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跳出棋盤做觀棋者
戰鬥的餘波猶如一場肆虐的風暴，遠遠超出了傲雪谷原有的邊界。
那些環繞着傲雪谷的雄偉冰川，在這場曠世對決中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破壞。
傲雪谷周圍高聳的冰川，先被冰鳳凰的自爆和聲波崩碎，再被閃耀的雷電撕裂，又被熾熱如熔岩的火焰融化。
冰鳳凰，這曾經不可一世的強大神獸，此刻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儘管它依舊在頑強地堅持着重生，但它的氣息越來越弱，身形也越來越小，每一次的涅盤重生都在消耗着它的生命力。
終於，在雷寂那猶如山崩地裂般的一拳之下，冰鳳凰那冰晶如玉的身軀被徹底轟碎。
這一次，它的身體沒有再能重聚，而是消散在了冰冷的空氣中，化作了虛無。
那股曾經支撐它無數次涅盤重生的強大力量，在雷寂的連續打擊下徹底枯竭。
雷寂站在戰場中央，心中充滿了勝利的喜悅，因為他不但擊敗了強大的冰鳳凰，更是超越了自我，達到了全新的境界。
戰鬥結束后，隨着冰鳳凰最後一絲光芒的消散，遍佈戰鬥痕迹的傲雪谷，逐漸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天空重新變得清澈明亮，那些被雷電與火焰肆虐過的冰川，也在陽光的照耀下，重新煥發出晶瑩的光芒。
雪界的修鍊者們也都安然無恙。他們在老祖的呼喚下，或是三五成群，或是獨自一人，陸續返回了自己的棲息之地。
傲雪谷中的空地，在這場驚世大戰中被擴大到近一百里，更遠處的冰川依舊完好，重新拱衛着被擴大的傲雪谷。
目睹了整個戰鬥過程的雪千影，此刻心中感慨萬千。
他轉過身，對身旁的楚凌霄說道：“你的老師雷寂，經過這次與冰鳳凰的驚世大戰，他的修為已經無比強大！”
“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蘊含著天地至理，即便是強大的神獸，在他的面前也顯得如此脆弱。”
楚凌霄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自豪，但更多的是對老師的敬仰與感激。
“是啊，老師經歷每次戰鬥，總是能超越自我極限。”楚凌霄感慨地回應道：“他的存在，就像是一盞明燈，照亮了我前行的道路。”
雷寂此時的移動速度快到了極致，他自身就能化成一道閃電，能夠隨心所欲地連續瞬移，很快來到了雪千影與楚凌霄的身前。
雪千影望着雷寂，稱讚道：“雷少俠神威蓋世，真不愧是世間唯一能創造變數的奇迹！”
“前輩太抬舉我了！”雷寂感嘆道：“我擔心這神獸若是不除，會對雪界造成更大的破壞，所以才想將它徹底毀滅。”
三人在談話間，身形緩緩向南飛去。雷寂一邊飛行，一邊欣賞着雪界的美景。
路過一片幽靜的區域時，發現那正是冰川雪蓮的生長地。他降落至地面，親眼看看這些珍貴的靈物是否安好。
幸運的是，在這場驚天動地的大戰之後，位於傲雪谷三百裡外的這片神秘區域中，上百朵冰川雪蓮依舊靜靜地生長着。
它們與世隔絕，不受外界紛擾，依舊保持着那份純凈與高雅，為這片雪地增添了幾分神秘與美麗。
冰川雪蓮，作為雪界中珍貴的靈物，擁有着不可思議的孕育之力。
雷寂原本攜帶的冰魄神心，在這場大戰中早已破碎，靈力全失。他採下一顆枯萎的雪蓮，摘下其中的冰魄神心，緊緊握在手心。
數股精純的靈力，湧向他胸前的水元素寶珠。這顆寶珠散發著光芒，在吸納冰魄神心后變得更加明亮。
雪千影仔細地觀察着這顆神奇的寶珠，眼中滿是驚詫，“實在神奇！它竟能助你吸收冰之元力，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聞言，雷寂心念一動，釋放出所有元素寶珠。這些寶珠環繞在雷寂身旁，緩緩地轉動着，散發出各自獨特的光芒。
其中雷珠最為明亮，猶如夜空中璀璨的明月。冰珠緊隨其後，散發著晶瑩的藍光，與雷寂手中的冰魄神心遙相呼應。
火珠和風珠也較為明亮，分別代表着熾熱的火焰與風之力量。而土之珠、金之珠、木之珠，只有微弱的光芒，似乎還在等待着雷寂的進一步感悟。
雷寂坦言道：“前輩，自我晉入九境之後，面對風火天罰的考驗，便意外地獲得了這七顆元素寶珠，它們能夠助我感悟並吸納其他元素之力。”
“真是神奇！”雪千影再次感嘆，目光中閃爍着對未知力量的嚮往，“我雖同樣身為九境，卻未曾擁有這元素寶珠，可能是我對水元素的掌握並未徹底！”
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自我反省，隨後繼續說道：“據我所知，即便是歷史上其他九境強者，也很少有人能夠感悟出第二種元素之力。”
雷寂慷慨地向雪千影分享自己的感悟，他緩緩開口，講述自己如何突破九境，如何經歷了風火天罰，以及自己對十境的猜想。
“厚積薄發所致！你在八境圓滿時便已擁對戰九境的實力，突破九境后更是隱約見到了十境的影子。”雪千影聽完雷寂的講述后，恍然大悟：“你已經徹底掌握雷霆之力，更是達到了以身化雷的至高境界！相比之下，我雖然已經掌控了水元素，卻還未能做到以身化水，這其中的差距，不言而喻。”
沉思片刻，他繼續說道：“液體狀態的水，極盡柔軟，能夠以柔克剛，抽刀斷水水更流。假若有一天，我也能做到以身化水，實力必將再上一個台階。”
說到這裏，雪千影的臉上露出了期待的笑容，憧憬着自己化身流水，與天地同呼吸共命運的場景。
雷寂趁着與雪千影交談的契機，請教道：“雪前輩，我曾聽聞，進入九境后可以開拓一方空間，用於儲物。我對此一直充滿好奇，也渴望有朝一日能窺到空間之力的門徑。”
雪千影也不藏私，開始將自己的心得緩緩道來：“空間之力，乃是最神奇的力量之一，它超越了元素的範疇，與時間之力，混沌之力並稱三大偉力，人類幾乎不可能掌握。”
“不過，若是只用來存放物品，到九境后也有解決的辦法。”雪千影話鋒一轉，“比如紫府就是一處神奇的空間，可以再開拓一個類似紫府的空間，用於存儲物品。”
三人邊趕路邊談，沉浸在關於空間之力的討論中，不知不覺間已經回到了那座翠綠的山頂。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在棋盤上，為這片生機之地增添了幾分溫暖。
“感謝雷神大人賜劍！”雪逸塵迎上前來，朝着雷寂拱手致謝，語氣中滿是感激：“此劍與我極為契合，彷彿是為我量身打造一般。”
雷寂笑着擺了擺手，“不必客氣！這劍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所得，它是在谷中遇難的風屬性九境強者所留。在傲雪谷內喪生的強者，不下十數人！”
雪千影輕捋長髯，緩緩說道：“八境強者若是踏入傲雪谷，幾乎難以生還。即便是九境強者，也只能拼盡全力，尋求一線生機。”
“倒是雷少俠天縱神勇，竟然消滅了那頭神獸，實乃驚世駭俗之舉。”
“其實也不算是真正的消滅，我隱隱感覺，它或許只是暫時沉寂。經過一段時間的蟄伏，終有一天它會再次重生。”雷寂有所感悟。
“啊！老師，若是它真的再次重生，雪界不就危險了！”楚凌霄的語氣中滿是擔憂。
雷寂輕輕拍了拍楚凌霄的肩膀，“放心，它是不會出來的。我曾在高空中仔細觀察過傲雪谷的地勢。那方圓幾百里的地形地勢力，猶如鬼斧神工，盡皆環繞着傲雪谷......”
就在這時，雪千影遞上一杯茶水，打斷了雷寂的話語：“雷少俠所言，老夫極為贊同！只是...後面的話就暫且打住吧！”
隨即他向徒弟吩咐道：“逸塵，你陪楚凌霄四處走走。”
雪逸塵領命，立刻領着楚凌霄前往山下而去。
雪千影望向雷寂：“來，雷少俠，請品嘗老夫親手泡製的茶水。”
雷寂接過茶杯，輕抿一口，那茶香在舌尖緩緩化開，只覺茶香馥郁，回味無窮。
“楚凌霄和雪逸塵，還只是八境修為，有些事情，他們還不能涉及其中。”雪千影擺弄着棋盤上的棋子，輕聲地說道。
雷寂聞言，心中微微一動。他回想起自己突破境界后，正吸收風火天罰的能量之時，天空中傳來的那聲嘆息。
那聲音彷彿來自九天之上，又似乎深藏於每個人的心底，讓人不由得感到敬畏。
自己雖然無懼天罰，但身邊人的安危卻讓他有所顧慮。他明白，一旦涉及到天地的最深奧秘，就可能會觸及到某些禁忌，從而招來無法預料的天罰。
雪千影看穿了雷寂的心思，他伸手一揮，一道結界展開，將兩人覆蓋其中。
他微微一笑，繼續說道：“突破九境之後，就會漸漸知曉這天地間的奧秘。有些秘密是不能輕易說出口的，很可能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說到這裏，雪千影頓了一頓，目光變得更加深邃：“一枚棋子如果進入險境，很可能身殞命消。也有可能，創造奇迹。”
雷寂聞言，心中豁然開朗。雪千影的話不僅是對他的提醒，更是對他的鼓勵。
放下茶杯，雷寂說道：“雪前輩，上次見識到皓月城主的三色火焰，我很想去趟西域火焰山。”
“不錯，趁年輕可以四處闖闖。我若是年輕五十歲，也想和你去下趟死亡海，哈哈！”雪千影笑着說道。
雷寂回憶起藏經閣上的書籍，“在楚國，我曾看到過東海王的記載。他修為也達到了九境，但去了死亡海後下落不明，再未歸來！”
雪千影嘆了口氣，說道：“根據史書記載，因為闖禁地而下落不明的九境強者，我聽說過的就不下十位。”
雷寂問道：“依前輩之見，哪處禁地最為危險呢？”
“火焰山與我的屬性相衝，並未深入。但我曾遠遠地觀察它的地形，發現與傲雪谷有些相似。我猜測，裏面也有神獸鎮守。”
雪千影回憶道，“至於死亡海，我感覺那裏更為危險，它深藏於海下，讓人難以捉摸。我曾在周邊水底觀察，感應到其中還有土之元力和金之元力的威脅！”
接着，他又補充道：“第一禁地孤絕峰，被山頂龐大的結界籠罩。偷偷摸摸去打探過的人不少，但都無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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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表面上顯得越是安全的地方，一旦踏入其中，反而可能遇到更大的危險。這結界，好進不好出啊！”雪千影看向雷寂，他知道，雷寂是唯一從孤絕峰結界內走出來的人。
雷寂也不遮掩，直言道：“在那結界內，我一共發現了四具屍體，都是當年仙劍宗的。韓徹破開了兩道結界，其他三人只破開了一道結界。”
“那三人應該是當時仙劍宗的三大護法，個個修為深厚。這仙劍宗，不愧是昔日的天下第一宗。”雪千影又問道：“雷少俠是說，連韓徹也沒走到最深處嗎？”
“沒有，他還差一層結界，才能見到中心的湖泊。”雷寂點了點頭，回答道。
“其實他們啊，只是一群渴望突破十境，苦苦追尋道路的修行者。”雪千影感慨萬千。他在此地等待幾十年，沒想到雷寂去過傲雪谷后，便告訴了他突破十境的方法。
“徹底掌握一種元素，以身化之，然後再逐步掌握其他元素，這便是通往十境的道路。”他明白，這的確是一條可行之路。
然而，這條路上卻充滿了危險。雪千影憂慮，自己這年邁的身軀，或許已經無法承受那等殘酷的天罰，光是數道紫色天雷，就能讓他身死道消。
“唉，我也看透了！這條路就讓後人去走吧。”雪千影看向棋盤，滿是釋然。
“跳出棋盤之外，做一名觀棋者，也是一番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