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詭異的殷家
聽到宋思的話，三狗頓時臉色大變。
對尋常武夫來說，武學就是安身立命之本。不能打探，不能窺伺，宋思明顯犯了忌諱。
“老大，這不太好吧。”
三狗盯着宋思，依舊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但眼眸深處卻隱藏着一絲冰冷。
“聽說你父親前些日子上山，被野獸咬斷了胳膊。平山縣最好的大夫都在宋家呢，平山縣最好的藥材也有七成在宋家呢。”
宋思語氣溫和，三狗臉色忍不住變幻。
“我聽說你最近經常跟萬花樓的小翠姑娘眉來眼去，每個月二兩銀子夠花嗎？你跟劉管事倒賣藥材賺的錢，夠給你買棺材嗎？”
聲音再次傳入耳中，三狗頓時臉色大變。
他的家傳武學已經練到小成境界，完全能謀一個捕頭的職位。選擇在宋思手下做事，除了宋思不管閑事之外，主要是為了借宋思的身份和便利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本以為天衣無縫，但此時此刻，卻讓他沒來由的升起一股寒意。
宋思掏出一張五十兩面額的銀票，“你年紀也不小了，早點成家，也讓你爹娘放心。”
“老大，給小翠贖身最起碼要三百兩。”
“報我的名字，那老鴇應該會給面子。”
“……”
三狗滿臉掙扎，最終還是從宋思手裏把銀票接過去，“老大稍等片刻，我很快就回來。”
話音落地，三狗幾個跳躍便消失在人群中。
“聽說你跟萬花樓的小紅好上了？”
宋思回過頭看向二牛。
“啊……”
聽到宋思的話，這個粗糙的漢子竟然扭捏起來。
從兜里取出一錠銀子，宋思說道：“想跟青樓女子談感情，先得拿銀子開道，沒錢人家看都懶得看你一眼。這二十兩銀子夠你去四次了，自己好好把握。”
“老大，我沒有家傳秘籍，不能白拿你的銀子。”
二牛訥訥的說道。
“不白拿，幫我做件事情。”
宋思把銀子塞到二牛手中，“去問問城東鐵匠老李，他的家傳武學賣不賣，價格好商量。再去幾家武館挨個轉一圈，讓館主把秘籍抄一份給我。還有黑虎幫和猛龍幫……”
宋思想了想，繼續說道：“每個幫派三種武學，重複的不要，明日午時之前送過來。”
“老大，他們不給怎麼辦？”
“你只管照做，剩下的我來解決。”
“明白，我一定辦好。”
二牛重重的點頭，把銀子收起來。
三狗速度很快，不到半炷香時間就帶着秘籍回來了。他的家傳武學名叫靈鵲落，以輕巧靈活為主。
宋思一邊走一邊翻閱，抵達殷家老宅的時候正好看完。
“老大，接下來怎麼辦？”
見宋思站着不動，二牛問道。
“別慌。”
宋思心中呼喚系統，開始對靈鵲落進行推演。
【得益於圓滿境界的刀法和劍法，你已經擁有十分深厚的武學根基，很快便把握到其中的精髓。靈鵲落提升至小成！消耗1點魂力！】
【你的身法越來越熟練，舉手投足之間如風似電。靈鵲落提升至大成！消耗2點魂力！】
【輕靈飄逸，靈活多變。你不再拘泥於秘籍中的招式，而是將其融入到日常生活中。靈鵲落提升至圓滿！消耗5點魂力！】
【你尚有餘力，但靈鵲落已達極限！獲得特殊效果，移動速度提升五成！】
【剩餘魂力：202點！】
“三門圓滿境界的武學，提升五成的攻擊速度、移動速度、攻擊力道，應該足夠了。”
宋思吐出一口熱氣，瞬間便化作無數冰渣慢慢飄散。
抬頭目視前方，殷家老宅大門緊閉，左右和上方各自懸挂着一個燈籠。如血般鮮艷的紅色，看上去格外刺眼。
“去開門！”
“是！”
宋思一聲令下，二牛立刻動手。
砰！
這一腳勢大力沉，將宅門踹的劇烈顫動。數不清的灰塵簌簌落下，還夾雜着兩隻蟲子的屍體。
連續幾腳后，二牛一瘸一拐的回來了，“老大，關的太緊，踹不開。”
宋思：“……”
“你呀，腦子就不能靈活點。”
三狗嘆了口氣，拔出匕首插進門縫，上下左右來回撥弄幾次，緊閉的宅門便被打開。
嘎吱！
伴隨着令人牙酸的摩擦聲，刺骨的寒意迎面撲來。三狗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心中沒來由的升起一股恐懼。
“怎麼回事？院子裏比外面還冷？”
三狗一邊嘀咕一邊後退，謹慎狡詐的性格讓他每次都能躲開麻煩，老實巴交的二牛則是被坑的遍體鱗傷。
三狗看向不遠處的二牛，打算按照慣例讓二牛去前面趟水。然而不久前宋思威脅的話語猛地在腦海中浮現，讓他立刻把想法收斂起來。
宋思不知道三狗經歷了什麼樣的心理鬥爭，他的雙眼向院內看去，安靜，死寂，沒有人，也沒有動物。
“跟上。”
宋思拔出長劍，進入殷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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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陰冷的氣息穿透厚厚的棉衣，彷彿要刮進骨頭縫裏。
不似凜冬的乾燥和低溫，更像是細密的鋼刷破開血肉的保護，直接碰觸到脆弱的靈魂。
“竟然是少陽賢侄，大兄近日可好？”
一道聲音突兀的闖入耳中，宋思眨了下眼睛，竟然不知道對方何時出現。
“家父一切安好。”
宋思點點頭，熟絡的跟殷老爺嘮起家常，“巡邏的時候正好路過，就過來看看。”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你嬸娘做了些糕點，嘗嘗味道如何。”
殷老爺捋了捋鬍子，笑容滿面，似乎並沒有看到宋思手中出鞘的長劍。
“他什麼時候出現的……老大為什麼……”
見兩人相談甚歡，三狗和二牛頓時感覺一股涼氣從腳後跟升起。兩人相視一眼，都在對方目光中看到了恐懼。
宋思順着甬路往前走，周圍的景象盡收眼底。
幾棵忍冬在皚皚白雪中巍然屹立，蒼綠的顏色映襯着灰濛濛的天地。七八個護衛僵硬的揮動着雙臂，地磚間的鵝卵石都被颳了出來。
明明到處都是人，氣氛卻無比死寂，給人一種難以言說的詭異。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二牛右手按在刀柄上面，目光往周圍一掃，幾個護衛或清掃積雪，或打理忍冬的枝葉，好像沒有任何異常的地方。
然而當他轉過身的時候，背後幾個護衛猛地抬起頭，慘白的瞳仁直勾勾的盯着二牛和三狗的後背，臉上浮現出貪婪與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