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台灣 楊鐵驢的新故鄉

正至四年，泰州的天空佈滿陰霾，一場風暴正在醞釀。楊鐵驢，這個樸實的農民，正沉浸在失去土地的痛苦中。那些被蘇星雲從如皋縣趕走的蒙古地方勢力，如今像餓狼一樣盯上了泰州的土地。

這一天，楊鐵驢正在田間勞作，忽然聽到家中傳來妻子的驚呼聲。他心頭一緊，扔下手中的農具，拔腿就往家跑。推開家門的那一刻，他的心沉入了谷底。

屋子裏，幾個凶神惡煞的狗腿子正圍着他的妻子，臉上掛着不懷好意的笑容。他們手裏拿着幾枚銅錢，試圖用這點微薄的代價換取楊鐵驢家兩畝肥沃的土地。

“你們這是幹什麼！”楊鐵驢怒喝一聲，衝上前去。

狗腿子們轉過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換上了更加猙獰的表情。領頭的一個大漢冷笑道：“幹什麼？識相的，趕緊把地契交出來，我們還能饒你們一家老小。”

楊鐵驢的拳頭緊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衝動。他強忍怒火，試圖講道理：“這塊地是我們祖祖輩輩傳下來的，你們不能這麼霸道。”

“哼，少廢話！”另一個狗腿子揮舞着手中的棍棒，威脅道，“再不交出地契，小心你們的腦袋！”

就在這時，那個領頭的大漢突然伸手向楊鐵驢的妻子抓去。楊鐵驢的妻子驚恐地尖叫起來，兩個年幼的孩子也被嚇得嚎啕大哭。

這一刻，楊鐵驢心中的怒火終於爆發了。他猛地衝上前去，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妻子和孩子。他瞪大了眼睛，怒視着眼前這些惡魔般的存在。

“你們這些畜生！”楊鐵驢咆哮着，順手抄起了身邊的石質農具。那是一把粗糙的鋤頭，但在楊鐵驢手中卻顯得異常鋒利。

領頭的大漢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就憑你這把破鋤頭也想跟我們斗？找死！”

話音未落，楊鐵驢已經揮舞着鋤頭沖了上去。他的動作迅猛而準確，帶着一股決絕的力量。鋤頭狠狠地砸在了那個大漢的頭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鮮血瞬間涌了出來，染紅了那個大漢的臉龐。他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他的身體搖晃了幾下，終於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旁邊的兩個狗腿子被這一幕驚呆了。他們看着滿身是血的同伴，再看看眼前這個憤怒到極點的農民，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寒意。

“快跑！”其中一個狗腿子尖叫一聲，轉身就往門外跑去。另一個也緊隨其後，連滾帶爬地逃離了現場。

楊鐵驢站在原地，喘着粗氣，手中的鋤頭還滴着血。他知道自己闖下了大禍，但此刻的他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他迅速環顧四周，確認妻子和孩子安然無恙后，拉起他們的手就往外沖。

“快走，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裏！”楊鐵腳下生風，帶着家人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由於慌不擇路，楊鐵驢只得向東邊逃跑。他剛剛踏上如皋縣的地界，身後追兵的喊殺聲便已逼近。在這危急關頭，如皋縣邊境上正在種田的公社隊伍注意到了這伙氣勢洶洶的追兵。

這時，由行政組下派的教導員宋明迅速吹響了集結口號。剎那間，四十名身強力壯的莊稼漢子挺身而出，他們手中緊握着新發的精鋼鐵鏟，迅速組成了整齊的列隊。在陽光照射下，一排排閃着金屬光澤的銳利農具構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讓追兵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緊接着，狗腿子追兵的領頭者站了出來，他指着楊鐵驢大聲叫囂：“如皋的人聽着，這個人殺了我們的人！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身為教導員的宋明目光如炬，他看了一眼衣衫襤褸、拖家帶口的楊鐵驢，又瞥了一眼明顯是地主家丁的追殺者，心中頓時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在蘇星雲一次次訴苦大會的教育熏陶下，每一個來自領地的工作人員都對曾經剝削壓迫他們的人懷有刻骨銘心的仇恨。

明深知，此刻正是展現團結力量的關鍵時刻。如果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無法保護這個明顯是逃亡而來的階級兄弟，那麼之前他所宣揚的農民弟兄們團結起來的口號，豈不是成了空話？這種局面是他絕對不能接受的。

於是，宋明堅定了自己的決心。他挺起胸膛，目光堅定地看着眼前的追兵，準備帶領着自己的隊伍，扞衛這份來之不易的正義和尊嚴。

楊鐵驢看到追來的人，心中瞬間被絕望所填滿。他知道自己已經無處可逃，生命岌岌可危。然而，在這絕境之中，他仍然想要抓住最後一絲希望，為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爭取一線生機。

他轉身面向那些看起來像是主事的宋明等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顫抖地說道：“大人，小人自知死路一條。但求大人能夠救下我的妻兒，我願意下輩子做牛做馬，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然而，狗腿子頭頭卻冷笑着反駁道：“這個刁民欠錢不還，還敢動手殺人，他必須死！他的老婆孩子也得為他的罪行付出代價，用來償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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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番話，楊鐵驢的內人忍不住哭出聲來，她一邊哭泣一邊憤怒地辯解道：“你們這些天殺的，血口噴人！明明是你們用區區三文錢上門強賣我們家的地，還想侮辱我這個婦道人家。鐵驢是被逼無奈才動手的啊！”

說著，她緊緊抱着兩個孩子，母子三人一起痛哭起來。那哭聲凄慘無比，彷彿在訴說著他們心中的無盡苦難和絕望。楊鐵驢看着這一幕，心如刀絞。

宋明聽完雙方的陳述后，心中已然明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他覺得，這件事不僅僅是一起普通的衝突，更是一次難得的教育機會。於是，他決定站出來，給所有人一個明確的交代。

他清了清嗓子，說道：“在我們如皋縣，根據法典規定，每個人在自己住家房屋中，都有權利制止外人對自己利益的侵犯。”說完，他指着楊鐵驢，說：“你為了保護自己的土地和親人不受傷害，在我們如皋縣是無罪的。”

狗腿子頭頭聽到宋明的宣判，臉色頓時變得陰沉起來。他瞪着宋明，語氣囂張地質問：“閣下是確定要保這個人了？你是……”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宋明粗暴地打斷了。

“滾！”宋明毫不客氣地喝道。

狗腿子頭頭被宋明的氣勢所懾，一時間竟有些愣住了。但他很快回過神來，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惡狠狠地下令道：“給我教訓這幫泥腿子，讓他們知道天多高地多厚！”

隨着狗腿子頭頭的命令，一場混戰隨即爆發。農民們雖然隊列整齊，手上的農具質量也不錯，但畢竟不是專門的殺敵武器。相比之下，狗腿子們營養充足，身體強健，手上還拿着鋒利的短刀，這讓農民們在戰鬥中不免有所顧忌。

然而，戰鬥並沒有持續太久。就在雙方僵持不下之際，一隊得知此處消息的民兵迅速趕到現場。他們換上了三棱長槍，手上拿着殺傷力強大的武器，很快就扭轉了戰局。

在民兵的強勢介入下，形勢瞬間一邊倒。狗腿子們在付出了五個人的死亡代價后，終於意識到自己大勢已去，紛紛跪地投降。

蘇星雲得知了這處消息后，立即採取了強硬的態度。他帶領民兵出縣討說法，要求對方賠償農民的誤工費、大軍出動費以及醫療費。在蘇星雲隱藏的反賊屬性下，鬧事的勢力被訛詐了5000兩銀子。這場衝突最終以農民們的勝利告終，也給了敵人一個深刻的教訓。

而此事的主角楊鐵驢一家子，在經歷了一連串的波折后，終於來到了凈化營。他們站在那座清洗的澡堂門口，等待安排。

就在這時，兩個身強力壯的大媽走了過來，她們手持棒子。楊鐵驢試圖拽住自己的老婆，卻被一個大媽毫不客氣地用棒子打了回去，同時還挨了一句怒罵：“女人洗澡的地方，男人割了下面的活才能進去！”楊鐵驢無奈地鬆開了手，眼睜睜地看着妻子被帶進了女澡堂。

他轉過身，緊緊地逮住自己的兩個兒子，他們像受驚的小鹿一樣瑟瑟發抖。楊鐵驢帶着他們走進了男澡堂，在那裏，他們被一群工作人員拿着刷子狠狠地刷洗，幾乎掉了一層皮才被放出來。儘管過程艱辛，但他們在洗澡后都換上了嶄新的衣服，還得到了一條柔軟的新浴巾。而他們之前那身破舊的衣服，已經被無情地燒掉了。

與此同時，兩個小孩也得到了兩塊甜蜜的麥芽糖，他們在嘴裏含着糖，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不久后，楊鐵驢終於見到了自己的妻子。當他看到妻子身着新衣，乾淨整潔的臉蛋煥發出年輕的光彩，彷彿比以前更加美麗動人時，他的心中湧起了一股暖流。周圍的難友們紛紛打趣道：“驢哥，這是你媳婦嗎？你可真有福氣啊！”楊鐵驢臉上洋溢着一絲驕傲，他笑着回應：“去去去，我和你們嫂子有話要說。”

楊鐵驢和妻子緊緊相擁，訴說著分別後的思念和擔憂。他們互相安慰，互相鼓勵。然而，相聚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很快他們就被迫分開了。按照凈化營的規定，男的和女的必須分營居住。

楊鐵驢目送着妻子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充滿了不舍和期待。他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分別，他們一定會再次相聚的。於是，他振作精神，帶着孩子們回到了男營，開始了新的生活。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楊鐵驢和他的同伴們日復一日地練習着隊列和刺殺技巧。每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灑向大地時，他們便準時集合，在教官的嚴格指導下進行訓練。雖然過程艱辛，但每個人的臉上都堅定的神色。

教官時常對他們說：“你們要知道，目前領地內的土地已經沒有多餘的分給你們了。但是，我們的探索隊在海外發現了一個神秘的大島，那裏土地肥沃，資源豐富。只不過，由於長期無人居住，島上各種野獸橫行，甚至還有野人的蹤跡。”

聽到這裏，楊鐵驢和身邊的農民們不禁皺起了眉頭。然而，教官接下來的話又讓他們重新燃起了希望：“雖然面臨諸多困難，但正因如此，才需要我們團結一心，共同開荒種地。只有依靠集體的力量，我們才能在這片土地上紮根，才能在百年之後給後人留下一塊屬於自己的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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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有肥沃的無主土地可供開墾，楊鐵驢和這幫原本苦巴巴的農民們頓時興奮起來。他們開始議論紛紛，憧憬着未來在那片土地上勞作的場景。至於島上可能存在的猛獸和野人，他們並不十分懼怕。畢竟，在他們看來，這些困難與當年蒙古人的兇殘相比，又算得了什麼呢？

“為了土地，咱們拼了！”楊鐵驢揮舞着手中的農具，大聲喊道。他的話音剛落，周圍的人群中便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

經過二十天的艱苦訓練，楊鐵驢和他的小組終於達到了合格的標準。那些不合格的人只能留下來繼續訓練，無法隨隊前行。在這二十天的時間裏，整個小組已經形成了一個團結緊密的小集體。他們之間有意無意地開始與其他小組進行攀比，在先去的人可以先挑土地的誘惑下，這支原本由文盲組成的隊伍竟然奇迹般地訓練得有模有樣，了令人讚歎。

終於，楊鐵驢和他的家人以及整個小組的弟兄們踏上了南下的海船。這艘船的速度之快，讓楊鐵驢這輩子都未曾見過如此龐大且迅速的船隻。船上的生活對於楊鐵驢一家來說充滿了新奇感，他們好奇地打量着船上的每一個角落。然而，對於其他弟兄來說，這次海上之旅卻是一次嚴峻的考驗。船體的顛簸讓他們感到七葷八素，胃裏的酸水不停地翻騰，儘管上船前他們特地沒有進食，但仍舊難以抵擋暈船的痛苦。

與楊鐵驢一家同行的大部分都是江北地區的民眾。這些人在家鄉的時候，生活圈子相對較小，通常只是在自家門口的水塘里撲騰幾下，雖然他們的生活與水緊密相連，但畢竟還沒有真正適應江南那種以船為主要交通工具的生活方式。這次海上之旅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一次巨大的挑戰。

隨着船隻的顛簸，暈船的癥狀在他們身上逐漸顯現。胃裏的酸水不斷翻湧，讓他們感到無比難受。儘管他們努力剋制，想要憑藉意志力戰勝暈船帶來的不適，但仍有不少人忍不住嘔吐起來，甲板上頓時瀰漫起一股難聞的氣味。

幾個從江浙地區招來的水手看到這一幕，不禁抱怨道：“這幫江北人，真是一點都不適應海上生活。每次航行都得大掃除，真是麻煩透頂。你說行政組那幫人怎麼就不能多找些我們蘇南人來呢？至少我們蘇南人對船可是司空見慣了。”

一個經驗豐富的老水手聽到年輕水手的抱怨，搖了搖頭，深有感觸地說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只看到了眼前的麻煩。要是正統大道能在江南廣泛傳播，讓每個人都明白自己的權利和義務，那麼這種情況或許就能得到改善。可惜啊，現在的情況卻是讓人擔憂。”

老水手的話語中透露出對家鄉深深的憂慮和無奈。他嘆息着，彷彿在回憶那些美好的時光，又彷彿在感嘆現實的殘酷。他的話讓楊鐵驢陷入了沉思，他仔細聆聽着老水手的每一句話，將“正統大道”、“納稅”、“代表權”這幾個詞深深地記在了心裏。他暗自決定，到了新的土地上，一定要好好了解這些概念。

經過漫長的兩天半航行，楊鐵驢終於踏上了新大陸的土地。站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他的第一印象是荒涼，四周望去，儘是茫茫的原始森林和雜草叢生的荒地。然而，他的第二印象卻是由衷的驚喜——這裏的土地異常肥沃，土壤顏色深黑，富含養分，彷彿是特意為農夫準備的禮物。

由於是跟隨大部隊行動，楊鐵驢和他的同伴們在嚴密的組織下開始了緊張而有序的勞動。他們的隊長是一位經驗豐富的老莊稼把式，對土地有着獨到的見解。他為自己的隊伍挑選了一塊肥沃且地勢平坦的好地，這裏將是他們未來辛勤耕耘的家園。

勞動一開始，整個小隊就熱火朝天地幹了起來。他們的主要任務是翻檢田地中的石頭，這些石頭如果不及時清理，將會嚴重影響農作物的生長。整個下午，他們都在不停地挖掘、搬運，汗水濕透了衣衫，但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對新生活的期待。

楊鐵驢是個勤學好問的人，他湊到隊長面前，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隊長，現在我們只配備了鏟子，為什麼沒有發鋤頭呢？我看我們手裏的精鋼鏟子都有好幾把了，再配個鋤頭，不是更能發揮地力嗎？”隊長聽了，臉上露出了一絲神秘的微笑，他說：“放心吧，上面會發的，只是馬上要進行的犁地工作，我們將使用‘鐵牛’。”

“鐵牛？”楊鐵驢撓了撓腦袋，心中充滿了疑惑。他環顧四周，卻沒有看到任何牛棚，心想：“難道是那種全身精壯如鐵的牛嗎？”但他沒有多想，繼續投入到清除田間大石頭的工作中，他相信，隨着時間的推移，一切都會水落石出。

沒過多久，楊鐵驢終於親眼見到了傳說中的“鐵牛”。當這個巨大的怪物轟鳴着，吐着黑煙和白氣從他身邊緩緩駛過時，楊鐵驢感到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在顫抖。他分不清是因為自己被眼前的景象嚇到，還是被鐵牛那震耳欲聾的叫聲所震懾。

在經歷了初次見到鐵牛的震撼之後，隊長走到楊鐵驢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半開玩笑地說：“我說鐵驢啊，你怎麼被鐵牛給嚇成這樣了？難道驢真的不如牛嗎？”楊鐵驢面色緊張地回應道：“隊長啊，這鐵牛平時到底吃些什麼呢？”隊長聽后哈哈大笑，回答說：“吃些什麼？它可不吃鐵驢，你放心好了。”

經過隊裏其他人的一再恭維和解釋，隊長終於向楊鐵驢揭開了鐵牛的神秘面紗。原來，這個被稱為“鐵牛”的大傢伙其實是一台拖拉機，是一種機械設備。所謂機械，就是指在不用的時候把它放在乾燥的地方，防止被雨水淋濕而生鏽；而在使用時，只需在它的“肚子”里燃燒柴火併加水，它就能發揮出強大的動力。聽到這裏，楊鐵驢恍然大悟，心中的疑惑終於煙消雲散。

在親眼見證了鐵牛的威武氣勢、強大能力以及低消耗等諸多優點之後，楊鐵驢的腦海中開始湧現出各種各樣的想法。他小心翼翼地湊近隊長，壓低聲音問道：“隊長，這鐵牛該不會要幾百兩銀子才能買到一頭吧？”隊長聽后笑了笑，擺了擺手說：“幾百兩？你可別小瞧了這等神獸，它的價值豈是金錢所能衡量的。這可是行政組特意批准，無償借給我們用來開墾新田的寶貝。以後在自己的土地上，你們還是得老老實實地扛着鋤頭自己去刨食。別忘了，現在趕緊挖好水渠，三年後我們還得依靠這些水渠來分配土地呢。”

楊鐵驢覺得這個日子過得非常不錯。他和自己的弟兄們一起在土地上辛勤勞作，共同播種希望的種子。聽說一年後，他們這一組種出的糧食有七成是可以由自己這組人平分的。這樣的分配方式讓他感到非常公平，也極大地激發了他的工作熱情。

他的妻子也在專為女性設置的勞動區域找到了一份工作，每天不僅包吃，還能領取幾個銅子作為報酬。這份工作不僅為家裏增添了一些收入，也讓妻子有了自己的社交圈子，生活變得更加充實。

更讓楊鐵驢欣慰的是，他的兩個兒子被東家請來的先生收為學生，開始學習認字讀書。他深知教育的重要性，看到孩子們能夠接受教育，他的心中充滿了希望和自豪。

然而，在這片土地上，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妖氣”始終縈繞在楊鐵驢的心頭。他對這種神秘的力量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當他靜下心來，細細思考着這些美好的前景時，楊鐵驢忍不住喝了一口青蒿水。這裏的自然環境優美，空氣清新，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美好。然而，唯一讓他感到有些不安的就是這裏所謂的“妖氣”。

關於妖氣的說法，楊鐵驢在前幾天親眼見證了科普宣傳隊帶來的顯微鏡下的奇妙世界。當他在顯微鏡下看到一滴水中竟然有那麼多四處蠕動的微小生物時，他和身邊的莊稼漢子們都感到十分驚訝。這些平日裏樸實無華的農民，何曾見過如此微小卻又生機勃勃的生命？

他們看到這些水中的活物，本能地感到一陣反胃，彷彿這些微小的生物就是傳說中小妖留下的痕迹，是所謂的“妖氣”。在這片土地上勞作的日子裏，農民們逐漸感覺到，這片土地似乎有着不同於別處的神秘氣息，彷彿真的是妖怪的地盤一般。

楊鐵驢開始懷疑，這片土地上的豐收和繁榮是否真的與這些神秘的生物有關。他擔心，如果不小心觸犯了這些“妖怪”，會不會給他們的家園帶來災難。每當夜幕降臨，他總是忍不住想像那些看不見的妖怪可能會在黑暗中窺視着他們，伺機而動。

儘管心中充滿了恐懼，但楊鐵驢知道，他和他的家人、弟兄們別無選擇，只能在這裏紮根。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這些神秘的“妖氣”不會給他們的生活帶來不利的影響。

作為此次南下的最高指揮官，蘇星雲面對農民們對“妖氣”的恐懼和疑惑，他明白，要想讓他們安心在這片土地上紮根，就必須再次忽悠他的“正統大道”。

於是，蘇星雲召集了所有的農民，再次進行了一場慷慨激昂的演講。他耐心地解釋道，自己所帶領的道路是連神佛都會贊同的正義之路，更何況是那些區區的妖精。他的話語中充滿了自信和力量，讓農民們逐漸明白了，只要有信心，就沒有什麼能夠阻擋他們前進的步伐。

蘇星雲還告訴農民們，在日常飲食中，只要將食物和水加熱至沸騰，就能夠殺死那些潛藏在其中的“妖氣”。隨後，一股純陽之氣便會滲透進食物中，只要在一個小時內保持這種純陽之氣不消散，那麼在食用這些食物時，連帶着這一絲陽氣一起攝入體內，就能在這片被認為充滿“妖氣”的土地上保持百毒不侵。

至於那些所謂的妖物，蘇星雲也向農民們介紹了最近的戰果。前些天，一支勇敢的隊伍在山中遭遇了一些所謂的“妖人”，實際上是山裏的野人。這些野人雖然有些本領，但根本不足為慮。在已經臣服並向善的野人的帶領下，組成了一支清繳隊，主動出擊搜山，將這些吃人的邪魔野人全部剿滅。而四周那些不吃人的野人，在感受到了蘇星雲他們的善意（步槍和三棱刺刀的善意）后，也紛紛主動出山接受教化。

現在，學堂里已經有了一成的學生是來自山中的野人小孩。他們穿上了新衣，學說漢話，改了漢名，如果不仔細觀察，根本無法將他們與普通的孩子區分開來。這一切的變化，都讓農民們看到了希望，也讓他們更加堅信，跟隨蘇星雲走的是一條光明的道路。

楊鐵驢在忙碌的工作結束后，坐在田埂上，啃着山中人交易來的新鮮水果。他的目光投向妻子，只見她正忙着從被服廠中撿來的下腳料，熟練地縫製着一些實用的小物件。而他的兩個孩子，剛剛從學校里放學回來，正興奮地在田野間追逐嬉戲，盡情享受着他們寶貴的空餘時間。

看着這個畫面，楊鐵驢的心中充滿了滿足和幸福感。他想起了那位使他們全家過上現在幸福生活的東家，心中湧起一股感激之情。他抬頭望向天空，暗暗地保佑道：“老天爺啊老天爺，您一定要保佑東家這樣的大善人長命百歲。正是有了他，我們全家才有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