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隨份子,一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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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國直接起身道:“在我看來,易鍾海,你在想得太多。想當好人還想要別人買單,這樣的好事哪裏去找?”
說完,他看向馬大嫂繼續說:"馬大嫂,如有困難,可以直接來找我。若指望易鍾海為你站隊,只有一句話:休想!"
一語落地,李建國旋即拿好板凳轉身出門。
易鍾海喊叫:"李建國,這是大會,不能因為你離開就散夥。你把我這個老大放在何處,把整個社區放在哪兒?"
然而,李建國對此充耳不聞,進門后迅速關了門。
其他人也感到易鍾海的做法有些小題大作,在眾人疲憊不堪吃晚餐的時刻開這種無關痛癢的捐款。看到李建國離去,他們紛紛各自回家,剩下現場只留下他和馬大嫂兩人。
面容憔悴的馬大嫂小心翼翼開口:"易師傅,您看……"
話音未落,已被易鍾海打斷:"我看什麼,看看你在院裏人緣多糟,捐款都沒人為你出一分,今後盡量靠近我,希望有天他們願為幫你籌款。"
"可是,易師傅我想說……即便不捐款……"
還沒說完,馬大嫂便見易鍾海轉身離開了。
面對如此困難,無計可施的馬大嫂,本打算回家給孩子煮粥度過今晚,這時,李建國家的房門突然敞開,秦淮茹站在門口向她招手。馬大嫂拭了拭淚水,緩緩朝秦淮茹走去。
邁進屋門的那一刻,她卻發現李建國已在屋內等候。
“李師傅,對不起,今天的事我真的不知情……”
“易鍾海今天找過我,說會幫孩子們的餐食問題,我以為他就是希望眾人湊點棒子麵呢,沒料到竟要讓您出錢。”
五十五章“即使我馬翠花身為寡婦,明白做人需要依靠自己。但如果您的憐憫是出於施捨,那就無需了,我和孩子們還能勉強度日。”馬大姐眼神有些紅潤。
儘管身處困厄,但她的心並不貧困。
要是接受了李建國的錢,豈不是等於成了乞丐?在大會上的突變,使她未預見到易鍾海會有此舉動,以至於在措手不及間可能傷害了他對她的善意幫助。
此刻,家中僅有李建國夫婦在,她必須坦誠相告。“李大哥,雖然我們同居一院,但我此前了解並不多。既然你不忍白費在我身上,尊重你的想法我很贊同。”李建國望了眼馬大姐,目光轉向了秦淮茹。
眼前的馬大姐,與電視裏的秦淮茹多麼相像:同樣是守寡並育有三個孩子的母親,區別只在於秦淮茹當年身邊還有一位刻薄且頭痛的老太太賈張氏。
然而,在面對外界資助時,兩人的態度卻是天地之間的差異。李建國不希望將現實生活中的秦淮茹和那個劇中的形象混為一談。在李建國家中最大的問題源頭正是這個賈張氏,若沒有她的無度索取與日復一日的羞辱謾罵,秦淮茹也不至於因重壓而向生活的困難妥協。
當然,這一切後續才會發生。此時此刻,李建國看着眼前瘦弱無力的馬大姐,仍有援助之意:“馬姐,我們雖然未曾深度往來,但得知你家庭情況后我深感痛心。既然你不想無故接收援助,那我尊重你的選擇。”
接着他拉着秦淮茹到一邊,繼續說道:“剛好,我媳婦秦淮茹手腕扭傷,近期不能碰水。是否從今天起,你能在家中幫忙做一些雜活如做飯和洗衣,報酬是每天三毛錢如何?”
馬大姐已注意到秦淮茹手上塗了碘酒,聽后內心澎湃:“李先生,太感謝您了,我一定珍惜這工作的機會。”
對於她這個月僅能賺二十塊的人來說,這額外賺來的每月九元,幾乎相當於她的半月工資!對此,李建國擺擺手:“別客氣,馬姐。各取所需才是互助之道,就這樣決定吧。從今往後,你在家中做些洗洗碗筷的事,我就照日計算工錢給。”
“李先生,非常感激您。”馬大姐感動落淚。
李建國此舉,既解決了孩子們吃飯難題,也為她的自尊留下了空間。當天傍晚,馬大姐便來到了李家幫忙清洗碗碟,甚至連李建國帶回的臟衣服也一同帶走。其他租戶聽到這一幕,一致認為李建國這種援助鄰居的方式更為人接受,相比易鍾海那種捐款更加人性化。甚至有人提議,易鍾海更適合擔任管理員的角色,這使易鍾海整晚失眠。
第二天。
早晨,打卡一車間的李建國隨後直奔車隊辦公室。隊長馬先生親自引導他,抵達一片熱火朝天的修理班組。
馬隊長進去便直接喊道:“各位停下工作,開會!”工人紛紛放下了手邊的工作走向馬隊長。
當眾人排列整齊后,他開始說:“這位是來自廠子第一車間的李先生,你們應該聽說過,他是咱們廠僅有的三個熟練技術工之一,也是八級鉗工哦。”
介紹完,大家熱烈鼓掌以表達對八級鉗工的尊重。李建國微笑着回禮致意。
在掌聲平息后,隊長馬雲繼續說道:“大家都知道鉗工的工作性質,許多精密部件和模具出自於他們的巧妙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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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車間裏這三輛等待報廢的車,之所以停擺,全是因為缺乏關鍵零件。因此,李師傅今日前來,就是探討我們難以自行生產的至關重要元件。”
“從現在開始,李師傅若有需求,我們都將竭盡全力協助,力求讓倉庫里這三輛車再次發動運轉,各位都聽見了嗎?”
工人們齊聲回應:“聽見了。”
儘管口頭上答應,但他們心存保留。畢竟維修行業與各自的專業隔行如隔山,簡單的零件更換絕非易事,那些關鍵零部件極其精密複雜且令人煩惱。不然,也不會讓我們的汽車產業面臨外商技術的壓制。
然而,閻解成對李建國充滿了信心:“師傅,您總算向領導提出申請了吧?”
李建國點頭確認:“我已經於昨天提出了申請,只是車間突髮狀況延誤了進程。每個修理工員都有一攤子工作,正好藉機讓你跟我一起檢驗下車輛狀況。”
從車隊隊長那裏領取到三輛廢車的鑰匙,李建國和閻解成一同步入卡車駕駛艙。由於長時間未動用,車內已積了厚厚的灰塵,對此李建國倒不在意,用報紙鋪在座椅上,簡略清理了方向盤與中控板后,他插入鑰匙啟動了引擎。
引擎發出輕聲咆哮,隨即順利發動。
遵循駕駛程序,李建國卻發現掛檔存在困難。“師父,您還會開車啊?”
閻解成注視着師傅操作,連啟動車輛的動作比未來的駕駛員還嫻熟,每一個動作彷彿都透出一位資深駕駛員的氣息。
而隊長馬雲及維修班長一直等候在一旁,目睹李建國靈活操縱着車輛,他們的神情顯得驚訝:“李師傅,你的駕車技巧真不簡單,雖然還未啟動,但操作非常標準。”
真正的內行人一出手,立刻就能識破真偽。隊長馬雲身為擁有十多年的駕齡的專家,他深知抗戰期間為士兵駕車的日子並未浪費:李建國剛才的操作明顯表明他的駕駛經驗非同一般。
面對讚揚,李建國微笑着表示:“只是有過幾回實踐經驗罷了。”
隊長馬雲也不懷疑,畢竟汽車這種玩意對於一般人來說太過珍貴,少有機會觸及並不稀奇。
而李建國身為一位八級鉗工,偶爾動手拆解、維護下車子並不是無法想像的。
“那麼,李師傅,您有沒有看出車輛有什麼問題呢?”
問這話的是維修班長,他隨口問道,並不指望李建國能看出什麼。但接下來,李建國所說的話語令人大跌眼鏡:
“問題可不少。首先是引擎異音,其次變數箱齒輪磨損嚴重,換擋都無法順利執行。轉向設備也出現了較大偏差。其他諸如傳動和剎車等系統是否出問題,還需啟動車輛后或針對相應部位進一步檢查。”
聽着李建國如此專業分析,馬隊長與維修班長皆瞠目結舌。
一個非車務團隊人員若懂發動機還算回事,但對變速箱如此精通就顯得不尋常了。而李建國竟然不僅知道這兩項核心繫統,還熟知“轉向、傳動、剎車”這類專業詞彙。
這樣的鉗工師傅豈止是一介維修工?
“想不到李師傅如此深入地理解卡車構造,先前我還覺得隔行如隔山。現在,我有信心修復這些報廢車並啟動它們了。”
維修班長由衷地表示佩服。
就在剛才,李建國展現的那點水準,即便是他親自檢查這輛車,也未必比對方細緻入微。作為維修班長,他對這部廢車的每一組件都非常熟悉,李建國所說的故障,就如同他自己親眼拆開檢查過一般,準確無誤。
面對對方的認可,李建國友善地微笑回應,並大方接受讚譽。既然找出癥結所在,下一步便是檢查替換損壞的零部件。
李建國、閻解成就連同維修班長吳班長三人開始分解車體,結果不言而喻,裏面的很多零件確實磨損嚴重,甚至有些已經破裂無法使用。他們將這些問題零件挑出集中放置一旁,隨後,李建國根據記憶繪製這些元件未經損傷時的樣貌藍圖。這一天的工作結束后,只有等到明日再到鉗工間製作替換零件。
雖工作有些辛苦,但對於李建國而言這一天十分充實,路上還不忘為閻解成解讀車輛核心部件的工作原理。
同時,閻解成的專業能力提高的同時,也讓李建國獲得十倍的經驗值增長。
返回四合院之際,閻埠貴急忙跑過來悄聲說:“老李,情況不太好,易鍾海找來街道副主任戴主任到咱們這裏,恐怕是因為昨天的事來找你麻煩,你需要做準備,一會兒我陪你一起去中院幫你撐腰。”
自從發生閻解成之事,閻埠貴對李建國的感激無以復加,幾乎成為他在四合院中的隨行助手。
李建國意外地發現易鍾海這麼快就服軟,請了外援來壓陣。他嘴角掛着冷峻的笑容:“無需擔憂,即便是街道主任也不能混淆黑白。我光明磊落,無所畏懼。”
說完,李建國與賈東旭繼續往中院走去,閻埠貴衝著閻解成打了個手勢,隨即跟隨。剛踏入院子,就看見易鍾海看向他。
易鍾海向戴副主任報告:“戴主任,李建國回來了。”戴副主任看到李建國后,神情立刻變得嚴峻:“李建國,你來這裏一下。”
李建國昂首走過問:“戴主任,有什麼事情需要我的幫助?”戴副主任質問道:“你自己不清楚我找你的原因嗎?”
戴副主任接着追問:“我問問你,昨日全院大會時,為何你會提早退場?”他補充說,“雖然這不是個重要的會議,但這反映了你對全局不顧及,無團隊精神,行為散漫。”
“寫份檢查,確保以後不會再次出現類似問題,並且在易鍾海檢查過之後交給我。”此時的易鍾海暗自高興,打算趁此機會刁難李建國。
然而,李建國並未畏懼反擊:“戴副主任,我想問問你,你們街道辦事處究竟是服務於民眾,還是凌駕於百姓之上,專行霸道?”
李建國的問題直接問住了戴副主任。但他很快恢復鎮定,辯駁道:“李建國,你的意思是什麼?我們的工作宗旨自然是以民為本,為的是全體民眾而非個人。我這樣做是修正你的錯誤,同樣是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