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給你作主
等着大家進了東屋都坐好后,胡氏把剛才劉大夫的那番話又說了一遍。
“原本是給銘哥屋裏的柳姨娘瞧個准信的,想着鈺哥媳婦今天的臉色不好看,妾身怕孩子再哪裏不舒服,索性請劉大夫一併瞧了,卻沒想,沒想到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周鈺冷冷地道,“劉大夫並不擅長這個。”
胡氏一抹眼睛,輕聲道,“沒錯,所以已讓人去‘婦聖堂’請大夫了,只高老說是不在京里,但想着其他大夫也是成的。”
周易恆驚訝地看了看低垂着頭的孟綰,又瞧了一眼滿臉不相信的周鈺,嘆了口氣,“鈺哥媳婦先別著急,等一下看‘婦聖堂’的大夫怎麼說。”
孟綰點了點頭。
“二嫂在娘家時,世子夫人沒給二嫂瞧過嗎?我記得萱姐姐成親之前,三嬸都是調理過的。”周映寧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只還沒等孟綰回話,周鈺沉聲道,“這是你一個未議親的小姐該問的嗎?你與二妹妹回去吧。”
“你,我,我這也不是關心你們嘛。哼,凶什麼凶,又不是我不讓她生的。”最後一句聲音很小,卻足以讓所有人聽見。
胡氏瞧着周鈺立起的眉頭,心裏高興,面上卻裝做惱怒,“說什麼呢?你二哥說的對,你與你二姐姐先回去吧。”
周映寒聽得這話,站了起來,與眾人行禮告辭,走過孟綰身邊時,想了想,拿出帕子遞給她,輕聲道,“二嫂莫要傷心,許是劉大夫瞧錯了。”
孟綰接過周映寒的帕子,沒吱聲,只點了點頭。
一時間,五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屋子裏十分安靜,直到外頭傳來腳步聲,丫頭通傳大夫來了。
一番檢查下來,“婦聖堂”的另一位大夫搖了搖頭道,“貴人的確體寒,脈向虛浮,只好似還有一股極有力的向上頂着這虛脈,所以不能說以後不能有孕。先調理着吧,許是三年五年也會有好消息也說不定。”
胡氏先是一愣,轉念一想,就算不能一輩子不能生,三年五年後也夠了。
“多謝大夫,請大夫移步開藥。”胡氏輕聲道。
大夫一邊與周易恆拱手一邊道,“貴人雖說體寒,且脈向較虛,但某以為這只是一時之症,許是用不上那麼長時間。把心胸放寬,平靜面對,效果會更快,也會更好一些。”
等着大夫出了院門,周易恆重重嘆了口氣,“二兒媳婦莫哭了,回頭好好吃藥,調理身子是正事。”
胡氏點頭,“沒錯,你也不必擔心,若真是老天爺讓你這輩子沒有孩子也沒什麼,回去多給鈺哥開臉幾個丫頭,等着她們生下來,抱到你屋裏養也是一樣的。”
謝芬接口道,“是,沒有什麼不能解決的,千萬放寬心,等着二弟的姨娘們生了孩子,挑個穩重的記在你名下,一樣是嫡子。”
“沒錯,你母親與大嫂說的對。先養着,若真是不成,法子有的是。”周易恆贊同地道。
“王爺,妾身瞧着,不若做兩手準備,一邊讓鈺哥媳婦先吃着葯,另一邊挑幾個溫順聽話,顏色鮮亮的放到鈺哥屋裏,您瞧可好?”
周易恆點了點頭,“成,二兒媳婦年輕沒有經驗,你幫她選選看。”
胡氏高興,“親家那邊是不是還要打聲招呼,別再讓懷南侯府誤會才好。”
“沒錯,這是大事,我看着,你親自去一趟吧。”
胡氏點頭應是,一臉的喜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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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媽媽瞧着周鈺與孟綰一前一後進了清和園,快走幾步上前,連禮都沒行,急急地問,“可是真的?”
孟綰沒理她,由着串兒扶着往上房去,彩兒扶着孟綰的另一邊,小聲地道,“巴巴在門口盯了半天,這會兒春桃還在她房裏,她那丫頭跑進跑出的三次了。”
串兒抬眼對着彩兒搖了搖頭,彩兒閉上嘴,冬梅掀開門帘將三人迎了進去。
“二爺,您倒是說話呀,是真的嗎?”
周鈺揉了揉眉頭,“不要緊,大夫說調理個五年八年的沒問題。”
“什麼?五年八年,那得什麼時候呀?”樊媽媽大聲道,引得院子裏的丫頭婆子站在那裏支楞着耳朵聽。
“都愣着做什麼?一個個吃飽飯沒事幹了嗎?孔媽媽呢,這人是怎麼管的,跟木頭似的。”周鈺不耐煩地大聲道。
孔媽媽連忙從東廂房跑了出來,一個勁對着周鈺賠禮,沒一會,院子裏的下人散個乾乾淨淨。
樊媽媽也覺得自己太激動了,降低音量,“二爺,您可要想好了,這可不是小事呀。”
“好了,我知道了,我心裏有數,你莫要操心。”周鈺抬腿就往上房而去。
樊媽媽看着周鈺的背影,站在那裏好半天,回頭瞧見春桃站在自己的房門口,一臉期盼的樣子,用力地點了點頭。
“二奶奶,春桃出去了。”彩兒興奮地道。
“這也太心急了,連明天都等不得了。”周鈺懶洋洋地坐了下來,“串兒,先把那餘下的葯給你們奶奶喝了。”
冬梅笑道,“彩雲早就準備好了,只能二奶奶回來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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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鈺點頭,拿出一張紙遞給串兒,“按這個再去抓藥,這回換一家。”
“是青寧開的?”孟綰問。
“嗯,說是提前三天喝,然後連喝三天就會有效果。”
串兒接了過來,“既這樣,奴婢現在就去吧。”
“去吧,沒想到她們這樣着急,連一晚都不肯等,咱們總要先準備好才是。”孟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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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悅居
看着跪在地上的春桃,周易恆一臉的不可置信,胡氏則是端起茶杯掩示住嘴角的笑意。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若是有半句錯話想在賴上主子,你是知道下場的。”周易恆聲音里含着怒氣。
“奴婢不敢,是真的。清和園裏都知道那天晚上是奴婢侍候二少爺洗漱的,就是那天晚上的事。”
“那你為何不早些說?”胡氏道。
“奴婢害怕,那天晚上,院子裏其他姐妹都睡得沉,原樊媽媽侍候,卻不小扭了腰,奴婢只好,只好。二少爺喝了酒,他,他強要奴婢,奴婢嚇壞了。第二天,二少爺又告誡奴婢,與任何人都不許說,奴婢哪裏還敢......”
“你說你被二少爺收用了,誰能證明?”周易恆問。
“樊媽媽可以證明。”
“樊媽媽?她知道?”胡氏道。
“知道,只樊媽媽說二爺與二奶奶才成親,不敢那個時候說出來,再觸了二奶奶霉頭,等着二奶奶給身邊丫頭開臉后,樊媽媽自會與二爺說明奴婢的情況,到時候一併侍候二爺也就是了。只沒想到,二奶奶遲遲沒給身邊的丫頭開臉,奴婢卻,卻大了肚子。”
“你既然懷了二爺的孩子,為何現在才說?”胡氏問。
“那是因為,奴婢也是現在才發現的。奴婢一直以為是年裏吃的太多了,發了胖,只今天樊媽媽瞧奴婢不對勁。她說她是過來人,看奴婢走路和日常習慣好像有了似的。”
春桃說完,衝著周易恆和胡氏磕頭道,“還請王爺與王妃為奴婢作主,奴婢不敢尋二爺與二奶奶,實沒想到二奶奶身體會,會......若是奴婢這個時候去說,二奶奶一定要了奴婢的命。”
“王爺,先叫她起來了,不管怎麼說,她懷的也是鈺哥的第一個兒子呀。若二兒媳婦真的不能......那這個孩子可就是......”
周易恆點了點頭,洪媽媽連忙上前把春桃扶了起來。
“先帶她到西屋去,如今這個情形,妾身着實不放心讓這丫頭自己回去,若是摔到碰到的,這可是鈺哥第一個兒子呀。”
周易恆聽胡氏兩次提起周鈺的第一個兒子,想着若是孟綰真不能生的話,這個孩子對周鈺來說就十分重要的,逐點了點頭。
看着春桃被下人扶了出去,胡氏走到周易恆身邊輕聲道,“王爺,您是怎麼想的?”
“還能怎麼想,這個春,春......”
“春桃。”
“對,春桃的孩子是一定要生下來的。”
“那如何與親家交待呀,畢竟她是在發現二兒媳婦不能生之前懷上的,咱們說不清楚呀。”
“這個時候還計較這些?他們應該感謝這丫頭懷上。你先去清和園一趟,把這件事先辦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