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真相

芷彤似乎早就知道瑤青會拒絕，臉上並沒有露出意外之色，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然後從懷裏拿出一個精緻的盒子遞給瑤青：“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強你了。不過，這個盒子是老祖吩咐過一定要交給你的，請收下吧。”

瑤青看着眼前的盒子，心中有些疑惑，但還是伸出手接了過來。

盒子入手沉重，質地堅硬光滑，顯然是用珍貴的木材製成。

仔細一看，外層鑲嵌着金絲楠木，使得整個盒子看起來就像是流動的黃金一般奢華耀眼。

將盒子交給瑤青后，芷彤便準備轉身離開。

他身後的弟子們紛紛拱手道別，隨後一行人踏上飛劍，向著遠方疾馳而去。

瑤青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天邊。

此時，宗門內只剩下了瑤青一人，周圍一片空曠寂靜。

曾經熱鬧非凡的地方如今變得冷冷清清，讓人感到一絲凄涼。

瑤青緩緩轉過身，朝着自己之前居住的房間走去。

推開房門，儘管外面已經荒涼破敗，但他的房間依然保持着當年的模樣，彷彿時間在這裏停滯了一般。

瑤青走進房間，坐在椅子上，輕輕地打開手中的盒子。

只見盒子內部鋪着一層黃色的絲綢，而在絲綢的正中央，靜靜地躺着一顆金黃色的珠子，閃爍着耀眼的光芒。

瑤青拿起珠子，仔細地觀察起來。然而，他卻發現自己從未見過這種東西，心中不禁升起一絲好奇。

就在這時，珠子突然騰空而起，懸浮在了半空中。

瑤青的視線隨着珠子向上移動，只見珠子在空中停頓片刻之後。

突然爆發出一道璀璨的光芒，緊接着化作一道金色的洪流，直直地沖入了瑤青的眉心之中。

時間彷彿被定格在了這一刻，瑤青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拉扯進入了一片虛無的空間之中。

在這個空間裏，瑤青感受到了一種古老而強大的氣息，他知道這是遠古傳承的力量。

然而，更讓他震驚的是，他在這裏發現了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在這片虛無的空間中，瑤青看到了老祖，他靜靜地坐在那裏，神情凝重。

而在老祖的面前，還站着一位年輕的女人。

女人身着一襲紫色的衣裙，頭上戴着一支精緻的掐絲金釵，面容姣好，如桃花般嬌艷動人。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女人的額頭上竟然長着一對龍角。

瑤青一眼便認出了這位女人的身份，因為那是他的母親！

一段記憶如同影片一般在瑤青的眼前放映。

女人微笑着看着老祖，眼中透露出溫柔和關懷。

老祖則似乎有着滿腹的心事，幾次想要開口卻又止住了。

女人敏銳地察覺到了老祖的異樣，她親自走到桌前，為老祖斟了一杯熱茶。

老祖顫抖着伸出那雙佈滿裂紋的雙手，小心翼翼地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看到老祖喝下茶水，女人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轉過頭，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床榻上面露擔憂。

那裏放着一個包裹，裏面躺着她辛苦孕育的孩子。

然而，令人遺憾的是，她的孩子至今仍未破殼而出。

她等不了太久了，女人心想。

"已經拖的太久了啊……"女人嘆了口氣無奈道。

老祖聽到聲音也向床榻看去，那裏躺着一顆佈滿金色花紋的龍蛋。

老祖心又沉了沉。

懷裏的屠龍刀像是着火般，刺痛他的胸膛。

看到老祖那嚴肅的表情，女人彎唇，眼裏盪出一絲笑意。

用玩笑的語氣說到"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老古董，多笑笑嘛，幹嘛像個燜葫蘆一樣。"

老祖沒有答話，只是又喝了一口茶水。

女人又看了床上的孩子一樣眼神沉了沉，起身走過去，在龍蛋的外殼上親了一口，用手憐愛的撫摸着。

女人從床榻前站起身，緩緩走到老祖面前。

一邊走一邊說"這個世道太艱難，半點活路不給人走，在沒有靈氣供應，大家怕是都活不下去吧。"

老祖抿唇不語，但握住茶杯的手還是抖了抖。

看到老祖的動作，女人沒有說什麼，只是走到老祖面前，微微躬身，從老祖的懷裏抽出那柄屠龍刀。

"難為你還找到了它。"女人手指輕划刀身像是見到老友般看向這柄刀。

老祖這時才顫抖着唇"對…對不起，陽彩…我。"

陽彩一隻細長的手指抵到唇前。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還要感謝你帶到我面前，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這是世間最後一把屠龍刀了吧。"

老祖面色痛苦的點了點頭。

陽彩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笑了笑"我的孩子，你可一定要照顧好他，對了……以後就叫他瑤青吧，女孩男孩都能用。"

老祖掩面而泣不願再看陽彩，也可能是不忍，不敢。

陽彩遠沒有自己表現的那般坦然，視線望向自己的孩子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

瑤青大喊着母親！不要！媽媽！但無人能聽見他的聲音，這只是一段回憶罷了。

這是瑤青第一次見到母親，也是第一次聽到她的名字。

一切都知道的太晚，悲痛的感情如同決堤的河水。

陽彩將那把屠龍刀插進了自己的心臟，法力開始慢慢的潰散。

體內的靈氣逐漸擴散，猶如一盤散沙，身體逐漸變得虛弱無力。

……

到最後陽彩感覺到自己快要死了，這真是一種奇特的體驗。

就在這個時候，虛虛環抱着陽彩的瑤青，注意到，陽彩看向了自己。

只見陽彩顫抖着雙唇，手努力的向上抬想摸摸瑤青的臉，到最後只是說了句。

"媽媽…愛…愛你。"

媽媽的愛太多了，要說兩遍愛才夠。

瑤青的靈魂像是被撕裂般的疼痛。

他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母親從自己的懷裏——消散。

那把刀像是被龍血腐蝕了，上面鑲嵌的寶石也變成了一塊廢石頭。

只見老祖像是年輕了30歲，皮膚又重新變的光滑，外邊的枯草也長出嫩芽。

地里的稻草重新生長，結出了金黃色的麥粒，許多剛剛誕生的小孩身上沾滿了龍的福澤。

床上的龍蛋彷彿吸取到了巨大的靈氣，光滑的外殼上出現裂縫，逐漸，裂縫越來越大。

直到從裏面露出了一個光溜溜的小孩，小孩的額頭上還有一對稚嫩的龍角。

從龍蛋里破殼的小龍，從面世后便一直在哭，看到那稚嫩的小臉。

老祖沒忍住，決堤的淚水打濕了包裹着小龍的小毯子，在上面印下了一道深深的水痕。

從小龍出生開始就不停的哭，像是沒有安全感，誰抱也不讓，連龍蛋殼也不吃，直到小龍第三次快要哭到窒息后。

老祖使用了禁忌術，將小龍的龍珠和記憶一同封印。

看到這裏，瑤青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瑤青想起來自己聽說過陽彩，瑤青從腦海深處挖出了一段自己小時候回憶。

……

那時候自己還小走路需要拉着老祖的手才能走穩。

在清明節老祖帶自己去後山祭奠的時候。

看到了陽彩之墓，瑤青好奇的摸了摸，一臉天真的問"祖祖，陽彩是誰啊，是祖祖的祖祖嗎。"

老祖笑的很難看，但還是回答了小瑤青的問題"陽彩是一個很好的人，但他不是祖祖的祖祖。"

小瑤青撓了撓腦袋說"那好吧，她也躺在下面嗎。"

老祖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