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臨行餞別
那天還是到來了…2002帶着手銬走進了施行死刑的房間,在大家都在工作的時候,在沒有人知道的時候。***
刺眼的陽光照在黑色的煤礦上,灼熱的好像隨時都有可能燃燒。做了一上午的工了,獄卒一個個也都是汗流浹背。鄭博文擦了一把額頭的濕潤,掃視着整片工地。
2002人呢?雖然每個人都穿着同樣的衣服,可鄭博文還是察覺到了這個地方沒有2002的身影。腦子裏那個黑色的日期越來越明朗,他意識到今天正是2002“離開監獄”的時間。
“死刑一般是什麼時候執行?”幹完工作后,鄭博文走到了門口,詢問看守大門的獄卒。
“大概也就是這會吧。”他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上午的炎熱也讓他沒有心思去忖度鄭博文的問題。
就是這會…鄭博文渾身一陣戰慄,拿在手中的鐵鍬也“啪”地掉在了地上。“今天是2002執行死刑的時間,現在是不是應該就執行了?”
鄭博文還不依不饒的問着,獄卒也一臉不耐煩,“我又不是執行死刑的醫生,如果是今天的話,八成現在已經死了吧。”
在監獄裏,死早就不是什麼新鮮的話題,所以當獄卒說出“死”這個字的時候,也都沒有摻雜任何的悲憫或是同。
“我能去送送嗎?他是我的朋友!”還沒等獄卒同意,鄭博文就搖晃着關上的大門示意獄卒打開門鎖。
“喂!死刑是誰都可以去看的嗎?”被鄭博文騷擾的惱火,獄卒索性將他推開,“張岩再怎麼給你甜頭,也不代表可以讓你去看執行死刑啊。”
看着門后幽深的走廊,想像着2002死亡時的痛苦,鄭博文愈着急。他的內疚讓神經變得緊張,於是,他不顧警衛的阻攔,再一次的去挑戰門鎖的權威。
“嗤嗤!”金屬清脆的響聲越來越大,沒多久就引來了所有人的眼光。他們就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沒有上來幫忙,沒有竊竊私語。
“回去!”見自己再三的好意都被鄭博文不放在眼裏,獄卒索性從腰間拿出了警棍威脅,“你再怎麼求我都沒用,這個門說不開,就不開!”
殊不知,就在工地的另一頭,在那個小小的房間,2002已經等來了屬於他的那根藥劑。
沒有掙扎,沒有抵抗。他靜靜地坐在床上,用溫和的眼光看着被口罩遮擋着半張臉的醫生。大限一到,說任何話都已多餘,倒不如省點力氣,等着去另一個世界再利用。
“準備好了嗎?”醫生手中的枕頭已經抵在了2002手臂上的靜脈血管,“嗯。”他低聲回了一句。
枕頭就這樣消失在他的皮膚表面,緊接着,針管里的藥劑也一點點的減少,最終一滴不剩。
注射完藥劑,2002深呼一口氣,放鬆的靠在一旁的枕頭上。
當時看着那個男人的死亡,本以為可以逃脫這樣的厄運,卻沒想到終究生命要被這毒藥所吞噬…
半小時后,2002徹底的閉上了雙眼,嘴角還留有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