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而阿瓦羅薩,是英特利中部的一個城市,也是費利蒙?喬伊斯的居住地。
盛倩薇再一次道謝,“不是你的支持,我要走不到這一步。”
她頓了頓,環視一圈,繼續:“也不可能來參加安氏的畫廊。”
姜泠雪挽了挽鬢邊髮絲,靦腆一笑:“這沒什麼。”
姜家,是京城頂級豪門之一。
含着金湯匙長大的姜泠雪自幼被精心培養,培養出了濃重的藝術氣息,尤其是在國畫領域。
年紀輕輕就加入華夏美術家協會,有很大的口碑。
這次畫廊,她是直接被邀請參加的。
雖同時繪畫專業,但盛倩薇專攻的是油畫,並不在邀請行列,此次是陪同姜泠雪過來的。
姜泠雪環顧四周,低聲:“今天來了不少業界內的知名大家,你可以多結交結交。”
安家屹立已有幾百年,且祖上曾擔任皇帝身邊的重臣,有着豐富的家底,以及眾多名字名畫。
且字畫都是私人收藏品,從未對外展出過,吸引着眾多國畫書法名家。
“泠雪。”不遠處有人叫她,是她的導師衛助大師。
姜泠雪帶着歉意:“抱歉,倩薇,我導師要帶我去交涉,你先自己逛一逛吧。”
盛倩薇點頭:“嗯,你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這是安家第一次開展公共活動,畫廊規模並不是很大,一眼就能望到頭,展出的字畫也不多。
因此,在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后,盛倩薇的瞳孔猛地收縮了起來,懷疑自己眼花了,也無法說服那個人是寧若初。
早在三年前,她就在圈內好友八卦之時聽說了寧家找回了一位真千金。
彼時她們並不在意,只是隨口閑談。
因為寧家在京城,不過是個中等豪門,頂流圈子的人是完全不放在眼裏的。
後來聽說了寧若初的那些傳聞,也只是吐槽兩句,根本不放在心上。
兩年前,突然傳出她和駱舟珩結婚的消息,盛倩薇慌了。
意識到自己不能放任事情發展下去,派人調查寧若初,發現她只是一個鄉下來的土包子,心裏更加難受,十分不平衡。
甚至激動到當面去找駱舟珩理論,落得個不歡而散的下場。
駱舟珩去世后,盛倩薇終於有膽量回國。
只要寧若初佔着駱夫人的頭銜一天,她就不滿。
在她眼裏,寧若初一直是仰仗別人鼻息的花瓶,是一無是處的廢物。
而現在,她不但繼承了整個駱氏,甚至和華夏唯一能與駱氏抗衡的冬氏成了合作關係。
盛倩薇本來是不信網上那些謠傳的,她確信寧若初不可能有那個本事,直到冬傾染親自說她是自己的好友。
這讓盛倩薇感受到了恐慌。
她深呼一口氣,保持着溫婉客套的笑容,上前問候。
“沒想到駱夫人也會來,前幾天的新聞讓讓我很擔心你。”盛倩薇目光擔憂,有些難以開口,“你……沒事吧。”
看到她,冉雲卿目光一怔,嫌棄地移開兩步,眸子垂下,覷着她受傷的小腿。
一襲長裙將傷口遮蔽,看不出那猙獰的疤痕。
冉雲卿眼神鄙夷,撇過頭去。
相較於她明顯的不滿,寧若初十分自然。
她僵硬勾唇,卻是一臉苦相。
“多謝盛小姐關心,我沒事的。”
盛倩薇眉頭垂下,寬慰:“這段時間發生那麼多事,你心裏肯定不好受。我和舟珩自小就認識,駱夫人有時間的話,可以來找我聊聊天。”
安慰的話語,在寧若初聽來,更像是炫耀和宣誓主權。
只可惜,結婚以來,主權一向是在她那裏。
她搖了搖頭,“謝謝盛小姐的好意,不過不用了,阿珩剛去世不久,把所有的一切都留給了我,很難有空暇時間。”
身後,傳來一道笑聲,又頃刻被收斂。
冉雲卿抿唇憋笑,寧若初的情況,沒人比她更清楚。
昨天還因為吃胖了些,為了不引起懷疑,讓她扎針減脂。
盛倩薇被吸引,朝她望去。
一開始就好奇的她,現在才問:“請問這位是……”
據她所知,寧若初在京城並沒有什麼朋友,那些自命天高的豪門子弟聽到她的名字都會感到厭惡。
因為她不算是大家小姐,還嫁了個好人家。
也只有剛來對這裏並不熟悉的冬傾染,才會和她做朋友。
“倩薇。”姜泠雪上前,動作有些焦急,對着寧若初皺眉,“你怎麼和她在一起?”
“我看駱夫人也在,就過來跟她打個招呼。”盛倩薇柔柔一笑,又看向寧若初,“能在這裏遇到駱夫人,讓我很意外。”
“意外?”姜泠雪忍不住笑出了聲,神色冰冷,“靠着駱家的名號,坐享其成罷了。”
豪門中誰不知道,駱家和安家關係斐然。
姜泠雪嘲諷:“她所有的一切,不都是靠駱舟珩得來的嗎?”
“借死人謀取名聲,‘駱’夫人還真是好手段。”她臉色沉下,語氣加重,諷刺意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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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倩薇微博被官方警告的事情,作為閨中好友,姜泠雪自然是知道的。
一猜,就知道是寧若初在暗中搗鬼。
她貫會裝可憐,哭兩下,就有人前赴後繼為她辦事。
同為女性,姜泠雪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沒有任何本事,依附於男人的菟絲花,還靠騙取別人感情往上爬的人。
盛倩薇拉着她的手,勸:“泠雪,你別再說了,駱夫人其實也挺艱難的。”
姜泠雪並未有收斂,反而更加放肆:“難怪會惹的親生父母不喜,他們怕是早就看透你虛偽的面孔了。”
寧若初垂着頭,眼底劃過一抹陰鷙,又很快收斂。
語氣焦急,生怕慢一秒這件交易就會泡湯。
頓了頓,又想起什麼,補充:“昨天的欠款也可以一筆勾銷。”
冉雲卿再次猶豫,她眸光微閃,不知所措。
通過昨天的言行舉止,以及聽到要賠款時的慌張舉動,安峻熙就知道她不是什麼大家小姐。
五十萬,足夠普通人一輩子無憂。
安峻熙本想討點便宜,但看她的反應,很難鬆口。
他再次開出高昂的價格:“一百萬。”
這麼高的金額,冉雲卿從未想像過,竟有些心動。
“這位小姐,你要想清楚,一百萬可不是個小數字。”安峻熙勸着,還用上了敬稱,“現金對你的意義,肯定要比一幅畫多。”
這句話,似是點醒了冉雲卿。
她眼中有浮光掠過,怔愣一瞬后,終於下定了決心,點頭。
正如師父說的那樣,珍惜之人就在身邊,她又何必執着於物質?
這幅畫在她手裏,要額外注意避免磕碰,還要定期檢查,倒是讓冉雲卿感到疲累。
寧若初帶給她的,遠比一幅畫要珍貴。
安峻熙有備而來,立刻開了支票。
遞交之時,仍舊不死心地問:“不知我能否有機會與你的師妹攀談一二。”
巨額支票握在手裏,冉雲卿很緊張,聲音虛浮:“我會跟她轉達你的意願,如果她同意就可以。”
“那就多謝了。”安峻熙微微一笑,溫潤的笑意如脈脈春風襲來,融化冰冷,攜來滿城春色。
冉雲卿看呆了。
她晃了晃神,垂下眼眸,嬌羞:“不客氣。”
頭頂傳來一陣很輕的哼笑,安峻熙聲音溫和:“你還要去接阿翎,我讓管家帶你過去。”
管家示意,上前:“這位小姐,請跟我來。”
之前只是對她客氣,冉雲卿拿出那幅畫的時候,他們的態度就轉變成了敬佩,開始用敬稱稱呼。
……
亭台樓閣一一走過,園林中央有一個偌大的人工湖,較窄的地方架着棧橋。
管家帶着冉雲卿走過棧橋,來到西廂別苑,在一棟建筑前停下。
進去,古香古色的建築,與現代科技搭配,毫無違和感。
管家堪堪站在門邊,保持距離感。
已經走到廳室里的冉雲卿一怔,忙後退與他站在一起。
室內下人不斷出入,大大小小的行禮堆放在正廳。
冉雲卿無措地站着,手裏抓緊放着支票的包。
管家喊來一個下人,問:“三小姐準備好了沒有。”
那下人搖了搖頭,“小姐還在後院,吩咐我們接她的人來了去通知她。”
管家擰了下眉,“去通知小姐吧,駱家的人已經來了。”
他轉頭,交代:“我家三小姐痴迷於武,性子急躁莽撞。到了駱家,還請讓夫人多多管教,不必留情。”
冉雲卿一怔:“武?”
她還以為是舞蹈,聽到“急躁莽撞”,才發現與她設想的有差距。
管家冷汗:“三小姐她……熱愛設計武器。”
他指着一個偌大的鐵箱子,“這裏面放的,都是三小姐設計並託人打造的武器。”
冉雲卿吞了吞口水。
短短兩天,她承受了太多刺激。
腳下虛晃,扶着門框才堪堪穩住身形。
管家的聲音還在繼續:“且三小姐每日至少要練武三小時以上,不然就覺得渾身不舒服。不上學的期間,至少十小時起步。”
冉卿月:!!
她瞪大眼睛,緊張地小腿打顫,一時竟不知該震驚新室友是練武天才,還是要害怕她會誤傷自己。
“你的意思是,她還在上學?”冉雲卿試探地問道。
管家點頭:“是的,三小姐在京城王府學院上高二。”
“那就好。”冉雲卿鬆了一口氣。
她從未對有人還在上學感到這麼開心過。
轉而又覺得不對,松下的一口氣立刻被提了上來。
“你是指,那個畢業生全部進入世界前五十名校的華夏第一學院?!”
管家微笑:“沒錯。”
冉雲卿倒吸一口涼氣,內心的震驚無以復加。
聽說那裏,是名副其實的貴族學校,校區由古建築改造而成,一年學費就要十幾萬!
寧若初輕笑着,下車。
冬傾染訂了包廂,門口服侍的侍者聽到寧若初的名字,就把她帶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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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突然被人攔下。
寧若初轉頭看去,是之前見過的“埃文夫婦”。
或者,應該叫他們克勞德和維娜。
“這道煙熏三文魚味道太重了,我的丈夫作為正宗的亞聖德自由聯邦人,並不喜歡。”
克勞德衝著侍者點了點頭,同時,瞥了她身後的寧若初一眼。
侍者態度誠懇地道歉,“很抱歉,我馬上讓廚房給您重新做一道。”
……
包廂里,冬傾染已經在此等候。
門口有腳步聲,是侍者領着寧若初過來。
冬傾染立刻起身,上前抓住她的手,擔憂地詢問:“寧姐姐,你沒事吧?”
她並不怎麼看新聞,早上戴維斯?洛菲爾說,她的新朋友好像出了些事情,冬傾染才知道寧若初和寧家的爭端。
寧若初搖了搖頭,聲音溫柔:“我沒事。”
這似水般含情輕柔的聲音,聽得冬傾染心中一軟,更為她感到不甘了。
她氣憤填膺,“寧家人實在是太過分了!他們可是你的親生父母,怎麼可以那麼對你?!”
寧若初拍了拍她的手,眉眼下垂。
“都過去了,我也無所謂了。畢竟,我現在的生活已經很好了,不敢再奢求什麼。”
她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卑微又無助。
心疼寧若初的同時,冬傾染更生氣了。
她打抱不平:“寧家那些人,根本配不上你,你比他們好了一萬倍。想要巴結你,卻又把你趕出去,他們是誰?想要罷免攝政王的傀儡國王嗎?”
“哦,不好意思,我說錯了,寧家那種檔次,王宮裏的下人都能下令殺了他們!”
寧若初忍不住笑出聲。
本是因為希爾小姐的身份刻意去她面前刷了一波好感,現在發現她原來是如此有趣,讓寧若初慶幸當時的決定。
“好了,都過去了,我們先吃飯吧。”
兩人入座,冬傾染喚來侍者點餐。
等候期間,她刷着手機,看了兩眼就煩躁地扔到一邊。
“我的未婚夫,他又問我的行蹤。”
寧若初眉眼溫柔,“你的未婚夫真擔心你。”
“他就是想要控制我。”冬傾染心裏很不是滋味,“自從一起來了華夏,他就想辦法要知道我的行蹤,他為什麼不幹脆派人跟蹤我呢!”
寧若初輕輕一笑,沒有說話。
這頓飯,冬傾染跟她吐槽了很多她未婚夫的事情。
她所在的希爾家族,與戴維斯所在的洛菲爾家族,同屬奧利弗蘭財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