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一個大膽的猜測
眼看着一管試管都要被裝滿了,陣法里的噬蟲卻還有很多,沈藝瑾趕緊叫人再拿幾個過來。
圍觀的科研人員們這才反應過來,急急忙忙跑走,而後又抱着許多試管回來。
所有噬蟲最後都被裝進了試管里,黑霧裝了滿滿四管。
沈藝瑾不確定瘸腿男人和刀疤臉的身體裏還有沒有噬蟲,所以沒有籠罩住兩人的陣法。
她又怕試管里的黑霧會重新變成噬蟲,從試管里爬出來,又在每個試管上繪製了一個隔離陣法。
“那些蟲子叫噬蟲,它們死後就會變成黑霧。”沈藝瑾把試管還給科研人員,轉頭對熊澤輝解釋了下蟲子的來源,“我們剛從貝瀾山的那個實驗室回來,這些蟲子就是實驗室研究出來的。不過雖然實驗室還是貝瀾山名下的,但實驗室已經被別人接手了。”
科研人員們拿着四管試管,像是拿了個燙手山藥。
都知道這些黑色霧氣是怎麼來的,沒人想近距離接觸這些玩意。
他們加入特殊部門,是看中特殊部門的薪資待遇,可不是為了冒險找刺激。
要是在分析噬蟲屍體的時候,自己腦袋裏也進了蟲,那就得不償失了。
科研人員們的不情願全都寫在臉上,沈藝瑾掃一眼就知道他們心裏是怎麼想的了:“我在試管上畫了陣法,就算你們拔掉蓋子,他們也不會跑出來。你們不敢研究,就交給敢研究的人。”
怕死是人之常情,沈藝瑾能理解,但她也相信,特殊部門裏肯定有不怕死的科研人員,這些黑霧交給他們研究,一定能分析出不少有用的信息。
科研人員們聽沈藝瑾這麼說,懸着的心都落下了。
其中一個科研人員站出來打哈哈:“不是我們怕了,主要是還沒想好研究路線和應急對策,貿然開始實驗,後果我們這些人承擔不起。”
沈藝瑾不在乎科研人員是怎麼想的,她敷衍地點了點頭,轉而對熊澤輝道:“這兩人你們先不要動,他們可能很快就會醒來,醒了就讓他們待在這裏,在研究出應對噬蟲的措施前,別給他們解開陣法。”
熊澤輝趕緊點頭:“你放心,沒得到你的許可,我們是不會把他們放出來的。”
就是沈藝瑾開口了,他都不太敢把人放出來。
沈藝瑾這次來特殊部門,就是要講噬蟲的事。
這次多了十來個科研人員,熊澤輝就帶着大家去了大會議室。
會議室里原本有其他領域的小組在開會,聽說了噬蟲的事,表示願意先聽沈藝瑾講噬蠱的事。
沈藝瑾跟南明誠一起,把他們在實驗室的經歷講給大家聽,着重講了跟噬蟲有關的內容。
她中途又提到了麵皮鬼:“你們還記得之前在一棟辦公樓里誕生的麵皮鬼嗎?它的核心就是情緒,噬蟲相關的實驗就是在麵皮鬼的基礎上繼續研究的,但變動很大。”
特殊部門的人都知道麵皮鬼。
熊澤輝對它的印象格外深刻:“是那隻領了編製的鬼?我前段時間還看見它跟着警察一起出任務呢。”
沈藝瑾頷首道:“對,就是它。實驗室唯一的實驗員說,他們要研究出一個完全由情緒構成的人。這應該是實驗室對實驗員們說的,但實際上,他們的目的肯定不是這個。這個實驗項目的名字叫‘重啟計劃’,你們可以想想,如果實驗做成了,會發生什麼事。”
科研人員們陷入沉思,倒是一開始就在會議室里的人積極發言:“難道是想讓人拋棄肉體,僅憑情緒就存活於世?”
他說完,自己又覺得說不通:“不對啊,如果是這樣,那把人的意識單獨提出來,僅憑意識就能存活於世,應該比情緒更有用啊。人的情緒都是善變的,光靠情緒行動,沒意識約束可不行啊……”
科研人員那邊也有了猜測,且更加天馬行空:“用情緒組成的人去探索宇宙?情緒團消散了也不會影響到人,沒了氧氣也能存活,讓它們去宇宙里探索可以讓人類生活的第二星球,說不定人類很快就能移民到其他星球了。這應該也算是一種重啟吧?”
“說得很好,下次別再說了。”有人反駁道,“把那麼小的孩子當實驗體來用,這種人你還指望他們為全地球的人類着想?你做白日夢呢吧!他們的實驗肯定是對人類不利的!”
科研人員不幹了:“你不做白日夢,你倒是說個猜測出來啊,一點想法都沒有,還好意思在這挑我的刺。我看你們小組乾脆叫挑刺小組好了,每次我們研究出來的產品都要被你們挑刺,說用着不順手,有本事你自己研究啊!”
還沒討論幾句,雙方就帶上了私人恩怨,在會議室里吵了起來。
熊澤輝忙去勸架,急得滿頭是汗。
南明誠第一時間看向沈藝瑾,想知道她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這些人看着就不像是能冷靜下來繼續開會的樣子,他已經做好了隨時帶沈藝瑾走的準備。
此時的沈藝瑾卻一點沒被會議室里的吵鬧影響,而是陷入了沉思。
她覺得第一個猜測很有道理,但是還差一些東西。
隕星宗掌門和長老們來到這個世界,沒權沒勢,過着和以前截然相反的生活,他們肯定受不了這樣大的落差……
沈藝瑾眼睛一亮,她大概知道重啟計劃是什麼意思了。
但這事不能跟特殊部門的人說,她悄悄傳音給南明誠:“你說,他們是不是想統治這個世界,成為至高者?”
要是世界上除了他們幾個,其他人都是由情緒構成的,沒有意識,那就沒人會反抗他們。
而這些情緒是從人的腦部神經里抽取出來的,擁有人的記憶,完全能夠接替人類,繼續生產生活。
這樣,他們就不用擔心,再有人像貝瀾山一樣,知道他們用計害死狐雲容后,殺回宗門找他們報仇了。
南明誠被沈藝瑾大膽的猜測驚住了:“這……不太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