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我見不得人?
方才蘇怡言一進門,便被人從身後環腰抱住。
是完全陌生的氣息。
她劇烈掙紮起來,危急關頭,她也顧不得女子的矜持,拔簪猛然刺向了身後男人的脆弱處。
手中簪子被打掉在地,男人反身將她抵在了門上。
男女間的力氣懸殊,蘇怡言剛想呼救,耳邊響起了男子低沉的聲音。
她渾身一震,不可思議地睜開了眼睛。
屋內雖然未來得及點燈,但隱約有銀白的月光從窗棱透進來。
謝淮那張過於優越的臉近在咫尺,眼中濃烈的情緒不斷翻滾着,幾乎要將她吞噬殆盡……
她之前飲了些酒暖身子,雖然方才被嚇得醒了大半,但酒意還未完全散去,腦子依舊有些混沌。
“是夢?”
她仰頭看他,眼神迷茫。
他應該在皇宮之中,不可能在她這裏……
對方深深看着她,漆黑的墨眸中一片幽深。
唇上忽然傳來一陣痛意。
緊接着是輕柔的舔舐,他淺淺吻着她,那雙波光瀲灧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中映着她的倩影。
門外突然響起了趙凜的聲音:“蘇姑娘,你怎麼了?”
一門之隔,她被謝淮按在門后,呼吸交纏。
“沒事,有隻老鼠……”她咬着牙答道。
謝淮眯了眯眼眸。
蘇怡言:是只老鼠,大白鼠,會咬人的那種。
“……那老鼠大不大?”門外又響起了趙凜帶着擔憂的聲音。
謝淮突然欺身壓過來。
蘇怡言退無可退,她不自在地將臉偏過一邊,微微錯開他的鼻尖。
對方的兩片薄唇卻是出乎意料地貼向她的耳廓,低啞的聲音咬着字音一字一句鑽入她的耳鼓:“……好好……回答他。”
蘇怡言有片刻的怔愣,掌心忽然結結實實地感受到了變化。
轟!
她的腦子剎那間一片空白。
方才手中的簪子被打掉,她的右手,竟就這般直愣愣地按在一個不可名狀的地方。
他讓她好好回答……
讓她回答的是哪個顯而易見……
她彷彿手捧着燙手山芋一般,飛快將手縮回,手腕卻被謝淮一把扣住,兩人的動作讓身後的門板可疑地晃了晃。
一門之隔的外面還站着一個人,蘇怡言只覺得渾身寒毛都要豎起來。
她覺得今夜的謝淮格外不一樣。
從前他總是將她留在府中,不喜她外出赴宴,
如今卻彷彿在宣示佔有……
以過去謝淮那克己復禮,清冷淡漠的性子,是斷然不會讓他做出這般出格的舉動。
薄薄的門板搖搖欲墜。
蘇怡言很是後悔。
年前管家曾來問過她,要不要找工匠將宅子中的房門都重新翻修一遍,她覺得麻煩且沒有必要,這事就這麼算了。
蘇怡言含淚決定明天就找人來修門……
她一刻不回答,身前壓向她的力道就越大,身後的門開始“吱呀吱呀”輕顫起來。
門外站着小黑,院子周圍還會有宅子中的丫鬟下人經過……
蘇怡言彷彿已經看到,待會兩人連帶着身後的那扇門一起轟然倒地,被人圍觀的畫面……
“嘶”!
耳畔被輕咬了一口,裹住,濕熱的氣息讓她渾身一個激靈,幾乎要站立不穩。
蘇怡言結結巴巴,幾乎要咬掉自己的舌頭:“……嗯,挺大的……”
門外的人聽不出這話的異樣。
蘇怡言卻是一陣羞惱,只希望門外的小黑趕緊離開,不然不知道接下來謝淮還會發什麼瘋。
事到如今,蘇怡言覺得謝淮定然是吃醉了酒,才會做出這些舉動。
可她沒有聞到一絲酒氣,他身上是全然陌生的香氣,好像是某種百花香。
她摸不着頭腦。
門外的人終於走了。
“快放開我!”蘇怡言這時聲音才敢放大聲些。
“所以說,你方才是怕他聽見?”
謝淮眼眸暗沉下去:“……還是說,我見不得人?”
他來的時候,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但當親眼瞧見時,心中還是惱的。
外面的那個男子穿的是一襲黑色衣衫,身形比那紅衣的男子更為高大些。
不是同一個人……
“你在亂說什麼,你先放開我……”
蘇怡言伸手去推他,卻半分沒有推動,反而被他更用力地禁錮在懷中。
謝淮鼻尖貼上她的臉頰,眷戀地蹭了蹭。
他靠得離她很近,聞到了她身上清甜桃花酒的味道。
“你還同他一起飲酒了?”
“砰”地一聲,醋罈子倏地打翻,他整片心口都瀰漫著酸澀。
他扣住她的臉頰,這一次不再是淺嘗輒止,他深深地闖入,奪走她的呼吸……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的女子大口喘息着,身子背靠着門板滑落。
謝淮一手將她重新撈回來,大掌扣着她纖細腰肢,不輕不重地摩挲着那處,眼尾一點一點泛起猩紅。
他想用力一點,抹去其他人的痕迹,但又怕弄疼了她。
可嫉妒在心中控制不住地瘋狂滋長,方才他只想不顧什麼禮法,讓那些覬覦她的人知道,她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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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多年前,他便生出過一個荒唐的想法,在府中僻靜處打造一個小院,佈置與書院一般模樣。
他想總有一天,他會讓她心甘情願地留下來,而不是不辭而別……
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這樣偏執的想法讓他惶惶不可終日,他的心中似乎困着一頭野獸,沒日沒夜地嘶吼掙扎。
終於,在他將那些禮法讀上千遍萬遍之後,他的心終於重新歸於平靜。
直到那場宮宴,她再次跌落水中。
他心中的困獸也再次失控……
蘇怡言平復了呼吸:“我又不是和他一個人喝的,還有葉姐姐……”
謝淮神色緩了緩。
殘餘的酒意給了蘇怡言勇氣,她梗着脖子繼續道:“……再說了,憑什麼我不能飲酒?”
“……你自己醉了之後是什麼模樣,你不知道嗎?”
謝淮無奈看她。
大婚那夜,只是一杯合巹酒,她幾乎將整個洞房給拆了。
他本在書房整理公文,企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結果好不容易熬到了後半夜,接到了下人的稟報,他又不得不匆匆回了喜房。
一推門,她撲過來,跟只樹袋熊似掛在他身上,不停地傻笑,纏着他給她講故事,一言不合還要扒他的喜袍……
蘇怡言睜大了眼睛:“那是我?”
不可能吧?
那夜她不是哭着哭着傷心地睡著了嗎?
她……這麼占他便宜的嗎?
蘇怡言小臉漲紅,只覺得丟人。
“嗯,是你。”
謝淮輕輕應了一聲。
他當然不會告訴她,那一夜他不知泡了多少次寒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