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哀順變＊
鄭虎擦了一把汗道：“王警官，他回來了。你也瞧見了，他那幾口缸里都是什麼玩意，馬尿！他弄得葯還能是人吃的？”
王紫桐正色道：“李大壯，你人也到了，你說說吧。要是鄭主任說的如實的話，你的葯就要全部封存，不能再行醫。”
“王警官，那馬尿當然不是給人喝的，人誰能喝尿呢？”李大壯說了一下，故意頓了一下，眾人哈哈大笑，韓雲又跑一邊吐去了。
“那隻不過是我改良蘑菇的藥引子而已。至於壯腎美顏水，是我用了一百零八種優質藥材精鍊而成，絕對沒有問題。”李大壯拍着胸脯道。
然後，他瞪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王紫桐的俏臉，砸了咂嘴道：“王警官皮膚有些小問題，如果單純靠化妝彌補的話，只能是掩耳盜鈴。”
“但是，如果用了我的美顏水之後，就會調節內分泌，一定是由內而外的讓你煥發光彩。不信，你問問李嬸。”
李嬸摸着臉還有些不好意思，笑着大聲道：“大壯說的對，我只用了一個星期，好像回到了十八歲。”
哈哈哈……
眾人又是一陣笑。
“我也證明大壯的葯管用！”趙美麗本來回家的，聽到這邊吵鬧，就跟着過來了。
“我也證明！”
“還有我。”
鄭虎氣的乾瞪眼，但是拿這麼多人也一點辦法沒有，只是發狠地對王紫桐道：“王警官，這些都是刁民！別聽他們亂嚷嚷。要不然這樣，這件事你就交給我全權處理，我一定把這件事辦好了！”
王紫桐義正嚴詞地道：“不行。我會慢慢調查這件事，如果真如你所說，李大壯的葯有問題，我一定秉公執法。但是如果沒有問題，任何人不能動他！”
這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鄭大路氣呼呼的道：“要是一個傻子都能給人看病，還要我們這醫生幹啥？你警察也在這兒，我就敢說，我鄭大路行醫四十年，經我手沒有看不好的病！他傻子敢說這話？”
“哎呀，大路你當然還是咱村的名醫，大家誰也沒有說你啥。”
“對呀，你別這麼生氣，大壯只是弄點頭疼腦熱的藥方便大家，我們都承認你的能耐。”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聽起來是在安慰他，但是他覺得味道不太對。
正尷尬間，忽然。
“鄭大路！鄭醫生！”
一個急切的聲音，由遠而近。
王申呼哧帶喘地沖了進來，連聲喊道：“鄭大路，趕緊的，快點，我老丈人出事了，暈倒了，快沒氣了，快點去救他！”
鄭大路一聽是找他出手治病的，頓時底氣一下子上頭了。
他環視了一番眾人，腦袋揚起，哼了一聲，道：“看看誰才是正經的醫生！這才是！你們不是說李大傻子會看病嗎，跟我去看看，誰才是真的！”
“李大傻子，有種跟我去看看！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
“哎呀，你別墨跡了，趕緊的吧。”王申催促道，拉着他就跑。
李大壯才不想去呢，但是卻被王紫桐要求過去看看。
圍觀的眾人都喜歡看熱鬧，都一窩蜂地跟着過去了。
王申家裏，已經亂成了一團。
他的老丈人韓三元此刻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牙關緊咬，臉嘴發青，只有進氣沒有出氣。
“王申去叫村醫怎麼還沒到？趕緊催催他，讓他快點！”
“救護車已經在路上了，最快兩個小時能到。”
“兩個小時頂個屁用，就這情況，估計半個小時都撐不住。還是趕緊準備後事，壽衣棺材趕緊聯繫，別一會用的時候措手不及！”
“哎，真是倒霉，你說這老韓平時也不大來，這剛來不到一天就出了這事，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交代！”
村長王歡喜站在門口，急的火燒眉毛，不停地發號着施令，本來就黑的臉此刻更是烏雲密佈。
“爹啊，你這是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這樣了。你可不能出啥事啊。”
韓曼麗伏在床頭，哭的稀里嘩啦的，圍觀的人聽了無不動容。
“都閃開。都給我閃開！村醫來了！”只聽到一聲呼叫，王申在前面帶路，鄭大路仰着腦袋，擠開眾人，走向了病床上的韓三元。
早有一個人從他的診所拿來了他的藥箱。
“無關人等都閃開，我出手的時候不喜歡別人圍觀。趕緊清場！”鄭大路對王申命令道。
王申當然照做，把他爹都清出去了。只留下了韓曼麗一個人在裏面。
“好啊，有老鄭在，我這心裏就托底了。看來親家命不該絕啊。”王歡喜擦了一把汗道。
“看起來鄭村醫還是有兩把刷子。你瞧，他那排場有多大。”
“是啊，畢竟當了四十多年醫生了，還是值得信任的。”
“那我們以後還是多去他家看病吧。畢竟，李大壯那葯便宜歸便宜，總覺得沒有鄭村醫靠譜。”
眾人在小聲議論間，突然。
“爹啊！”
韓曼麗一嗓子從房間裏傳來，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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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快就看好了？”
眾人都沸騰了，都仰着脖子踮着腳尖看着房門，期待着村醫鄭大路宣佈好消息。
房門打開，鄭大路臉色淡定地走了出來，徑直來到了王申父子倆面前，淡淡地道：“節哀順變，我儘力了！”
直接就宣佈不治，眾人一片嘩然。
剛才還期待好消息的人一個個都傻眼了。
王歡喜臉色一沉，急道：“老鄭，再想想辦法啊，怎麼著也得等到救護車來呀。老韓說啥也不能死在我家裏，這鬧得家裏多晦氣。”
鄭大路一攤手，“他是急性心肌梗死，就算是神仙也救不活。你去看看吧，現在說不定還能說上幾句話。再過幾分鐘，恐怕連一句話也說不了了。”
“唉，我尋思你這還能有點用呢，誰知道啥用沒有，來了就是告訴我們人死了。”王歡喜忍不住黑着臉道。
“哎，我說村長，你話不能這麼說，這種病本來就是發病急，我老鄭看病這麼多年，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你不能讓我把一個人起死回生啊。這誰能做得到？”鄭大路不服氣地道。
“本來還想看到老鄭多大的本事呢，讓人白跑一趟。”
“切，一個赤腳醫生而已，你指望他？吹牛逼倒是一流。”
“剛才在大壯家裏牛皮吹得天大，誰知道啥也不是。”
“說不定還不如李大壯呢。他的葯至少便宜，治療頭疼腦熱的，一副葯就管用。”
眾人都面露失望之色，忍不住吐槽。
鄭大路一聽，急眼了，“說我不行的，你行你上啊！你懂個屁。這種病我治不了，誰也治不了，就算是大醫院也治不了。還李大壯？你們不要把他和我一起說，他啥也不是！他要是能治得了，我從這裏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