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寄居在腦部的蟲子
實驗員咧着嘴笑道:“你們是來加入我們的嗎?太好了,你們快躺到手術台上,我保證,會讓你們過上天堂一般的生活!”
說完,實驗員就要伸手去抓沈藝瑾和南明誠,想強行把兩人綁到手術台上,在他們的身上做實驗。
沈藝瑾帶着南明誠快速後退,她一邊躲避實驗員的魔爪,一邊在心裏吐槽。
人都死了,可不就能過上天堂一般的生活了嗎。
南明誠一直盯着實驗員的眼睛看,他在實驗員的眼睛裏看見了許多不同的人影,腦中靈光一閃,但他還沒來得及抓住,那股念頭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想得太入神,被實驗員鑽了空子,抓住了他的手臂。
他被來自兩個方向的力拉着,感覺自己快要被撕成兩半了。
“嘶——”南明誠看實驗員沒有要鬆手的意思,轉頭對沈藝瑾道,“藝瑾你先鬆手吧,我想辦法脫身。”
沈藝瑾有些不太放心,但她看南明誠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猶豫了下,還是鬆了手。
她剛鬆開手,南明誠就被實驗員拉着往手術台上拽。
南明誠被慣性帶着摔到手術台上,下一瞬,手術刀就朝着他的心臟刺來。
斬邪劍驟然出現在南明誠胸前,替南明誠抵擋住直刺心口的手術刀。
劍與手術刀撞擊在一起,反震的力道讓實驗員短暫清醒了兩秒。
實驗員眼神發飄:“你是誰……”
才說完這句話,他眼裏的紅光閃爍幾下,又變回了剛才詭異嬉笑的模樣。
“大夥都在天堂等你們呢,為什麼不願意加入我們!”實驗員一擊不成,憤怒地揮舞着手術刀再次捅向南明誠。
但南明誠反應比他快,拿着斬邪劍先一步把人給打暈了。
沈藝瑾快速上前,將實驗員固定到手術台上,忙又去檢查南明誠有沒有被傷到。
南明誠卻顧不得自己,他激動道:“我想明白了,鐵架上那些標本的主人,他們的靈魂現在都在實驗員的身體裏,剛才出來的就是他們!”
南明誠剛才離着實驗員最近,更能觀察到一些細節。
他發現實驗員拿手術刀的姿勢並不標準,看着格外生疏。
注意到這點之後,他一閃而過的念頭就又回來了。
實驗員害怕那些標本,不只是因為它們會突然出現在他的身邊,更因為他在夢裏看見了標本的主人,他的家裏,或許也有他們生活的痕迹。
南明誠的猜測聽着很有道理,但沈藝瑾之前給實驗員算過,並沒算到他被鬼上身過,她也沒在實驗員的身上發現陰氣。
“他身上都沒有陰氣,沒被鬼上過身啊!”沈藝瑾道,“他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覺,但那都是心理作用,咱們剛才不是分析過了嗎,他這樣是被狐仙力量波及導致的。”
儘管實驗員在幾千個實驗體身上做過實驗,但是實驗室里並沒多少陰氣,可能因為實驗體大多都是年幼的孩子,懵懵懂懂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死後就連怨氣都沒產生多少。
南明誠依舊堅持自己的觀點:“他剛才那樣子可不像是被狐仙力量影響的,你沒注意到嗎,他眼睛裏面有很多人的影子,現在實驗室里可就咱們兩個人。”
實驗室里就兩人,又沒有鬼,南明誠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沈藝瑾重新又給實驗員算了遍卦,卦象和之前算出來的一樣,她凝眸想了想,大概知道原因了。
“有可能實驗員眼睛裏的那些影子不是靈魂,而是情緒。他們這個重啟計劃是圍繞着腦部展開的,之前我也遇到跟情緒相關的案件,在情緒還沒聚集形成鬼魂之前,我確實算不到它們的存在。”
說話間,沈藝瑾在實驗員頭上發現了一個針孔大小的傷口,這個傷口早已癒合,又藏在短髮間,得非常仔細才能看到。
沈藝瑾起初看到的時候並沒往傷口的方向想,但她直覺這針孔大小的傷口不大對勁,眯着眼睛觀察半天,才確定這是被針扎過的痕迹,而不是毛囊脫落後留下的凹痕。
看到這個傷口,沈藝瑾就覺得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實驗員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也成了實驗室里的一個實驗體。”
但用在實驗員身上的實驗和其他實驗體的不同,實驗員自己感覺不出來自己被做了實驗,大多數時候,他會下意識把自己遇到的怪事歸結為幻象,或者被鬼找上了。
在實驗員腦袋上發現了被針孔戳出來的傷口后,沈藝瑾又去扒實驗員頭部其他地方的頭髮,想看看他腦袋上還有沒有其他傷口。
她正翻找着,南明誠突然抬起了她的胳膊,強行將她的手從實驗員的頭髮里拿出來。
沈藝瑾疑惑問:“怎麼了?”
南明誠指着實驗員頭部的一處,讓沈藝瑾仔細看:“你看這裏,是不是有一隻和實驗艙里那個差不多的蟲子?”
沈藝瑾聽言,身上冷汗直冒。
她仔細一看,還真有一隻蟲子,無論是大小、移動速度,還是樣子,都跟實驗艙里那幾千隻蟲子一模一樣。
沈藝瑾瞳孔驟縮,她趕緊把自己跟南明誠渾身上下仔仔細細檢查了遍:“那蟲子什麼時候爬出來的,不會有幾隻爬到咱倆身上了吧?”
她抽空還看了眼實驗艙,確認這些蟲子不是從實驗艙里爬出來的,就是從實驗員腦袋上針孔大小的傷口裏爬出來的。
沈藝瑾此刻格外後悔,她都發現實驗員和蜂巢里的實驗體一樣,也被做了實驗,就該猜到他身上可能也有蟲子的。
實驗員身上有蟲子也就算了,這蟲子要是爬出來,沒有實驗艙的隔離作用,爬得到處都是,那事情可就大了。
沈藝瑾一想到這些小蟲子爬遍各個城市,寄居在人們的大腦里,走到哪都能看到密密麻麻一大片蟲子,她就眼前一黑,想暈過去。
好在,她沒在自己和南明誠的身上發現那種小蟲子。
但實驗員的頭部,那些蟲子還在源源不斷往外爬。
儘管被打暈了,實驗員臉上依舊掛着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