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何為道

次日黎明破曉之際，晨曦微露，魏無羨準時抵達約定之地。遠遠望去，只見江嫿與宴南淵早已在此靜候多時。

"關於劍法，你研習多年，理應頗為嫻熟。然而，今日我們暫且不論劍術技巧，先來探討一下，何以為‘道’？你內心深處所追尋的‘道’究竟為何物？"江嫿語氣平緩，輕聲發問。

魏無羨聽聞此言，垂下頭陷入深思，沉默良久。他腦海中不斷翻騰着剛才的問題，試圖找尋一個確切的答案。終於，過了一會兒，他開口說道："師父，依我之見，‘道’應有諸多形式，不應僅僅局限於靈氣或劍法之中。正如藍氏門人擅長音律，聶氏精研刀法一般。只是要我具體描述，卻又一時語塞，難以言明！"

江嫿微微一笑，表示讚賞地點點頭，說道："甚善，你能領悟至此，已然相當出色。畢竟你們身處之世，所尊崇的觀念過於狹隘單調，甚至連尋常百姓都知曉‘三十六行，行行出狀元’這般淺顯易懂的道理，但那些所謂的仙門百家卻對此視若無睹！"她暗自思忖道，這位天道之子果然獨具一格，與眾不同。

江嫿繼續道：“萬事萬物的運行軌道或軌跡，也可以說是事物變化運動的情況。

一切事物非事物自己如此，日月無人燃而自明，星辰無人列而自序，禽獸無人造而自生，風無人扇而自動，水無人推而自流，草木無人種而自生，不呼吸而自呼吸，不心跳而自心跳，等等不可盡言皆自己如此。

因一切事物非事物，不約而同，統一遵循某種東西，無有例外。它即變化之本，不生不滅，無形無象，無始無終，無所不包，其大無外，其小無內，過而變之、亘古不變。

道本質上是一種無形的力量，它是宇宙萬物的本源，也是人類生命的源泉。

常言道，聞道易，悟道難。得道易，證道難。悟道不足以得道，得道不足以證道，證道不足以窮道。證道以窮之，於是乎學在矣，於是乎性命在矣。

道又是多種多樣的，大道三千，修何種道，這皆在於人！

道者，邏輯也。

道未生時，有因無果，有果無因。混沌爾。

混沌，道之根也。道，混沌之缺也！

有根，則生葉，葉生果，果生果相傳也。

根為因，葉為果，混沌有序之始！

葉為因，道為果，道道生，道無窮也。

天道無窮，人道亦無窮！

……………

道外之境，因果有序，混沌無常。

行不沾因果，因果自消。

萬緣初見，無礙者也！

無礙之境，道者可得。

無礙之境，造物開天同於是也！

瞬息萬變之間，須臾無窮止境。

一念星河，二念無窮，三念物生。

一念而已也！

神者，凡也！

………”

宴南淵凝視着突然間進入頓悟狀態的魏無羨，眼中流露出讚賞之意，輕聲說道：“果然不愧為天道之子啊，如此迅速便能有所領悟。”

此時，江嫿亦停下手中動作，感慨道：“此子悟性頗高！只是不知何時方能蘇醒過來。”

宴南淵輕喚一聲：“阿嫿。”

江嫿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回應道：“知曉啦，他既是我們的徒兒，你怎會連他的醋也要吃呢？莫要忘記，他可是身負天定姻緣之人喲，呵呵呵！”

提及此處，江嫿忽然想起先前尋得的諸多寶物，不禁笑道：“對了，此前咱們不是覓得了好些好物么？趁這會兒徒弟正處於頓悟之際，你大可精心煉製一番，當作禮物贈予他，也好讓其有個防身之物。畢竟，至今尚未送上拜師之禮呢。”

宴南淵頷首應道：“甚好，那就依阿嫿所言。那麼，你又打算做些什麼呢？”

“我嘛，自然是繪製符咒咯，這可是我最為拿手的本事了。況且，我瞧那阿羨於符咒一道頗具天賦，待我整理成冊，交由他自行參悟領會即可！”江嫿俏皮地回答道。

宴南淵無奈一笑，嘆口氣道：“聽你這般安排，倒是那小子佔盡便宜了。”

江嫿輕輕推搡着宴南淵，催促道：“好啦……，我至愛至親的夫君啊，請您切莫再如此執拗啦！妾身冥冥之中有種預感，待到阿羨蘇醒之時，便是我們能夠隨心所欲地穿梭於這片亂葬崗之際。”

宴南淵聞言，手臂猛地一緊，將江嫿緊緊擁入懷中，輕聲應道：“好，那就暫且依了夫人所言。不過，此事也不可掉以輕心，我會吩咐那些厲鬼們將這亂葬崗好生收拾整頓一番，以備後續之需。”說罷，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決絕與堅定。彷彿在向江嫿承諾，無論遇到何種艱難險阻，他都會守護在她身旁，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