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差點玩死了！
女人？？！
林子墨面露濃濃的詫異。
哪怕他將屋內看了一圈，也未見其他人，只有一位美得過分的女子在提筆疾書。
怎麼回事？
稷下書院雖然也收女弟子，但這女夫子可是聞所未聞啊！
“不必奇怪。”
“當日你所見，只是我身外之術化作的假身。”
陶先生開口了，聲音傳入耳中，讓人神台一清。
下一刻，她桌上的黃紙飄到林子墨的眼前，正是當日所作的那句四言詩。
“說說吧，此句，你因何而作。”
林子墨眉目一挑。
考驗來了！
一瞬間，他的腦中閃出數個回答。
是說‘自幼苦學，終有所成’，還是直接坦白，‘靈感噴發’……
片刻后，他終於開口：
“先生以“書畫”為題，學生便想了想提筆而書的情景，幾加思考後，便有了這句詩。”
“是這樣嗎？”
陶先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只是想想情景，便能在兩個時辰內做出令仙鍾現世的詩句，這樣的才華，稱你一句妖孽也不過分。”
一雙丹鳳眼看了過來，林子墨渾身泛起雞皮疙瘩，感覺全身都被看了個透徹。
他忍着不適，抱拳道：“先生謬讚了。”
留在身上的目光終於被收了回去，他的心中卻是已經掀起了軒然大波！
不知為何，他能感受到陶先生對自己剛剛的回答很不滿意。
“最後一個問題。”
“你為何修儒？”
聞言，林子墨的身體驟地繃緊，任務的時限只有三天，要是真敗在這裏，剩下的時間可不夠找下一家了！
這一問，他必須全力以赴！
“為……”
數不清的千古絕句飄過腦海，林子墨抬起了頭。
他的神色自若，將四根手指併攏，舉過頭頂，緩緩道出了那句震爍千古的立言：“為天地立心，為……”
轟！
轟隆！
“住口！！”
然而，他還未來得及道出第七個字，便被一隻修長纖細的手掌捂住了嘴巴，封住了聲帶。
“鐺——”
“鐺——”
“鐺——”
“鐺——”
“鐺——”
……
書院之上，萬里晴空陡然變化，金光劃過，天神的畫布被灑上了最絢爛的顏料，七彩祥雲如同仙境的帷幕，緩緩在天空中鋪展開。
神光從雲彩中心灑下，短短一天之後，仙鍾再現！
浩瀚之音響徹萬里之外，而這一回，足足響了七次！
甚至，仙鍾仍在搖動，似是還要再響，卻詭異地在半路被扼止，連帶着灑下的金光一起被生生停在了半空。
“快尋！”
“城內有大儒出世！！”
……
高天之上，有大儒虛像出現，面露震驚，伸出金色的巨指指向了分院！
“咻！咻！咻！……”
數個呼吸后，無數道來自各方的身影從四面八方湧向稷下分院，快得讓人捕捉不到殘影。
……
此刻，‘分院’西角的書房中。
林子墨痛苦地倒在地上，全身縮做一團，不停抽搐，露出的皮膚上儘是金色的裂痕。
“你瘋了嗎？！在未取得相應的‘位格’前，就敢對天立言？”
洛輕塵手中的法印不停變換，口中快速吐出一個個真言。
“封！止！鎖！停！……”
一個個金色大字不斷湧入林子近乎崩潰的體內，將他身上的裂紋由四肢百骸逐漸逼回眉心。
直到金色裂紋消失，天空之上的異象也在終於此刻消散得無影無蹤。
“我……我不知道……”
痛苦雖然消失了，但汗水卻是打濕了全身的衣服，他連爬起來的力量都沒有了……
“對不起……讓先生……麻煩了……等恢復力氣……我就走……”
林子墨艱難開口，在地上癱坐，他是真沒想到，會被一句話差點要了命。
“不怪你，起來吧。”
話語間，一道金光打入了林子墨的體內。
林子墨忽然虎軀一震，從地上翻起。
此刻的他渾身充滿了力量，身上的疼痛盡數消除，只是精神還有點虛弱。
“你還未踏入儒道，會有今日之難，我也難咎其責。”洛輕塵轉身面向木門，輕言道。
“難？先生不已經出手解決了嗎？”就在林子墨疑惑之時，身後的木門忽然被敲響。
“咚咚。”
“大理寺少卿姚侃前來辦案，還請開門一見！”一道男聲在門外響起。
“人來得倒挺快。”洛輕塵斜了一眼門外，“好了，我們也該走了。”
不等林子墨反應，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再見時便已立於一處陌生的宅院之中。
這是？
林子墨環顧四周，周圍的環境倒像是書房外的前院。
“這便是稷下了。”
洛輕塵指了一個方向，林子墨順着看去，那裏掛着一塊木匾，上面用一種不知名的顏料寫着‘流蘇’二字。
“先生。”
洛婉兒竟也出現在了這裏。她向著洛輕塵一禮，恭敬地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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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陶先生出手相救，等風波平靜，我便立刻離開。”
林子墨作了一揖，事到如今，拜師的事多半是黃了，他也該想想下一步的打算。
“離開?這裏可是小世界！沒有弟子令牌，你要怎麼離開書院？”洛婉兒笑道。
林子墨陡然一愣。
“不用擔心。”
洛輕塵轉身看向林子墨，正色道：“我的真名叫做洛輕塵，以後你便和婉兒一樣，稱我為‘先生’吧。”
林子墨低下的雙眸陡然一亮，心中湧現狂喜：“先生願收我為徒？！”
“本來是不行的。”
洛輕塵語氣一頓：“但你能在未入道之前引來兩次天地異象，這樣的天賦遠超那些所謂的‘天才’堪稱妖孽，而我之門下，只收妖孽！”
“小子，還不趕快下跪拜師！你知不知道，先生這麼多年可是第一次正式收弟子呢！”一旁的洛婉兒嗔怒道。
“你這妮子。”
洛輕塵揉了揉婉兒的秀髮，臉上浮起嚴肅：“林子墨，拜吧。”
撲通。
林子墨哪還有半點猶豫，當即便跪了下來，行了三拜九叩大禮：“弟子林子墨，拜見先生！”
“好！起來吧。”
洛輕塵走上前來，將林子墨扶起，臉上帶着的笑容，讓他差點晃了神。
“從今以後，你便是我門下弟子。”
“字……”洛輕塵用食指抵住下巴，想了想，“就叫【文洺】吧。”
“謝先生賜字。”
林子墨再度躬身一禮，接受了賜字，他便正式成了洛輕塵的徒弟。
“鐺——”
就在這時，從門外傳來連綿的古鐘之聲，不過這次，不再是天上的那座仙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