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在必敗的結局之中追求勝利
“你是莉莉絲.......嗎？”
陸南用手抵住了自己的下巴。
他並沒有對剛剛的極端發言表現出什麼比較明顯的看法，而是試探性得念了一聲一個特殊的名字。
“嗯，是我......現在是由我來接管莎莉絲留下的後手。”
莉莉絲點了點頭。
隨後她便不再言語，而是將一行淡金色的文字呈現到了陸南的面前。
這個時間段的她，毫無疑問的，不是歷史上那位第一個在剛剛誕生的第六等級超凡者。
而是那位在百年後，幫助陸南續了一次命，防止他在做永生手術之前就暴斃的神明。
“這具身體，唔.......莎莉絲，也真是的，都不知道了提前和我商量一下。”
“她總是這個樣子，不管做什麼事情，都不肯直接說，都要別人去猜。”
莉莉絲有些不滿得晃動着這個雖然無法發揮出自己的全部實力的備用身體的手，她那粉色的瞳孔深處，多出了一絲名為不滿的情緒。
不過.......算了，這樣也好，有後手總比只能無能為力得看着好。
另外，感覺現在沒有必要封印自己的聽覺，視力，還有說話的能力了。
畢竟莎在過一會兒后，還需要使用這具身體。
她的話，應該解不開自己留下的禁錮。
“嗯，我明白了，莉莉絲，你剛剛是說我在這一塊，迎接的是命中注定的失敗嗎？”陸南繼續開口詢問道。
“嗯，失敗是必然的，另外，您可能會陷入了一個誤區。”
“擁有最大的武力的人可以統治世界，成為最有權勢的人，但是僅僅依靠武力是不能真的讓所有人都聽話的。”
莉莉絲抬起了頭，面無表情得說出了相當極端的話，
“說到底，這個世界的人和邪神，本質上和畜生沒有多大的區別。”
“而畜生這種東西是記打不記過的。”
“哪怕它明白只要不聽話就會掉腦袋，就會死全家，可它還是敢抱着覺得自己不會被發現，法不責眾的心理，而為了自己的利益偷偷地做惡。”
莉莉絲如此說道。
不同於實在想不透的莎莉絲，這位第二個誕生的公主殿下就想得很通透了。
“這可真是糟糕的比喻。”
陸南用手指揉了揉太陽穴，露出了頭疼的表情。
“......王子殿下，您試試這個吧。”
莉莉絲不待陸南做出什麼辯駁，她忽然變出了三個裝滿液體的瓶子。
第一個是很乾凈的清水，第二個是比較稀，看起來像是混合了一點清水的墨水，第三個......也是墨水，不過看起來似乎比較濃。
“請問您看着這些想到了什麼。”
莉莉絲提出了詢問。
而已經猜出了什麼的陸南，也在這個時候果斷得上前，將部分墨水倒進了清水之中？
而隨着這個前遊戲玩家的動作，後者也立刻便被染上了漆黑的，看起來讓人不太舒服的顏色。
“莉莉絲，我明白了........你是想要告訴我，哪怕一開始敢作惡的人不是很多，可只需要一點點就能將原本很好的世界變得烏煙瘴氣嗎？”
陸南看着自己的成果，慢慢得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對着莉莉絲如此詢問道。
“不，那個是我用來喝的水。”
莉莉絲先是帶着無奈地看了一眼陸南。
隨後，她才張開嘴巴輕輕得說道：“王子殿下.......我給您的第三杯是一個會自動生成墨水的禁忌道具，所以，我的意思是即使往它裏面注入大量的清水，也只能變成第二杯那種混合物.......而等時間一長，其又會變成原來的狀態。”
“哦，我大概明白你的想法了，但，你知道嗎？莉莉絲.......”陸南搖了搖頭，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其實從來就不期待畢功於一役，開萬世之太平啊！”
“我可以接受一時的勝利，也可以接受我所建立的美好世界註定會在未來.......因為金錢和權利腐化而變得民不聊生的事實。”
“哪怕只能維持幾百年，甚至是幾十年的輝煌也好。”
“大不了到了糟糕到難以用言語去形容的時候，讓一切重頭來過就好了。”
“歷史是轉折的，有時前進，有時後退，但是總體而言，它是不斷地上升的。”
“有些看似毫無意義的事情並不是毫無意義，每一次向前跨出的腳步都是在開拓新的歷史。”
“即使永恆的烏托邦並不存在，但接近它又不是不可能。”
莉莉絲聽着這樣的回答，臉上不由得多出了一絲恍惚。
她似乎並不知道應該如何對陸南說出的話，做出辯駁。
直到過去了許久，才低聲說道：“人類能從歷史之中學習到的唯一教訓，就是人類無法從中學習到任何教訓。”
“哦，對了，說起來，莉莉絲你是不是對着這個世界的生命有着很深的成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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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南並沒有對莉莉絲反問，做出激烈的回應。
深知面對鑽牛角尖的人，應該迂迴而不是正面回應的他，很快便換了一種話術。
“是，他們對我都不好，我為什麼要喜歡他們？”
莉莉絲歪了歪小腦袋，帶着理所應當的樣子，在天空之中留下了文字。
“我不是莎那種以德報怨，可以割肉喂鷹，去王子殿下世界拜佛，佛都要主動給她讓位置，讓她坐最中央的爛好人。”
“不主動去主動報復整個世界，只殺掉真的得罪了我的人，就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極限了。”
“至於那個傢伙.......絕對是笨蛋，這麼快就忘了......在沒有【王冠】的庇佑之前，由於血脈而被兩個種族憎恨，傷害的事情了嗎？”
可能是由於情緒比較激動的原因。
這個時候的莉莉絲，顯然已經做不好面部表情管理。
那張精緻的臉上，也隨之浮現出了陸南在過去的時候，沒有見到過的表情。
憎恨！
這位第一位誕生出來的第六等級超凡者，似乎對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帶着冷漠的態度。
“嗯，說起來，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莎莉絲說過御三家是分別對應着你們一部分的女孩吧。”
“但是，我覺得吧.......後期的莎應該和小梓更像一點，幼薇的話更像你一點。”
陸南見狀，也只好再度轉換起了話題。
“嗯，是這樣的，在最初的時候，莎其實只捏出了安娜和小梓。”
“幼薇是.......在莎莉絲誕生前，由無法斷定這位么妹，不，那個笨蛋是誰的我，創造出來的。”
莉莉絲給出了回答。
不同於剛剛，在將問題轉移到她重視的人的身上的時候，她很快便展現出了足夠多的耐心。
“.......與此同時，我還給這三個笨蛋各自留下了一個不知道是說好還是說壞的特性。”
“這麼說的話，只有莎莉絲沒有留下什麼嗎？”
陸南用鬆開了自己的手，困惑得抓住了一個並不重要的信息。
“不，您說錯了，王子殿下。”
“她的作品比誰都要完美。”
莉莉絲搖了搖頭，隨後她便輕輕得走到了陸南的旁邊，握住了這個前遊戲玩家的手。
她那沒有感情的眼睛之中，多出了一絲髮自內心的迷戀和溫柔。
“完美嗎？”
陸南帶着有些困惑的表情，用空着的手，指了指自己。
儘管.......他不能完全聽懂這位身為神明的公主殿下的意思。
不過，他還是產生了不好意思的心理。
說起來......自己應該配不上如此之高的評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