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烏雲珠的淚

福臨愣了，今天生的事太多，即便是一國之君，也還是難以應對從容，石清韻不是上次就已經流產了？怎麼還會小產？

莫非？

福臨大步向永壽宮去，留給吳良輔一句話：你知道該怎麼做。

吳良輔自然知道，襄親王喪的日子，到了。他找人將養心殿打掃乾淨，又將博穆博果爾的身子處理好，這才去了永壽宮。

福臨到的時候，烏雲珠和佟佳香瀾都已經守在左右了，石清韻哭的眼睛紅腫，淚痕幹了又新增，她還這麼年輕，怎麼受得了醫生說她再也無法懷孕的事實？

福臨握着石清韻的手，剛要安慰，卻被石清韻無的甩開，他猶豫了幾秒，站起來回頭看看石清韻：“恪妃累了，朕改日再來吧。”

說罷就往外走，一堆妃嬪又是簇擁着，福臨知道是他欠石清韻的，對她好就是了，愛？他福臨還沒有真正愛上過誰。

人不一會就有的乾淨了，獨留下佟佳香瀾和烏雲珠，本來這些人也沒打算真正關心石清韻的死活。

石清韻只是說小產是因為要見福臨，和太監爭執時不慎小產，她自己也不曾覺察到自己懷孕之事，所以也沒有多加防範。

烏雲珠給石清韻蓋上被子，想讓她好好休息，佟佳香瀾卻是覺察到石清韻的不對勁：“石清韻並非魯莽之人，也對福臨很淡，為什麼一定要今天見到皇上呢？莫非有什麼重要的事？”

佟佳香瀾正要問，卻聽吳良輔來求見烏雲珠，安了石清韻的心，兩人一同出來。石清韻新下一涼，福臨，你還是做了，好狠的心啊！

烏雲珠並不知道生了什麼事，她謙恭的對着吳良輔說道：“公公這麼晚來，有什麼要事嗎？”

吳良輔本就不忍心告訴烏雲珠，又看到她一臉善意的看着自己，身處後宮，能有個對自己好的主子真不容易。

可是，這天下還是皇帝的天下，福臨下的命令，唉！

“襄親王……歿了。他拚死回來，但，還是沒能見到福晉。”

烏雲珠眼前一黑，眼淚就像斷線的珠子，回憶一點點湧上心頭。

那一年，是這個少年打碎了玉，兩人相識。那一年，是這個少年用手碎冰，給自己解暑。那一年，是這個少年找人畫像，因為太思念自己。那一年，是這個少年說要用生命保護自己，現在，他做到了。

烏雲珠不知道說什麼，她彷彿有千萬的話語，千萬的不公，她想泄，但是很無力。

嘴皮好像牢牢的粘在一起，怎麼努力也說不出話。

佟佳香瀾抱住烏雲珠：“想泄就泄出來吧，你還有襄親王的孩子，他唯一的後人，你不能倒下。”

烏雲珠看着佟佳香瀾，是，她說的沒錯，自己不能太傷悲，傷及孩子就無顏見博穆博果爾了。

“王爺在哪裏？”

“大殿上。”吳良輔輕輕回答着，手心裏面一把汗。福臨再傻也不可能讓博穆博果爾死在養心殿，所以吳良輔私自決定將王爺移到大殿上去了。

“帶我去！”烏雲珠的話冷的像冰，其實她的心也是。

沒有了博穆博果爾的世界，烏雲珠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如果不是孩子，她真的想隨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