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古代魔法，召集純血
“攝魂怪已經被驚動了，不把我們全部殺死它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主人，您快離開！”
貝拉一邊顫抖着一邊將彌亞護在身後。
人群如同螞蟻一般紛紛涌至彌亞身前。
即便那窗口泛着能凍傷靈魂的寒氣，他們也堅定地將彌亞團簇起來。
“我們來拖住它們。”
“您快走吧！”
“……”
每一道聲音都在急切地催促着彌亞的離開。
“安靜！”
彌亞用魔杖抵在喉嚨，聲浪瞬間熄滅了一切嘈雜。
他盯着所有人的目光，一步一步地走向窗檯。
外面是不斷逼近的黑影。
“主人。”貝拉一邊戰慄着一邊湊到彌亞身邊，口中不斷地呼出白霧。
“在它們將我們全部殺死之前，您有足夠的時間離開這裏。”
“如果能為您獻上生命，未來的魔法世界會記住我們的。”
彌亞卻面色凝重地搖搖頭：
“如果我無法用魔法來保護你們的安全，那豈不是愧對你們對我的教導？”
“呼神護衛！”
突然綻放的白光在濃稠的黑暗中撕開了一道口子。
像是黎明山巔展露一角的太陽，正逐步展現着它越來越恢弘的光輝。
那漫天飛舞的黑影在光芒中竟然顯得脆弱起來。
銀色的光波如同海浪從城堡的某個窗口不斷地爆發。
伴隨着魔杖的哀鳴，一道嘶鳴聲從大洋深處響起。
無垠黑暗的海面突然詭異地高高隆起。
被黑色海水包裹着的銀光彰顯着未知的巨大存在。
當海水如同黑色綢緞一樣落下，足以衝破雲層的銀色巨蟒傲立於大海中央。
它低垂着碩大的頭顱，用冰冷的豎瞳靜靜地俯視着下方掙扎的黑影。
杖身開始傳出開裂的聲音時，銀色的巨蟒抬起了它的蛇尾。
像是掃去塵埃一般，拂過城堡。
所過之處，黑影瘋狂地掙扎逃竄，不斷地蒸發出黑色的霧氣。
只剩下一些殘缺如破布一樣的東西消失在更遠處的黑暗。
城堡里的人痴痴地仰望着頂天立地的銀色巨蟒。
當彌亞吃力地收回魔杖，一切的光亮包括巨蟒都像煙霧一般頃刻間消失了。
“神跡……”
好一會，才有貝拉發出聲音打破沉默。
接着她狂熱地向彌亞伏下身子：
“您剛才用一根不屬於您的魔杖，釋放了高超的魔法！”
感受着周圍人瞻仰神明一樣的目光，彌亞無奈地搖搖頭。
其中的消耗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光是增強這道守護神咒，積累了這麼多年的古代魔法的魔力就已經見底了。”他心想。
“如果是父親的話，一定能收服這些攝魂怪。”
“可惜我還太弱，只能耗費力量驅趕了。”
“但是能保住這些魔法世界的有生力量，再多的消耗都是值得的。”
“至於古代魔力，依舊可以通過練習魔法來緩慢地積累。”
一次性釋放太多古代魔力的彌亞感到十分疲憊。
手中的魔杖也已經變得焦黑，失去了大部分的活性。
他看向正在昏睡中的警衛：
“抱歉，拿了你的魔杖還給弄壞了。”
“不過反正都已經壞了，就讓我發揮它最後的力量吧。”
他掃視了人群，城堡立刻安靜了下來。
“各位，時不我待，我要離開這裏了。”
“主人，那些純血家主都是些狡猾的縮頭烏龜，您可不要被他們騙了。”
將貝拉的話記在心裏，彌亞沖貝拉點點頭。
在眾人熾熱的眼神中，彌亞化作一團黑霧，從窗口飛了出去。
他終於飛離了這座囚禁了他十一年的城堡，竟然有一絲不舍。
但他沒有回頭看，因為城堡和同伴們的樣子已經被他記在了心裏。
他化作黑霧一路貼着海面飛行。
並非是無頭亂撞，實際上，這些年他一直在通過與海里的蛇類交談來獲取外界大陸的消息。
他已經得知了一個足夠安全的地方，正順着海蛇的指引向其前進。
飛躍了一整個白天，他終於在夜晚時降臨了一座無人的森林。
周圍比較遠的地方有一座托貝小鎮，是附近唯一可能有人的地方。
在這個世界第一次踏上大陸，一種絕對的安穩感充滿了身體。
看着被雲層半掩的月亮，彌亞舉起魔杖。
從崩壞的杖尖升起一團黑霧。
黑霧煙花般飛到天空，然後變成了一顆巨大的骷髏頭。
不一會，骷髏頭的嘴緩緩張開，從中依次飛出一些黑影。
黑影降落在彌亞周圍，化作幾個裹着黑袍，戴着尖頂兜帽的人影。
他們一邊顫抖着一邊用探究的目光觀察着站在中央的男孩。
“那是主人……還是小主人？”
“小主人怎麼可能從阿茲卡班出來，那裏全是攝魂怪。”
靜靜聆聽着他們的議論聲，彌亞的嘴角浮現起詭異的弧度。
“來吧，歡迎我素未謀面的老朋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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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亞張嘴，卻發出了蛇一樣的嘶嘶聲。
黑暗的灌木中頓時傳來令人心悸的沙沙聲響。
黑袍人們在月光下驚恐地看到無數毒蛇正沖他們吞吐着信子。
蛇佬腔！
男孩的樣貌瞬間與記憶中的某人重合了七八成。
冷汗頓時濕透了全身。
他們整齊劃一地彎下腰，完成了一次虔誠無比的鞠躬。
“小主人！”
“好吧好吧，看來這算不上是一次成功的歡迎儀式。”
“十一年了，曾經的我還只是個嬰兒，而現在，我們一起站在了這裏。”
“我不得不承認，我很失望。”
當彌亞的臉色突然冷了下來，黑袍人們頓時感覺到一股恐怖的寒意。
男孩只有十一歲。
但他們卻感覺自己正在面對着當年那位橫壓一世的黑魔王！
“你們沒有人試圖來找我……”
“克拉布！”
“麥克尼爾！”
“高爾！”
隨着他揮去他們臉上的面具，這些人像是被抽走了力氣，依次癱倒在地。
彌亞踱步到最後一個還站立着的黑袍人身前。
黑袍人拿着手杖都在隨着他的身子顫抖。
“就連你都沒有……盧修斯……”
盧修斯臉上的面具瞬間化為黑色灰燼，他也沒能撐住自己的身子，無力地半跪了下來。
陰冷的月光照在那張精緻的臉上，那熟悉的冷冰眼神冷漠地俯視着他。
盧修斯感到渾身發冷。
“您……您真的是小主人嗎？”
彌亞嗤笑了一聲：
“我親愛的朋友，你果然十分擅長裝傻充愣。”
盧修斯立馬換上了真誠的神情：
“我的小主人，只要我發現有您的信號，或有關於您下落的任何傳言……”
“有過信號，我狡猾的朋友。”
“我向您保證，我的小主人。”
“我從未放棄我們的魔道。”
“您不在，我只得天天在別人面前現出另一張臉……那只是我的假面具。”
“我沒有一天不在盼望您和您父親的歸來！”
彌亞戲謔地看完了盧修斯的表演。
他環視一周，他所看到的無一不是聲名赫赫的純血家族的家主。
可現在，他們全都惶恐地向他仆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