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為你砍人
“看你這副表情,怎麼,是不喜歡這把刀嗎?”
她見我沉默不語,不禁扭過頭看着我,目光里充滿了不善。
我淡淡的一笑:“喜歡不需要修飾,看似平靜,實則心中已經是石破天驚。”
我這番話說的雖是帶着裝深沉的心思,但對於這把刀,我的心中的確是掀起了波瀾。
因為我看出了刀身上的銹,根本就不是純粹的鐵鏽,而是被人血長時間侵蝕出來的血銹。
這把刀,它絕對結束了不少人的性命!
“呦呵?沒看出來,蹲大牢蹲了六年,嘴皮子倒是蹲的挺溜啊。”
她臉上露出了很受用的表情,對我調侃了句。
我笑着搖了下頭,就將目光重新落在了放在腿上的殺豬刀上。
之前在獄中,曾有人跟我提起過,說老乾巴是殺豬的出身,當時我還堅定的不信。可眼下,看着這把殺豬刀,已經是讓我不得不信了。
我想到,老乾巴將這把刀送給我,興許就是將自己曾經的輝煌寄托在我的身上了吧。
“最近有人要霸佔我的場子,我帶着人和對方硬碰了幾次,雖不是慘敗,可也都是吃了大虧。”
“實話跟你說吧,我的人現在都重傷在身,我已經無人可用了。”
“要不是老爹說你能幫我,我早就將場子拱手相讓,更不會後半夜開車跑了幾百里過來接你。”
“今天是對方給我的最後期限,如果我不能打服他們,我的場子就得乖乖的送人。”
“現在我想要你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你到底有沒有本事幫我擺平這事?”
她在把車駛上高速后,就語氣充滿了無奈的向我說出了自身的處境,並對我做出了嚴肅的質問。
沉默的聽完了她的講述,我沒有急着給她答覆,而是心裏盤算了會才向她沉聲的問。
“對方有多少人?人數超過20就很難辦,我是人,不是百人敵的神。”
“最關鍵的是善後,就算我有能力擺平對方,如果你沒能力善後,我就不能為你出這個頭。”
今天我剛出獄,無論從哪方面講,出獄當天就去砍人,這不是勇夫,而是傻逼。
但她是老乾巴的女兒,她被人欺負的騎在脖子上拉屎,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着不管。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老乾巴對我是再造之恩,我有責任為他的女兒去拚命。
可六年的服刑,讓我早已經不是熱血上頭不管不顧的毛頭小子。
如果我解決了對方,她沒有善後的能力,那這件事就得從長計議。
“就是一群敢玩命想不勞而獲的混混,沒背景。”
“他們總共11個人,帶頭的和你年紀相仿,只要你能廢了他們,善後的事交給我,絕不會牽連到你。”
她邊示意我給點根煙,然後就邊一臉不屑又相當自信的對我做出了保證。
我摸過了煙,抽出了兩根叼在嘴上,用她的都彭打火機將煙點燃,用力的吸了口后遞給了她一根。
她伸手接過煙就叼在嘴上深深的吸了一口。
等到她吐出了一口長長的煙霧,我才聲音平靜的說:“幫你擺平。”
她聽后,扭過頭就沖我的臉上吹了口煙。
煙霧在眼前繚繞,她的那張笑臉,竟看得我視線有些恍惚,那一刻,我彷彿看見了是我姐在沖我展顏微笑。
只是隨之她響起的話,很是無情的將我恍惚的畫面擊碎。
“瞅你那傻樣,沒見過美女嗎?也是,常言道,在裏面三年,母豬都賽貂蟬,更何況你蹲了六年……”
“我呸,我就是美女,什麼母豬,呸呸呸!”
畫面被擊碎的我,看着她那有些氣急敗壞快要被自己蠢哭的模樣,也是忍不住露出了開心的笑。
“好了,既然你有足夠的把握善後,這事我給你擺平,安心開車吧。”
我搖了搖頭的對她說完,就放下座椅躺了下去。
昨天晚上因為即將出獄,我一整夜都興奮的沒怎麼睡着,現在坐在車上已經是陣陣困意襲來。
到了目的地,還要幫她砍人,我必須要補充睡眠攢足精神。
“草,我開車你睡覺?你好意思嗎?”
我撩起眼皮瞟了她一眼說:“你接我,我為你砍人。”
說完,我就雙臂環抱胸前,抱着那件被鮮血染紅的碎花裙,閉眼睡覺,期望能在夢中與我姐相見。
“你個沒良心的東西,算了,看在你願意為我砍人的份上,我就吃個辛苦,權當給你勞務費了。”
聽着她的嬌罵和自我安慰,我直接翻了個身,把後背對着她,繼續睡。
我睡的很沉,路上不曾有醒過,直到她推我,我才從沉睡中蘇醒了過來。
“到地方了,起來喝個紅牛吃根紅腸補充下體力,等下我們就要去單刀赴會了。”
她等我收起座椅坐好后,就把一瓶冰鎮紅牛和一根紅腸丟到了我的腿上。
睡的口乾,我也沒客氣打開了紅牛就一口氣喝了個乾淨。
她見我把一罐紅牛喝光了,就把自己手裏才喝了一口的紅牛遞給我說:“給你,好好提下精神,我還指着你絕地翻身呢。”
我接過她遞過來的紅牛,跟着便就着紅牛吃起了紅腸。
在我細嚼慢咽中,她神色就顯得有些複雜的連抽了兩根煙。
對此我什麼也沒說,自自顧的安靜吃着東西。
在我吃東西的過程中,她幾次扭過臉看着我,模樣看上去分明是有話想說。
可她並沒有開口,而是沉默的點燃了第三根煙。
待我吃完喝完,她就啟動了車,開車來到了一處荒廢的廠房大門口停下。
“對方就在裏面,應該是都來了,你真的有自信一個人能擺平11個人嗎?”
她轉過身,眼中閃爍着擔憂的看着我,很顯然,到了見真章時候,她對我明顯是有着信心不足。
“啪。”我點了根煙,等煙經過肺在從口腔中吐出,我整個人精神放鬆下,左手抓着殺豬刀,右手打開車門下車。
“等等……”
我右腳剛落地,她便身子前探抓住了我的左手腕:“我改變主意了,場子我不要了。”
我給了她個淡定的微笑,然後甩開她的手下了車,並開口丟給了她兩個字。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