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好像對這很熟悉
第二節課下課後是大課間活動,今天是周二,本來是要進行跑操的,但是被新上任的年段長給取消了,理由是會影響高三複習。
新上任的年段長姓劉,據說是從某所高校里高薪挖來的,所以校方對他的話幾乎是唯命是從。
這些都是黃友德剛在下課後通知的,通知的時候語氣里還有些不滿。
雖然大課間跑操取消了,但是也沒有強制學生在教室複習,這也給了玩家更多的探索時間。
風翎下課後主動拉上斂霧,帶着他去了樓梯間。
“我的身份是一個走後門的關係戶,給學校塞了很多錢才進來的,但是由於成績不好,常年被各種言語霸凌。我在書里發現了一張霸凌者給的紙條,是上學期期末考前的一天給的。”
風翎將紙條展示給斂霧。
“今晚晚自習後到二樓樓梯間等着,否則你乾的事就要全校皆知了,不見不散哦!”
紙條背面還畫了許多帶有侮辱意思的圖,應當是被原身份揉過,紙條上面滿是摺痕。
“他們有你的把柄。”
斂霧想,或許自己的身份也有待探索。
兩人裝作正常地下了樓,趁着無人的時候找了個機會,直接鑽進了樓梯間。
好在樓梯間並沒有上鎖,只是簡單虛掩着。
鐵門上的綠漆早已斑駁,鎖眼處長滿了鐵鏽,像是許久無人造訪。
樓梯間裏沒有燈,唯一的光是從門縫處漏進來的。
斂霧花50積分購買了一個手電筒,仔細觀察起樓梯間。
樓梯間裏不僅僅堆了許多壞掉的掃把和垃圾斗,還有一些閑置的桌椅也擺在角落,到處都是灰塵,桌椅和牆面上結滿了蜘蛛網。
微小的灰塵在手電筒的照射下閃爍着,彷彿在空中浮動。斂霧一手掩鼻,一手舉着手電筒,忍着不讓自己咳嗽出聲。
風翎見狀,伸手拿過斂霧手中的手電筒。
他用氣音說:“我來拿吧。”
斂霧對此沒有意見,空出來的一隻手,簡單地翻找着這裏的東西。
搬動破舊的掃把時,幾隻蟑螂從底下躥了出來,被斂霧一腳踩死了一隻。
風翎看着地上亂跑的蟑螂,一臉嫌棄,想抬腳踩死,卻又怕髒了鞋。
掃把堆里一無所獲,斂霧又翻起了桌椅,成功在一張桌子上找到了一些刻在上面的字。
“圓圓愛遠遠,永遠不分離!”
“我們要考上同一所大學!”
“白圓圓最喜歡周遠了!”
風翎看到這三行字,自己是一頭黑線,都高三學生了,怎麼還幼稚得跟小學生似的。這麼直接地刻在桌上,是生怕不會被老師發現嗎?
不過目前可以確定白圓圓和周遠已經被發現情侶身份了,不然他們的桌椅如此完好,也不會被搬到這裏來。
又仔細搜尋了一會兒,兩人發現,樓梯間的牆面上有着少量的深褐色痕迹。幾乎不用多想就可以認定,這裏曾發生過打鬥,至少有一個人受傷了。
至於是單方面挨打還是互毆,暫時還看不出來。
風翎拍了拍斂霧的肩膀,示意要出去了。
兩人透過門縫處向外觀察了一下,趁着沒人迅速溜了出來,然後進了衛生間,把身上沾染上的灰給拍掉。
風翎提醒的時間剛剛好,距離上課只剩下五分鐘左右,足夠他們回到教室坐好。
這節課是英語,斂霧幾乎要神遊天外,一節課下來,彷彿聽着天書。
好在斂霧懂得裝,臉上掛着和NPC一樣的表情,就好像那些知識點自己能聽懂似的。實際上他一句話都沒聽懂,黑板上飄逸的字體也不在他的理解範圍內。
而早就大學畢業的,紅髮女生和她的后桌對此也很頭疼。她們雖然會一些英語,但是早就大學畢業了,英語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對比之下,風翎一臉的無所謂,活像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祖。雖然沒睡着,但也沒聽課,拿着支鉛筆在英語材料上寫寫畫畫,時不時還看斂霧一眼。
斂霧的位置在教室的正中間,風翎坐在角落正好可以看到他的側臉。
那英語老師似乎並不在意下面的學生有沒有好好聽課,自顧自地在講台上講着,頭也不抬,甚至寫板書的時候也沒有看黑板。
相反,外面的巡邏老師就盡職盡責多了,那雙黢黑的眼睛恨不得粘在學生的身上。像一台掃描儀一樣,掃視着眾人。
斂霧在翻書的時候也發現了一個陌生的名字,在英語書的最後一頁上工工整整地寫着“周靜”,似乎是個女生的名字。
書裏面有許多詳細的筆記,不過偏巧遇上了斂霧這麼個對英語一竅不通的人。
連續上了兩節英語課後,斂霧感覺自己像是被超度了,腦子裏回蕩着一堆聽不懂的單詞。
放學以後,斂霧故意拖拖拖拉拉的,等着教室里的NPC走空了以後,他仔細地觀察起教室。
風翎也默契地留了下來,不過他的目標很明確,直奔牆上貼着的課程表。他們的課程表是一周一換,但是除了個別考試安排以外,幾乎沒什麼區別。
朝陽高中高三的課程進行了統一安排,每天早上都是兩門課,一個科目連續上兩節課,每周保留了一節音樂課,安排在了周四下午。
而明天下午會有一節體育課,上面清楚地標註了體測。周六日將會連續考試兩天。
教室乍一看很正常,但是仔細檢查后卻發現,幾乎每個角落都寫滿了各種詛咒般的話。
窗帘的後面寫着各種惡毒的詞語,是對某個不知名同學的詛咒。講台桌底下,后黑板上的划痕,書架的側面……到處都是。
看到後面,斂霧的眉頭就沒鬆開過。那些惡毒的詞語是他從來沒見過的,但他能感受到,其中飽含着滿滿的惡意。
而且看字跡,每一個詞語後面都被下意識地點了一個黑點,這些惡毒的話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這裏沒有一處提及那個被詛咒同學的姓名,那個同學被“賤人”這個詞所指代。
“看的差不多了,我們先去食堂吧,那裏也許有線索。”
斂霧點頭,手指揉了揉眉心,將皺眉撫平。隨即和風翎一起把教室恢復原樣。
食堂在教學樓後面,中間隔了一大段長廊,長廊的兩側種了許多的樹,是情侶約會的絕佳場所。
朝陽高中絕對不會放任不管,他們在樹上安了許許多多的監控。
但是風翎一眼就看出那些監控只不過是擺設,上面的電線壓根沒有連接上,早就被松鼠之類的小動物給咬斷了。
兩人並肩在走廊上走着,現在已然過了飯點,還在走廊上的學生少之又少。
驕陽被濃密的樹葉遮擋,只在地上落下了稀稀疏疏的光斑。
斂霧還有點喜歡這樣的時光,在學習之餘可以悠閑地在校園裏閑逛。
〔啊,服了,我都畢業多少年了,現在還要在副本里重回高中,那英語課直接給我聽睡著了。〕
〔實不相瞞,我從語文課開始就在睡了,要不是下課鈴聲把我驚醒了,我覺得我能睡到副本結束。〕
〔樓上不要太真實。〕
〔那個風翎是新人嗎?我感覺沒見過誒。〕
〔出去查了一下,沒找到他的直播記錄,應該是第一次進副本。〕
〔我怎麼感覺不太像呢,第一次進副本的都這麼淡定嗎?〕
〔我感覺他比其他人都熟悉副本……〕
斂霧沒怎麼注意彈幕,自然也就沒發現這一點。
食堂裏面人山人海,幾張桌子坐得滿滿當當。不過由於他們來得比較晚,打飯的窗口前人已經不多了。
奇怪的是,窗口裏素菜幾乎已經被打完了,肉卻幾乎沒怎麼動。
斂霧突然想起了一個致命的問題,“等一下,我們在這裏吃飯要錢嗎?”
“別擔心,我這裏有。”
不知怎麼,斂霧感覺那幾盤肉菜看起來非常的美味,香味濃郁,分外吸引他。
這一狀況很快就被他察覺不對勁,斂霧向來不喜油膩,這些肉上滿是油光,放在平常,他根本不會點。
斂霧轉頭對身後的風翎說:“肉有古怪,不要點。”
風翎點頭。
但是除去這幾道葷菜,就只剩下涼拌海帶絲和清炒蘿蔔絲了。
食堂大媽笑臉盈盈,期待地看着斂霧。
斂霧伸手指了指兩道素菜,食堂大媽的臉色瞬間變了,眼神陰狠地看着他,打菜的動作也非常粗暴。
斂霧沒有理她,點完之後側身讓風翎上來付錢。
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這素菜居然那麼貴,一份涼拌海帶絲需要25,清炒蘿蔔絲則要30。
好在風翎的身份是個暴發戶家的孩子,別的優點沒有,就是比較有錢。
點完菜以後,他們找了個空桌坐了下來。
“我的書里有一個名字,叫周靜,像是個女生。”
“周靜啊,我見過這個名字。我的數學書里有她給的一張天藍色的便利貼,上面寫了解題步驟。對了,我代替的這個身份的原名字叫賀方藤。”
風翎夾起蘿蔔絲嘗了一口,味道寡淡,還有點蘿蔔自帶的辣味,非常不好吃。
“晚上我們住哪裏?在這裏住需要花錢嗎?”
“學校有宿舍,我們的身份是已經入學的學生,應該是交過住宿費了,可以直接住。”
“但是我們還不知道住哪一間。”
斂霧面無表情地吃着菜,難吃,非常難吃,他現在特別想把嘴裏的菜吐了。
在秘境裏,斂霧就沒吃過這麼難吃的東西,剛化形的小草精做的都比這好吃。
“沒事,等晚自習下課後我們去宿舍看看。”
“行。”
兩個人生無可戀的解決了這餐,然後在學校里閑逛起來。
宿舍樓離食堂很近,只有不到一分鐘的距離。
從外面來看,宿舍樓一共有六層,宿舍外面圍了一層圍牆,還有一扇巨大的鐵門。為了防止學生翻牆出去,圍牆的上面還插了許多的玻璃碎片。
透過鐵門往裏看,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到舍管阿姨的爆炸頭。
由於看不到其他的東西,斂霧就跟着風翎去操場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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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高中的操場不算小,橡膠跑道一圈大概有150米,操場正中間安了綠色的假草坪。
橡膠跑道經過歲月的洗禮,原本鮮艷的紅色早已變淡,許多地方還有破損的洞,露出底下的水泥地面。
中午是難得的休息時間,操場上面沒幾個學生。
繞着走了一圈,他們一無所獲。
緊接着,風翎又帶着斂霧去了校門旁邊的一棟樓。這棟樓明顯看着就比較老舊,牆上的綠漆都已經掉了,一片斑駁,走廊的欄杆上面滿是銹跡。
“這裏是辦公樓,學校的領導辦公室基本都在這裏。領導的意思就和你們那裏的門派長老差不多,校長就相當於掌門。”
可惜辦公樓也上了鎖,保安室里還有一個吹着空調,玩着電腦的保安。
雖然沒辦法進去,但也可以提前熟悉位置。
保安室外面貼着一張執勤表,每天13:00,01:00都會換一次班,那個時候大門會打開,除此以外,想要進入辦公樓就只能使用鑰匙。
所以這兩個時間點是他們進去探索的好機會。
估計是坐着太久了,保安伸了個懶腰,往窗外看了一眼。
幸好躲避得及時,險些被保安發現蹤跡。
“辦公樓旁邊這個是圖書館,那裏全天開放,但是得憑學生證或者教師證才能進入。我們的學生證應該都還在班主任手裏,這個暫時也是進不去的。”
圖書館一共三層,但是佔地面積並不小,窗口開得很大,貼滿了單向玻璃,從外面看不見裏面。
“實驗樓在教學樓旁邊,有點遠,剩下的時間可能不太夠,我建議我們傍晚再去那裏看看。”
風翎指着操場對面的那棟一看就充滿科技感的樓。
“你怎麼對這裏這麼清楚?”
在風翎帶着他到宿舍樓的時候,斂霧就開始懷疑了。風翎對這邊熟悉的就好像本來就是這裏的學生一樣。
“啊?我好像忘記跟你說了,我的英語書最後面畫了一張學校的平面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