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練過勁了
等李無二悠悠轉醒已是第二天一早。
“哎呦我去，痛！”
皮膚上覆蓋的疼痛，讓李無二想要舒展的四肢都是半路退縮，沒有盡興的感覺很是讓人抓心撓肝。
嘎吱一聲，房門被推開，李無二轉頭看去，便是見到崔邱陽從外面走了進來。
“李..少徳兄，你醒了啊。”
李無二面色痛苦的掙紮起身，崔邱陽也是快步上前扶起他。
“怎麼樣，還疼嗎？”
“疼？不疼才怪嘞，你讓那老頭大半天試試。”
“我還是算了，沒你那麼能抗。”
李無二白了他一眼，看着放在一旁乾淨的大袍，拿起來便是穿在身上。
“餓了，這是時辰，飯堂還有飯吃么。”
崔邱陽搖頭說道：“沒了，不過博如姨給你留飯了，也是她讓我來看看你的。”
李無二心中不禁有些感動，吸了吸鼻子，便是說道：“那走吧，乾飯先。”
李無二剛要往外走，卻聽崔邱陽喊道：“少徳兄，這床上的是你的東西么。”
“什麼？”李無二一愣，轉頭看去就見床上散落着一小塊粉布。
定神看去，李無二突然想起來，連忙閃身拿起，放進胸口。
“是我的，忘拿了，走吧，先去吃飯。”
崔邱陽有些不明所以，但在李無二的推搡之下，也是向外面走去。
二人來到巫馬博如這，李無二一邊吃着巫馬博如留的飯菜，一邊控告着巫馬池河對自己乾的那些事情。
“好了好了，姐姐都知道了，你沒看到，當天我就去找那個老東西了，把他好好教訓了一頓。”
“嘿嘿嘿，那就好，我就知道，還得是博如姐能收拾他。”
“下次我在看見他，我在教訓他一回給你出出氣！”
“行！還得是我姐！”
巫馬博如待李無二吃完，收拾好碗筷便是說道：“之前去找老頭子的時候遇到成慕叔了，他跟我說，讓你醒了之後去找他。”
李無二一驚，啞然道：“這麼快？”
“怎麼了么？”
“奧，沒沒沒，我這就去。”
“喝杯茶的唄。”
“不了，這事着急。”
眼看着李無二跑出去沒影，巫馬博如也是嘆了口氣，拎着茶壺進了屋。
李無二一路狂奔來到藏書閣，推門而入便是看到巫馬成慕坐在案桌之後。
“老爺子，聽博如姐說你找我，難不成是那功法已經完事了？”
巫馬成慕見李無二走上前來，也是哈哈一笑，倒了一杯茶說道：“看你這精神頭，看來恢復的不錯。”
李無二一甩手沒好氣的說道：“好什麼好，早上醒的時候還疼呢。”
“那現在呢。”
“現在沒事了。”
“那就好。”
“哪裏好了，不好！老爺子，你孫子被人欺負了，你不出手幫我報仇啊。”
巫馬成慕哈哈笑道：“敬德那小子我已經教訓過了，若你還有氣，下回幫你收拾池河。”
“這還差不多。”
巫馬成慕笑着捋了捋鬍子，伸手便是把那本造化神功遞了過去。
“喏，就是這個，你看看，能不能練。”
李無二伸手拿過，看着造化神功四個大字，不禁納悶的問道：“能不能練？你什麼意思，你沒練？”
巫馬成慕搖了搖頭。
李無二翻開看了看，一瞬間便是入了神，一篇接着一篇，沒到一炷香便是看了完遍。
巫馬成慕眉頭有些震驚於他的閱讀的速度，也是開口問道：“看完了？”
李無二看了他一眼，沒有回話，而是抬頭出神的看着屋頂，專註的想着什麼。
巫馬成慕見狀便是沒有再次出言打擾，而是喝着茶，靜靜的等候了起來。
“成天之份，地補不足，置外環內，通經攏腹。”
“老頭子，你這句話不在那三本書裏面啊。”
巫馬成慕解釋道：“天下功法，皆出造化，那三本只是主體而已。”
李無二思索着點了點頭，依舊是仰着頭想着。
“辰時不惑，子午有極，陰陽在勢，不絡泛泛。”
“你這句，不就是子午化極和乾坤造化的口訣穿插一塊了么。”
巫馬成慕笑道：“可這就是通順的。”
李無二不禁疑惑道：“你怎麼這麼確定。”
巫馬成慕大手一揮，藏書閣中的書櫃儘是動了起來。
“就憑我這六十多年的的積累。”
李無二想了想，低頭想着。
這一想，便是直至天黑。
突然，巫馬成慕好似感覺到，坐在面前的李無二好像有一瞬間竟是察覺不到他的氣息。
連忙轉頭看去，卻見他依舊低頭，閉目沉思，沒有絲毫的動作。
“難道是我恍惚了？”
巫馬成慕皺了皺眉頭，便是起身，輕輕的走了出去。
而直至半夜，坐在當中的李無二突然睜開眼睛，看着窗外的月亮，眼神之中竟是縈繞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光暈。
提氣吮吸，直到拔胸覆頸。屏氣掐訣，走氣環伺。
雙臂打開，立手長伸。胸前的氣息便分如一股一股行走於雙臂。
李無二疼痛到發抖，卻硬是咬牙堅持了下來。
站起身，氣息又是循環向下，那鼓動的小包，猶如佛珠一般一串串的順着經脈遊走，由上至下，循環往複。
就這樣進行了三個循環，李無二也是被憋的面色棗紅，目眥欲出，抿唇堅持着。
這般堅持了一個時辰，就在經脈之中最後一個氣泡回道胸腔之時，李無二終於是忍受不住，鼻膛一開，便是泄氣而出。
等胸腔里的氣全部放出，李無二頓時張開嘴大口的喘息着，霎時間全身上下汗水直流，宛若井噴一般，流淌不止。
一時間虛脫之下，李無二趴在地上就有些打晃，眼前的燭火也是搖曳不定。
“要，要死....要死....”
砰！
終是抵抗不住，一頭扒了下去。
砰！
又一聲傳來，卻是藏經閣房門被推開，巫馬成慕踏步上前，一轉眼便是來到倒地的李無二身旁。
“無二，你怎麼了。無二！”
巫馬成慕伸手探去，就見李無二經脈衰弱，竟是將死之相。
心中大急，在顧不上其他，便是調動體內真氣輸送過去。
而輸送過去的真氣，在接觸到李無二經脈的時候，竟是毫無排斥的給吸收了。
雖有疑惑，但巫馬成慕不敢停手，而是保持着一個李無二經脈較為能接受的程度，連續不斷的輸送着真氣。
就這般輸送了一個時辰，巫馬成慕都是有些疲累，但效果還是好的，李無二的脈象倒是平穩了不少。
斷氣收手，巫馬成慕看着昏迷的李無二，不禁納悶的嘟囔道：“這小子幹什麼了，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
伸手抱起李無二，縮地成寸使出，兩次呼吸間便是來到了木老的屋內。
“老木頭，快給無二看看。”
原本看書的木老聞聲被嚇得半死，一抬頭才看到是巫馬成慕。
“你丫的進門不知道敲一下啊，把我嚇死對你有什麼好處啊！”
巫馬成慕放下李無二，趕忙說道：“事態緊急，由不得我怠慢。”
木老很是煩躁的看了一眼李無二，伸手抓過他的手，手指搭在上面探起了脈。
真氣剛一入脈，木老便是察覺不對，這李無二的脈象，和之前的有着天壤之別。
木老不禁開口問道：“這是李無二？”
巫馬成慕也是納悶的回道：“對啊，你認不出？”
木老冷哼一聲，說道：“這皮囊我倒是認得，可這脈象，我倒是認不得了！”
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巫馬成慕，木老問道：“你是不是給他修鍊了什麼功法。”
“是。”
“練的什麼。”
“造化神功。”
木老眉眼一低，按着脈象的手指，力道上也是重了幾分。
咚咚咚咚的脈象好似也在說著什麼。
“你弄出來的？”
巫馬成慕點了點頭。
“可這脈，怎麼竟有這般翻天覆地的變化。”
巫馬成慕連忙問道：“是好的變化還是壞的變化。”
木老哼了一聲說道：“這都要死了，你說是好的還是壞的。”
“呃....”
木老眉頭緊鎖，又是拉着另一隻手探了探。
半晌，木老鬆手起身，在屋內開始翻找起來。
不多時，便是拿着一個木盒走了過來，打開盒子，巫馬成慕就見裏面放着一個偌大的黑色藥丸。
“把他嘴弄開，將這個塞進去。”
巫馬成慕連忙照做，一抵李無二的下巴，把藥丸送到他的嘴裏。
“不用咽，含着就行。”
剛想伸手的巫馬成慕連忙收手，摸了摸鬍鬚掩飾尷尬。
木老看着李無二的臉色，便是吩咐道：“把他衣服扒了，爬到長凳上。”
巫馬成慕照做，三下五除二便是弄好。
這時木老端過來一個木盆，倒上滿滿的一盆水，看着巫馬成慕吩咐道：“把這盆水弄熱。”
巫馬成慕一愣，轉回身便是要出門去找什麼。
木老不禁皺着眉說道：“用真氣弄啊！”
巫馬成慕也是恍然道：“啊，你是這個意思啊。”
說完，便是伸出手搭在木盆上，不多時，整個木盆便是升起了一陣水汽。
木老看着水汽升起，也是立馬說道：“在用真氣控制水汽覆蓋在他身上，凝而不散。”
“好。”
巫馬成慕左右開弓，很快便是把一整盆的水變為水汽，再控制着水汽圍繞在李無二身上，朦朧之中都看不見李無二身影。
木老伸出手精準的抓在李無二手腕上，探了稍許，便是收手。走到房門口看着天幕，點頭說道：“我出去一趟，等他把水汽吸收完，在那躺着就行，我一會兒就回來。”
“好。”
木老快步出了院子，巫馬成慕也是專心的控制着水汽。
一直等到水汽淡化消失，巫馬成慕這才收手。
嘆了口氣，看了眼門外，見木老還沒回來，也是坐到一旁，閉目休息了起來。
砰！
房門被推開，木老手上拿着一朵小紅花，連帶着莖葉根須回到了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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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和巫馬成慕搭話，轉過頭便是將它搗碎，接着便是連湯帶渣的全都倒進了李無二嘴裏。
幹完這些，木老這才鬆了一口氣，回到桌子旁，拿起茶壺就是喝了起來。
巫馬成慕見狀也是出言問道：“這就行了？”
木老喝着茶點點頭，轉頭又是一指門外的水缸，開口說道：“把他扔水缸里就不用管了。”
巫馬成慕一愣，詫異的問道：“那為什麼剛才不直接....”
木老伸手攔住他繼續說下去，開口說道：“不懂就別問，照做還不會么。”
“行吧。”
巫馬成慕抱起赤裸的李無二，將他慢慢的放到了水缸里。
“這都十一月了，這水....”
木老沒好氣的說道：“叫你幹什麼就幹什麼，老問什麼呢！”
巫馬成慕被懟，也是不敢說話，只能老實的進了屋子，坐在椅子上休息了起來。
木老看了一眼時辰，掐指算了一會兒，便是直接進了屋子，關上房門說道：“我睡了，你要想看着你就看着吧。”
說完，不等巫馬成慕說話，直接轉進後院，放下帘布就走了。
巫馬成慕吃癟，看着木老之前躺着的搖椅，也是走過去躺下，舒舒服服的睡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天邊出現一抹魚肚白的時候，公雞的鳴聲也是此起彼伏。
水缸內的李無二前一秒還面色蒼白，破曉之時竟是面色紅潤了起來。
而李無二也是伴隨着雞鳴聲睜開眼，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
“哈！爽——！”
嘴中吐出的氣息在寒冷的清晨也是泛起白霧，李無二看着四周環境，也是一眼認出了這是木老的院子。
抬腿跨出水缸，李無二看着自己浪蕩不羈的二弟，也不禁納悶道：“我怎麼光着身子？”
啪。
一件大袍呼在臉上，李無二伸手拽下，看着面前站着的巫馬成慕，不禁說道：“老爺子，你怎麼也在這。”
巫馬成慕也是輕哼一聲：“你還好意思說，老實交代，昨天晚上到底怎麼了，你怎麼還把自己練到瀕死了。”
李無二嘿嘿一笑，先是穿上白袍，在套上鞋襪，整理了一下頭髮，走到巫馬成慕面前說道：“練過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