臂,而此時,他卻把雙臂幻想成是細如絲的魚線。
他在心中不斷地描繪着這個奇特的畫面,雪花輕輕地落在他的肩頭、發梢,卻渾然不覺,整個人彷彿與巨石融為一體,進入了一種忘我的境界。
天空中,雪花越飄越多,漸漸地,整個世界都被白色所覆蓋。
趙久安就保持着這樣一個雙手推石、閉眼冥想的姿勢,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宛雪花在他身上堆積起來,頭髮、眉毛、衣服上都掛滿了雪花,遠遠望去,真的如同一個雪人。
夜間,千澤蘭和楊峰拖着疲憊不堪的身軀,灰頭土臉地回到了城西。
千澤蘭一邊走一邊大聲埋怨道:“太過分了!明明都把巨石推到湖邊了,他卻偏要說不對,讓我們重來,真的是……”
楊峰則在一旁沉聲道:“或許李教官有他自己的考量吧。”
“什麼考量,我看就是針對!雞蛋裏挑骨頭!”
千澤蘭氣哄哄的說著,目光不經意間掃向前方時,突然看到了那個宛如雪人的趙久安。
“趙久安?他……他這又是哪一出?”千澤蘭瞪大了眼睛,驚訝地說著。
“他不會一直保持這個姿勢站在這裏吧?這也太奇怪了。”楊峰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兩人加快腳步,走到趙久安身邊。千澤蘭伸出手,在趙久安面前晃了晃,喊道:“喂,趙久安!”
然而,趙久安卻沒有絲毫反應,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睡著了?”
楊峰仔細觀察了一下趙久安,說道:“他好像進入了一種特殊的狀態,我們最好不要打擾他。”
千澤蘭皺起眉頭,“怎麼跟那李儒一樣,都神神叨叨的。”
雖然她這麼說著,但還是走到另一塊石頭前,開始思考着李儒的那句話。
“我教的,你們能學會便學,學不會還是哪來的回哪去吧。”
這句話徹底激起了千澤蘭的勝負心。
“哼!還沒有我學不會的東西!咱們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