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再次全員集中
咔嗒一聲,門鎖打開,房間裏面一塵不染,一架鋼琴擺在正中央,一面牆直接被做成了展櫃,裏面存放着各種各樣的樂器。
周怡曦伸手摸了一下鋼琴蓋,手上一點灰都沒有。
“這裏太乾淨了,應該是有人常來,我猜地下室入口應該就在這。”
斂霧點頭認可,接着開始搜尋房間。
掀開鋼琴蓋,周怡曦拿起一旁的樂譜,是《人偶之棺》。
周怡曦試了一下音,隨後就試着彈了起來。
詭異的曲子在空蕩的房間內響起,到中後段的時候,樂器牆發出聲響,一把七弦豎琴自動彈奏起來。
斂霧走過去打開展櫃,一把握住豎琴,將它取了出來。
展櫃向兩側滑動,露出一條通往地下的樓梯。
地下室不深,只有一層。牆壁上用來照亮的是一種奇異的植物,葉片發著柔和的熒光。
地面有些潮濕,一不留神還有可能踩到一些小水坑。
地下室只有城堡佔地面積的一半,底下盤根錯節,眾多的植物根系支撐着。
周怡曦走近那些根系,根系之中隱隱露出一些白色的東西。
仔細一看,突然,一隻佈滿血絲的眼睛睜開,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人類,留下一行血淚。
越來越多的血紅色眼睛從根系之中露出,那些根系之中,儼然埋着的是一具具屍體,有的已經只剩下一具枯骨,有的已經高度腐敗,骨骼上面掛着腐爛的血肉。而那些根系深深地扎進他們的身體裏,吸收着養分。
血肉之上開着一朵朵透明的花,拚命地汲取生機,搶奪養分。
很難想像,這座城堡之下究竟埋藏了多少人命。無數的生命壘成了這座城堡的地基。
“嗚……嗚嗚……”
聲音從地下室深處傳來,兩人迅速朝聲音的方向趕去。
兩個被綁縛的如同粽子一樣的人在根系之中掙扎着,多日的未曾進食導致他們完全無法掙脫束縛,只有微弱的起伏能看出他們在掙扎。
斂霧一劍劈斷一束根系,周怡曦也拿出彎刀利落地處理着。
很快他們就將那兩個人救了出來。
周怡曦看到陳倩依睜眼,急忙問:“陳倩依,你還好嗎?”
陳倩依弱弱地點了點頭,從商城裏用1000積分購買了b級的恢復藥劑,在周怡曦的攙扶下顫巍巍地喝了。
“聽我說,里森先生精神有問題,他昨天晚上來過這裏,他原先想直接在我們身上種那些花的,但是突然整個人在那裏狂笑哭泣,最後居然自殘了。”
斂霧想起原先在花園裏看到里森先生的那條傷口,恐怕就是昨晚留下的。
此時唐澤已經悠悠轉醒,微弱的聲音說著:“這裏很不對勁,第一天晚上的時候這裏有很多的鬼影。”
斂霧和周怡曦聽到后臉色一凝,那天在森林裏看到的鬼影居然能出現在城堡內,只是不知道是只能出現在地下室,還是其他地方也可以。
“剩下的出去再說。”
斂霧沒有把劍收起,一直防備着四周,他走在最前面,周怡曦攙扶着唐澤,陳倩依服用過恢復藥劑之後狀態已經好很多了。
眾人一走出地下室,那櫃門就自動合上了,將這間房間恢復原樣之後,眾人就到餐廳集合了。
唐澤整個人癱在椅子上,脖子和手臂上全都是一圈圈的紅痕。
聽到動靜的王強和馮富從二樓下來,看到座位上的陳倩依和唐澤,馮富的表情有一絲扭曲。
他們絕對趁自己不在找到了許多關鍵線索!
嫉妒和不甘早已沖昏了他的頭腦,讓他保持冷靜的只剩下那一道系統的鐵令。
斂霧一眼察覺那倆人的不對勁,王強原先的囂張勁沒了,現在唯唯諾諾的跟在馮富身後。
恐怕是馮富對王強做了什麼,不過斂霧並不關心。
惡人自有惡人磨,看得出來管家還是很喜歡馮富的。
桑琪慢悠悠地從外面進來,手時不時撫摸着肚子,一臉慈愛。一個女僕和張茴挽着手,笑得燦爛。
自副本第一個夜晚后,再一次全員集中。
陳倩依自顧自地往自己身上扎針,看着那一身的針,張茴有點頭皮發麻。
唐澤看着陳倩依,咽了口口水。不曾想陳倩依正好抬頭,察覺到他的目光,挑眉問:“你需要嗎?”
“這個疼嗎?”
“你說呢?”,陳倩依饒有興趣地看着唐澤的慫樣。
“我在外用針是要收積分的,看在你也被關的份上免費給你扎,不要就算了。”
“要!”
唐澤毫不猶豫地應下,連馮富都忍不住露出嘲諷的表情。
前一秒害怕的要死,聽到自己是佔了便宜,下一秒就直接同意。馮富自知自己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妨礙他嫌惡唐澤。
“嘶!好疼!”
唐澤疼得欲哭無淚,死死地咬住下唇。
周怡曦說:“現在來聊聊副本吧。”
目前副本時間過半,但是各種線索都很零散,想要將這個副本打出高分,無可避免的就是線索共享。
“今天裏森先生和我聊過,他希望我們能夠在花展結束后留下來,我沒敢答應。”
張茴想起那個場景還有點后怕,管家在她身後彷彿是要阻止她逃跑。
李慆一聽里森先生也找過張茴,露出驚愕的表情,“里森先生也找過我,他說管家還需要一個助手,希望我可以留下來。”
“我想除了兩位被關起來的,大家應該都被找過了吧?”
斂霧審視的目光掃過眾人,帶着一種上位者的姿態。
眾人點頭,紛紛說起了里森先生為了讓他們留下來所給的理由。
理由都差不多,無非是城堡需要人手,或者有眼緣。
陳倩依一邊拔下身上的針,一邊說:“那個裏森到地下室過幾次,第一次是管家和他一起來的,只不過沒對我們做什麼。第二次只有里森來,一來就將我迷暈了。第三次也就是自殘的那次。”
斂霧拿出了兩份噬骨藤的資料,然後看向了馮富。
馮富原本想藏私的,但是這麼多雙目光盯着自己,他一個老玩家,要是說什麼也沒發現,根本不會被相信。
“就一份管家規則,信不信由你們。”
【管家規則】
【1.無條件服從主人的要求,一切以主人為中心。
2.時刻保持城堡內的花卉完好,一經發現破壞者,自由處置。
3.除主人以外,任何人禁止食用花卉。】
王強臉色煞白,不可置信地看着馮富,對方既然已經拿到了規則,卻沒有在昨天提醒他!
他清晰的記得,那份意麵里的花瓣被他吃進去了許多。
“老子那麼誠心的跟着你,結果你拿我試錯!”
急眼的王強不管不顧地撲向馮富,仗着自己身強體壯一拳又一拳的打在馮富身上。但是馮富畢竟是老玩家,就算失去了手臂,也還有許多積分可以買道具。
防護的道具將馮富保護得極好,王強拳頭已經砸的出了血,仍然沒有突破那層防護。
馮富嗤笑着,“別忘了,你的個人任務沒有我絕對完不成。”
“我都要沒命了,我還在乎這什麼狗屁任務!?”
王強雙目猩紅,捶打的動作更加發狠。
陳倩依懶得看這兩人在這鬧,幾根飛針過去,王強就渾身發軟,癱坐在地上。
“你打他有什麼用,有這力氣還不如想想怎麼補救。”
12點的鐘聲響起,女僕們端着菜品走到餐桌,看見失蹤的玩家回來也毫不吃驚,像是失去靈魂的提線木偶,一舉一動都像被設定好的。
里森先生沒有出現,就連管家也不知所蹤。
像是知道玩家們已經得到規則一樣,菜品里不再出現跟花有關的任何食物,都是看着正常的食物和水果。
午飯過後,眾人沒有立刻離去,等到女僕收拾完東西離開后,斂霧說:“各位,我想現在有個壞消息。這些女僕和管家給我的感覺越來越像了。”
周怡曦皺着眉頭,“糟糕,副本開始同化了。”
“這個副本只會越來越危險。”,陳倩依微微眯眼,掃視了一下六個新玩家,目光觸及斂霧的時候頓了頓,然後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
“給你們一個忠告,接下來不要過多地和任何NPC接觸,不要單人行動,時刻注意自己的個人積分,也許那能救你們一命。”
說完,她起身走到張茴旁邊,“今晚你回我這裏。”
將所有的線索都共享之後,眾人散去,馮富和王強已經分道揚鑣,可惜並沒有人願意接納王強了。
斂霧如今的目標是城堡三樓,二樓的房間基本查過了,一樓有着其他人,目前探索度為零的只剩下三樓了。
就算管家之前說過不允許上三樓,斂霧也並不放在眼裏,死都死過了,還怕再死一次嗎?
能活着自然是最好,但是要是真的面臨死亡他也不怕。
可惜的是,他剛走到樓梯口,里森先生就出現在他面前。
“客人是考慮好了嗎?”
里森先生溫柔的聲音已經將直播間的觀眾迷倒了不少,可惜斂霧並不是其中之一。
“不是,來找你討要補償的。”
上去終歸是要上去的,但也總不能當著對方的面說要去他老巢逛逛。
里森先生面具之下的臉都有些僵硬了,這玩家還真是有夠不客氣的。
“聽管家說客人有一把長劍,我想客人可能需要一把劍鞘,所以按客人的需求做來了。”
一把深綠色的劍鞘憑空出現在里森先生的手裏,斂霧接過後直接召出長劍,尺寸剛剛好。
使用的時候也無需拔劍,劍鞘會直接化作符文呈現在劍身。
“里森先生客氣了。東西很好,我收下了。”
說完就毫不猶豫地離開了。
下樓之後,斂霧找上周怡曦和陳倩依,商量了些事。
〔好傢夥,現在的玩家都這麼敢了嗎?〕
〔新手副本也沒必要這樣冒險吧。〕
〔不是,這倆玩家還真信一個新人啊?這要是被坑了可是會沒命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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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呢,反正又不是我們去做,上帝視角看一出好戲不香嗎?〕
〔還是樓上看的通透。〕
周怡曦走到花園前,里森先生瞬間出現到她面前,用着對剛才斂霧一模一樣的說辭。
“先生,你的想法我認真考慮過了,我有一些顧慮想要您來解答。”
“當然可以。”
另一邊,斂霧從二樓窗口看到他們二人在交談,轉身就踏上了三樓的樓梯。
走上三樓的一瞬間,四周變得陰冷無比,黑漆漆的牆面昭示着曾經發生過的慘案,一個個漆黑的手印出現在牆面。
明明十分的陰冷,卻有一股焦炭的味道瀰漫在三樓,是濃重的花香都難以掩蓋的。
一道黑影突然從斂霧身後一閃而過,彷彿是故意發出一點動靜,吸引斂霧的注意。
“嘻嘻,哥哥來陪我玩啊!”
尖銳的嬰孩聲從四面八方傳來,牆壁上肉眼可見地多了許多的拖拽痕迹。
“啦啦啦啦!哈!額哈哈!哥哥快來找我吧!哥哥我好疼啊!”
斂霧彷彿沒聽見似的,眉毛都沒皺一下,提着劍一間一間地探尋着房間。
牆壁上的壁燈發出昏黃的光,上面沾滿了污漬,致使燈光更加的昏暗。
三樓的佈局相比於二樓房間更少,總體上分成了三個巨大的房間。由於許多地方都被焚燒殆盡,很多原先的木質牆體都已不復存在,只剩下一點點痕迹。
第一間房間裏,牆面被鏡子所代替,四處都是髒亂的,鏡面焦黑一片,地面上厚厚的灰塵,每走過一步都會留下一個腳印。巨大、精緻的吊燈早已失去往日的光彩。
嬰孩的聲音不知何時消失了,被音樂聲所替代。
只一瞬間,吊燈發出明亮的光,四周變得乾淨得彷彿才剛剛建成,一切破敗的痕迹都消失不見。
鏡子裏,一對男女正在跳舞。滿地的鮮花,潔白修身的禮服將女子襯得更加明麗動人,但是臉上卻有着不安的惶恐。一群樂師在一旁奏樂,歡樂的曲子掩蓋了一切的不安。
音樂到達高潮,兩人的動作也更加歡快。
突然,音樂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眾人的尖叫。
白色的禮服上沾滿了鮮血,女子的胸口扎着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