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獨特的武道之路（二）

廖廖猛的睜開眼睛，喃喃自問：“真正的對手就是我們自己？最可怕的競技是我們的內心？我明白了！”話音剛落，就聽到“啵”的一聲，一道黃光從廖廖的丹田穴中出現，並開始在他身上遊走。

突然，廖廖感覺那道黃光所經過的地方傳來巨痛，就像很多細小的針扎入了自己的四肢。廖廖一聲痛苦的冷哼，剛想喊出來，就聽到青鳥的聲音耳邊響起：“這才剛剛開始，你要忍住。你挺獨特的，訓練時看電影也能突破。這是你第一次突破，會比較痛苦。但是我會一直在你耳邊提醒你，你必須堅持住。”

廖廖痛苦的點點頭，他很想放聲大喊，但是他知道，這樣沒用。在這裏沒人能聽到。

青鳥的話音剛落，又一陣巨痛從身上傳來，廖廖覺得自己的全身有無數根的針在隨着血液扎向自己身體的每一寸肌膚。

這時那個蒼老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守住靈台清明，任憑氣流周天。”廖廖立刻照做，頓感輕鬆了許多。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廖廖忘記了時間，眼神也開始迷離，只聽聽到那個蒼老的聲音和青鳥的聲音不斷的在自己耳邊響起，至於講什麼他已經聽不清楚了。聲音戛然而止時，他身上的痛苦也消失。廖廖低着頭大口的喘着氣，他享受着痛苦過後身體機能正常工作傳給自己的一點點愉悅感。

廖廖以為痛苦這就這麼過去了多時候，一陣鑽心的痛苦又從自己的背脊里傳來。那個蒼老的聲音接着又緩緩的響起：“接下來是洗髓。”

廖廖聞言心裏爆了一句粗口：”我操！洗筋伐髓都出來了，這是要我死的節奏嗎？”

那個蒼老的聲音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感受，自顧自的說：““洗去凡髓，換成仙骨！其實哪有仙人，所謂的仙人只是所擁有的能力比凡人要高、大、強而已。此關一過，成就靈根。”

廖廖實在是忍受不了了，終於喊了出來：“啊！我去你媽的仙人，我操你的靈根．．．．．．”反正他把自己知道的最毒的最狠的粗話都罵了個遍。

又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廖廖累得只能反覆的罵：“我操！我操！”而且越罵越小聲。那個蒼老的聲音也不理他，繼續講到：“伐脈！伐通奇經八脈，成就無上武道。”接着廖廖就感覺一股暖流在丹田中慢慢聚集，越集越多，然後暖流開始變熱，最後變燙。當廖廖又一次被燙得大喊大叫，雙眼止不住的流淚時，那一股發燙的東西開始沿着自己的任督二脈流動。每過一個穴位就那個穴位就留下發燙的感覺。廖廖知道這是為自己打通脈絡，他心裏是又興奮又痛苦，連忙用舌頭抵住上顎咬緊牙關。因為他知道任督二脈打通那是高手了，小說裏面都是這樣寫的嘛！只是這個過程太他媽痛苦。最後當那股發燙的東西都聚集到百會穴周圍的時候，廖廖好像又聽到“啵”的一聲，痛苦再次消失，傳來的是欲仙欲死的舒爽。他連忙喘了幾口粗氣，正想伸懶腰的時候，又聽那個蒼老的聲音說：“任督二脈已通，接着沖脈……帶脈……陰維脈……陽維脈……陰蹺脈……陽蹺脈……”

好像時間過去了很久，廖廖已經不記得是第幾次在痛苦的深谷和快感的巔峰中交替時，他無奈的睜開眼，他感覺自己就像被人肆意玩弄的少女，不能反抗就只能享受。

當看到四周都是無盡的星辰，無盡的黑暗，自己盤腿而坐，手掐法訣，低眼內觀自己身體，只看到自己的身體裏有一道道能量在奇經八脈里遊走，此時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他沒有一絲的情感波動，似乎這一切都與自己無關，接着閉上眼睛感受身體每一處器官，每一處毛孔傳過來的舒服到讓人產生夢囈的感覺。

又是不知道又過去多少時間。當廖廖再一次睜開眼，看到自己盤坐在飛船里。身邊沒有星辰，沒有黑暗，只有閃着各種顏色光線的飛船屏幕。

廖廖知道自己已經從訓練艙中回到現實。

“你醒了？”青鳥的聲音響起。

“嗯！”廖廖應了一聲沒說話，但是他心裏還是很埋怨青鳥。

“怎麼？恨我？罵了我無數遍吧？”青鳥調侃道。

廖廖聽到青鳥這麼說，氣不打一處來，蹭的跳起來，剛想罵就聽到青鳥說：“你就是個變態，至少在武道一途是個變態。”

廖廖立刻回懟到：“你才是變態，你們智能程序都是變態。我還沒罵你把我差點死了，你卻先罵我？簡直是叔叔能忍嬸嬸不能忍，你瞧我這小暴脾氣啊！你出來，看我不削你！”

青鳥根本就不理廖廖那激動的樣子說到：“你這人好不講理，連好賴話都聽不明白嗎？而且還沒等我講完你就開始噼里啪啦的亂懟。說你是變態那是在誇你，要知道向你這樣在訓練中連續突破的人少之又少。而且你是單憑記憶就可以做到現在的樣子，我很好奇你的記憶中到底隱藏着什麼？”

聽到這裏廖廖才知道青鳥真的是在表揚自己，於是略顯尷尬的說：“不好意思錯怪你了。不過我想問你，為什麼在訓練時要經常換成一個蒼老的聲音和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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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鳥奇怪的說：“我沒有變換聲音和你說話，你進入虛擬空間訓練時我只有在你快要堅持不住暈過去時候才說話提醒你。其餘的我都保持沉默，我也很好奇你是怎麼做到在訓練艙中實現突破的。只是我這裏沒有相關資料，只有回到母艦才能查詢到為什麼會這樣。”

廖廖鬱悶的說：“那好吧！可能是我產生了幻聽吧！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我就這樣醒來了？”

青鳥說：“七天的時間到了，我不得不終止你的訓練。因為幫助你突破消耗了很多能量，我未能在七天內吸取到足夠的能量。所以只有先把你送回龍城我再回到這裏吸取能量，要不然你就收不到郵寄過來的東西了。”

廖廖驚奇的問到：“七天了？我感覺就像是一瞬間。”

青鳥沒有再多說什麼，操控着飛船從地下鑽出來后朝龍城市飛去。這時，廖廖才發現現在還是晚上時分。這次因為能量足夠的原因，青鳥開啟了隱身系統，所以一路上很順利，沒有再引起軍方的注意。飛船飛得很快，不一會就回到龍城市。為了不被發現，飛船在距離龍城市市區十多公里的山中將廖廖放了下來。

離別之際，青鳥說：“我只能送你到這裏了，等到我吸取到足夠的能量就回火星上的母艦去了。對了，你連續突破之後沒有做適應性訓練，身體的有些潛能已經得到開發，你需要自己去適應一下了。我還幫你弄了些小錢，都在你的銀行卡里了，希望對你有幫助。好了！是說再見的時候了，再見！。”

在與這個外星飛船接觸的幾天裏，廖廖與這個智能系統漸漸處出了感情，雖然有時候互相開玩笑互懟，但是分別時廖廖依然感激的看着飛船說：“青鳥！我不會忘記你的。謝謝你！再見！”飛船沒有給出回應，只是慢慢原地騰空而起，消失在黑暗中。

廖廖不由得有些傷感，連日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一時間讓這位中年大叔也有些淚目。雖然，他還能感覺到自己與青鳥的精神聯繫，但是面對親人朋友的離開，再想到自己有家不能回，所有的痛苦都只有自己一人承擔時，廖廖一時不知所措的看着飛船消失的夜空發獃。

許久之後，廖廖才從傷感的情緒中擺脫出來，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山中走着。此時天還沒亮，在黑漆漆的山林中行走，廖廖卻發現自己的眼睛能在黑暗中看得很遠很清楚，就連黑暗中飛行的小蟲子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這一發現，讓他興奮的在山林中奔跑跳躍，這一次更讓他感覺到自己身體的各種變化，反應速度快了，跳躍時一蹦數十米高，落下時感覺身體輕飄飄的，體內的那道黃色的能量在自己的經脈里不停流轉。而且自己的速度在全力施為時已經突破音速。他跑動時、出拳時都是停下了動作才聽到聲音在空氣中的爆炸聲。於是廖廖盡情的在山林中做着適應性訓練，就像小孩子找到他心愛的玩具一樣不捨得放手。如果現在有人看到廖廖那飄忽不定的身影，伴隨着移動產生的音爆，一定會說這裏鬧鬼。

鬧夠了，玩夠了廖廖才停下身形站在一顆大石頭上閉目思考：“難道這就是青鳥說我變態的地方？”這時，廖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隨着自己的精神力向四周擴展開去，剛開始是十米，然後五十米，接着五百米，在他精神力所經過的地方，所有的蛇蟲鼠蟻都逃不過他的探查，最後在接近一千米的時候，他突然感覺有些意識模糊，接着眼睛一黑就從大石頭上摔落下來。

廖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時分，山林中籠罩着厚厚的霧氣。但是廖廖卻能清晰的感受到周圍的一切。從地上爬起來，廖廖看着三層樓高的大石頭，再看看自己現在的位置，然後再動了一下身體，再用意識檢查了一下身體想到：“我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一點傷都沒有嗎？昨晚我的意識能探查到一千米的地方然後就暈倒了。難道一千米是極限我的極限？”想到這裏，看着身邊一片白茫茫的霧氣，廖廖不由得再次試了一下，果然在接近一千米的時候就會出現意識模糊的感覺。

“果然是這樣！”廖廖自言自語到：“是時候下山去了！”說完幾個閃現消失在原地。

當廖廖回到市區時，已經是人們早上上班的高峰期，人車的流量最多的時候。看着路邊的早餐店，廖廖才發現自己好像已經七天都沒有吃過東西了，但是自己卻沒有一點飢餓的感覺。廖廖現在是越來越覺得自己這具身體有很多自己都不了解的地方了。廖廖站在十字路口，看着車來車往的道路，一時間不知何去何從，於是索性就隨便朝一個方向走了下去。不知不覺間，廖廖走到自己前世的家附近。

好巧不巧，廖廖正好看到自己的妻子開着電動車送兒子上學，看着妻子和兒子臉上還有着些許哀傷，廖廖悲從心中來。他好想上前相認，可是又想起青鳥的話：“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相見不如懷念！”廖廖猶豫了，看着即將遠去的娘倆，他再一次流下淚來。淚水模糊了雙眼，自責充滿了胸腔。就在廖廖忍受不住煎熬轉身離開時，就聽到“嘩啦”車輛滑倒的聲音，然後聽到自己兒子痛苦的哭喊聲。

廖廖急忙回頭看去，就看到妻子和兒子全都摔倒在馬路上，電動車壓在他們的腿上，讓他們起不了身。更可怕的是，後面緊隨的一輛大貨車正朝他們碾壓過去，就連路人都已經發出了尖叫，因為在人們看來，這母子二人必死無疑。說時遲，那時快，廖廖一個閃現出現在大貨車前邊，用身體擋住了大貨車。只聽到“嘭”的一聲，大貨車像撞到水泥柱子一樣發齣劇烈的聲響，然後停住了。

廖廖根本就不管大貨車會怎樣，立刻彎下腰將妻子和兒子抱到路邊安全的地方放下。然後立刻用意識掃描了一下他們的身體，發現並無大礙時，趁着圍觀的人群還在發愣時，混入人群中消失了。只留下驚魂未定的娘倆和大貨車司機。

幾分鐘后，廖廖出現在一個無人的角落蜷縮在地上，此時的他終於忍受不了痛苦的煎熬，雙手抱頭無聲的哭泣，隨後不停的用力扇自己耳光，懊悔、不舍、面對親人的咫尺天涯卻不能相認，他用力咬着自己的手臂，就是為了懲罰自己的錯。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