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幫朕肅清後宮，朕還你自由
聞言，姜輓歌趕緊下跪，顫顫巍巍地回道：
“陛下恕罪，是婢妾無能，伺候不了陛下，不如陛下換個人來侍寢？婢妾絕無怨言.....”
“呵，你倒是有趣，旁人巴不得朕日日夜夜寵幸於她，你卻把朕推給其他人，你這是在欲擒故縱嗎，姜常在？”
“婢妾不敢......”
“朕看你敢得很！你若喜歡跪着，那便跪一整晚，朕沒讓你起身，就不得起身！”
“是.....”
姜輓歌覺得自己是倒了大霉，攤上這樣一個陰晴不定的皇帝，剛才氣氛還曖昧得讓人想入非非，現在就劍拔弩張，讓她罰跪，真是可惡！
夏侯玄就這般只着褻褲，坐在了龍床邊沿，好整以暇地望着頭一直低着的女子，心中陣陣冷笑。
這些日子根據龍衛對她的觀察彙報來看，姜輓歌似乎無意爭寵，只想在她的一方院落過閑雲野鶴的生活。
既然她想要安定，他就偏不讓她如願！
他貴為一國之君都不能過上逍遙快活的日子，憑什麼這個女人可以？
想到這裏，夏侯玄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起身，抬起頭來讓朕好好瞧瞧——”
聞言，姜輓歌又忙不迭地起身，然後緩緩抬起下巴，好讓他看清楚自己的臉。
就着這個姿勢，夏侯玄重新將她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
即使是在美人如雲的後宮，姜輓歌這張臉也是一頂一的絕色，也難怪當初太后一看到姜輓歌就想讓她落選。
“朕問你，那日為何要包庇刺客？侍衛就在門口，若是你及時呼救，刺客就會被抓起來，你也未必會有生命之憂。”
姜輓歌：嗯？？？你沒事吧？那日的刺客難道不是你嗎？我把你放了你還來質問我？
“回陛下，婢妾是膽小之人，那日陛下拿刀脅迫婢妾，婢妾怎麼敢反抗？只能按照您的吩咐辦事。”
“呵，若那日的刺客不是朕，是要害朕的刺客，那你豈不是包庇罪犯還放過刺殺朕的人？”
“可是那日就是陛下，婢妾也沒有包庇罪犯。”姜輓歌很是堅定地回答道，然後抬頭看向夏侯玄，未有一絲膽怯。
見罷，夏侯玄勾唇一笑：
“你如今這模樣倒是順眼多了，低眉順眼朕看着不舒服。”
姜輓歌算是明白了，夏侯玄這就是在找麻煩，故意戲弄自己呢。
“朕聽聞你在咸福宮內翻新了一塊地，還種了菜？可有此事？”
“回陛下，當真。”
“你進宮已有半年之久，與你一同入宮的妃嬪都已經侍寢過，唯獨你不曾，可會怨恨朕？”
“婢妾不敢，想要寵幸哪位妃嬪全憑陛下高興，沒有人敢質疑陛下。”
姜輓歌這番話說得十分謹慎，讓夏侯玄找不出漏洞挑刺。
夏侯玄對姜輓歌是越發感興趣了，或許，這樣的姜輓歌，是最適合當他的棋子的人。
“朕今日召你過來，並非要你侍寢，而是想和你談個合作。”
“婢妾不明白陛下的意思，陛下貴為一國之君，想要什麼都能得到，為何還要和婢妾合作？婢妾身無長處，怕是幫襯不了陛下半分......”
“你不必妄自菲薄，你這張臉就是最好的利器，朕知道你無心爭寵，若是你願幫朕肅清後宮，待事成之日，朕可以放你出宮，過你想要的生活，不必拘泥於宮牆之下，你覺得如何？”
姜輓歌聽到夏侯玄的這番話，又是震驚又是疑惑：
震驚的是他竟然如此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疑惑的又是他為什麼會找上自己？
她不過是青州來的縣令之女，無權無勢，如何幫他肅清後宮？
莫不是他在尋自己開心？
思索片刻后，姜輓歌大着膽子詢問：
“婢妾可否斗膽問一句，陛下為何會選中婢妾？陛下應該有更好的選擇才是......”
問完后，姜輓歌就直勾勾地看向了夏侯玄，期待他的回答。
夏侯玄先是一笑，隨後笑着道：
“因為你眼中沒有慾望，單純得讓人一眼就看透你想幹什麼，只有這樣，朕才能放心地把你當作棋子，確保你不會被其他人威逼利誘住。”
夏侯玄一番話十分坦誠，讓姜輓歌很是無語，同時也讓姜輓歌相信他是真的想要和自己合作。
“若是婢妾成為陛下的棋子，陛下可否護住婢妾安危？又真的能在事成之後放婢妾離開皇宮？”
“君無戲言——”
姜輓歌鬆了一口氣，若是真的如夏侯玄所說的那般，就再好不過了。
比起宮中的爾虞我詐，她只想出宮做點小生意，不求大富大貴，只求衣食無憂。
“婢妾願為陛下分憂，還望陛下記得今日承諾。”
結果在夏侯玄的意料之中，他拋出的誘餌足夠吸引姜輓歌。
“那是自然，從今日開始，你便要走上寵妃之路，你要儘可能地肆意張揚，讓後宮不安分的人對你露出爪牙，朕才有理由去懲治她們，不要辜負朕對你的期望。”
“婢妾儘力而為。”
夏侯玄冷笑一聲，隨手扯過一床被子，扔給了姜輓歌。
“今夜你就在軟榻上睡，不要發出動靜吵着朕，不然今夜你就別睡了。”
“是。”
姜輓歌對於睡軟榻並無怨言，比起侍寢，睡軟榻簡直就是恩賜了，她已經很滿足了。
今夜兩個人就這樣相安無事地睡了一晚，次日天未亮，就被夏侯玄給推醒了。
“醒醒，朝禮太監馬上就要來喊朕起身了，你趕緊躺到床上去，待會兒你就繼續睡，朕下朝之前你哪兒都不能去，明白嗎？”
姜輓歌睡得迷迷糊糊的，夏侯玄說什麼她就是什麼般點了點頭，稀里糊塗就躺到了龍床上，倒頭繼續睡。
夏侯玄看着她如此連貫的動作，臉上有三根黑線劃過。
等到朝禮太監叫門的時候，夏侯玄便讓對方進來伺候自己更衣。
當朝禮太監看到昨夜侍寢的姜常在還躺在龍床上睡的時候，倒吸一口涼氣。
隨即又看了一眼陛下的神色，陛下眼裏滿是寵溺，沒有絲毫的不耐。
“陛下，這.....是否需要奴才把姜常在喊醒伺候您更衣？”朝禮太監小心翼翼地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