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居然領了結業證書

葉風的話雖簡短，卻足以反映出其童年生活的艱辛。

百里青霜再三提出要感謝葉風，都被葉風拒絕了。

由於趙婉君和百里青霜談論的都是生意上的事，葉風插在中間略感尷尬，感覺身體恢復了些，便主動提出告辭。

“再見，婉姨，再見，青霜姐。”葉風起身道別欲走。

“青霜姐？”百里青霜聽了葉風的稱呼后失聲重複了一句，繼而掩口輕笑。

三人又說了幾句話后，葉風才離開。

臨行前，百里青霜將名片遞給葉風，跟葉風說，在京都若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困難，打電話聯繫。

葉風離開后。

趙婉君說：“這是個有故事的年輕人，也很有趣。”

百里青霜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青霜有，婉君阿姨也有。否則，怎麼會遇到婉姨獨自散步。”

趙婉君說：“刻意走了走曾經走過的路，物已變，人也非，再也找不回舊時的感覺了，只剩下很多感慨和遺憾。青霜是個漂亮才女，剛才那個小夥子一直在偷偷打量你，呵呵。”

百里青霜笑着說：“膽子不大，會害羞。”

“青霜笑起來真美。”趙婉君由衷讚歎。

百里青霜說：“婉姨看起來才美，看上去只有二十多歲，要是青霜三十多歲還能保持婉君阿姨這種狀態就好了。您的魅力可是俘獲了18歲到80歲這個年齡段的群體。”

真的是太美了，笑起來更美，可惜這麼一個氣質高雅的白富美已是有婦之夫，而且有了孩子，自己與她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想起百里青霜的音容笑貌，葉風有些沉醉，可隨之而來的是說不出的酸澀。不該想的就不想，留下名片只會增加不該有的念想，葉風理智戰勝了奢念，將名片丟入了垃圾桶，然後出了采香閣洒然而去。

讓葉風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名片被丟進垃圾桶的事，百里青霜當晚就知道了，並且有些羞惱葉風，怎麼可以把女孩子的東西隨手丟掉，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向男生送出名片，其他男生求都求不到的美事，卻讓他給......。

快下班的時候，葉風用報紙把香煙包住，等到張醫生辦公室沒病人就走進去，把門關上。

“張醫生好，這段時間給您添麻煩了，這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葉風將煙放在了桌子上。

“小葉，不興這個的哦。”張醫生嘴上說著，手裏卻把報紙揭開，看到是兩條雲煙，就笑着說，“小葉啊，你看你，太見外了，我不抽這個，拿回去退了吧，別浪費錢。再說了，你還在讀書，正是用錢的時候，別亂花錢。來拿回去吧，讓別人看到了影響不好。對了，順便幫我把這個丟了，抽完了，一直沒空丟。謝謝哦。”

葉風不好意思的用報紙把雲煙包住，又接過張醫生遞過來的空煙盒，然後微笑着道別，退了出去。

“這麼低的檔次也好意思拿來送禮，果真還是思想單純的傻學生。”張醫生等葉風離開后，自言自語嘲笑着。

葉風回家了，一路都沒想明白張醫生是什麼意思。

晚飯後，葉風又到公園去鍛煉身體。

練了幾年太極拳，葉風有了固定的場所和搭檔。

中途休息的時候，五六個老人在聊天，葉風便去請教幾位老人。

老張：“你這個傻小子，若真的不要，他就不會拆開看。”

老李：“人家抽的是大中華，你送的是軟雲，人家一包的價格能買你的五包，檔次太低了。”

老趙：“人家讓你順便丟了，就是告訴你人家抽的是什麼牌子的，說讓別人看到影響不好，就是讓你送東西要暗地裏悄悄的送。”

老孫：“說你還在讀書，別浪費錢，實際上是提醒你，該花的錢別捨不得花。”

葉風......

MMP，這個張醫生話裏有話，套路太深了，幸好請教了幾個老不死的，葉風心想。

為了今後有好日子過，葉風只有忍痛大出血了。

這個周六，張醫生值夜班。葉風打算周六再出手。

剩下幾天，葉風老老實實，鞍前馬後伺候好張醫生和章瑩，章瑩安排他做什麼就做什麼。為什麼連章瑩也要伺候呢？因為葉風發現，張醫生和章瑩在搞曖昧，媽的，不把章瑩伺候好，萬一哪天她看自己不爽，吹個枕邊風，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周六，張醫生給葉風放了假。葉風把兩條雲煙換成兩條大中華，心裏在滴血。

晚上十一點過，葉風拿着香煙走向張醫生值班卧室，恰好看見章瑩從張醫生的卧室出來，這麼晚從一個男人的卧室出來，一想就明白會發生什麼事。為了避免尷尬，葉風躲在一邊，但他沒想到還是被章瑩看到了。

大約過了5分鐘，葉風才過去敲張醫生的門。

張醫生開了門，看是葉風有些生氣。

葉風急忙將兩條大中華遞過去，說：“不好意思，張醫生，這麼晚了還打擾你，一點心意，請收下。”說完還鞠了個躬，然後轉身就走，似乎不給張醫生退回來的機會。

“謝謝嘍。”張醫生的氣一下消了，心裏想這個小葉還挺有意思。

葉風離開醫院，被人叫住了，發現是章瑩，便故作意外的說：“瑩瑩姐，你一個人在散步啊？”

“別裝了，你會不會看不起我？”章瑩問。

葉風說：“不會，每個人都想活得更好一些，都有自己的選擇。我今晚也是去送禮的，花了很多錢，足夠我生活兩三個月的，一下子就花光了。”

章瑩說：“希望你幫我保密。”

葉風說：“你沒有送禮，我也沒有送禮，今晚我們誰都沒遇到誰。再見，瑩瑩姐。”

章瑩說：“再見。”

每天都在重複着同樣的事，早上六點鐘準時去練太極拳，八點鐘準時到醫院，晚上六點準時下班，晚飯後再去練太極拳，練完太極拳回家洗漱，洗漱后複習理論知識，然後睡覺。周末不用去醫院的時候，就把時間用來複習。

一個多月過去了，趙婉君演唱會如期成功舉辦了。

醫院裏、公園裏、飯店裏最多的話題就是關於這場演唱會的，有人說趙婉君太美了，歌聲太動人了，有人是趙婉君請來的嘉賓，那個長發女孩太漂亮了，有人說演唱會的現場太震撼了，還有人說沒有去看這場演唱會的將會遺憾終生，就連各種商業地段、服務場所也在播放趙婉君唱過的歌曲。

但這一切與葉風沒有太大的關聯，葉風不是追星族，他的時間安排的很緊，沒空關註明星、看什麼娛樂新聞，他還是堅持每天三點一線的運動軌跡。

時間一晃，就到了5月，實習還未結束，葉風又將面臨畢業答辯，很多學生已經提前找到了就業崗位。

這一天下班，葉風聽到章瑩和張醫生在爭吵。章瑩說張醫生騙了她，她恨張醫生。從他們對話中，葉風聽到了很多信息，張醫生承諾過為章瑩落實工作崗位，沒有做到；說自己單身是假話，說娶章瑩也就做不到了；張醫生把性病傳染給了章瑩。

葉風聽了有點難過，既是為了章瑩不值，也為了這個社會某些行業所謂的潛規則悲哀。

第二天，傳來了章瑩昨晚跳樓自殺的不幸消息。

這個漂亮的女孩，才24歲，就走完了一生。她單純的有點傻氣，因為不自信，因為人生有太多人為設立的關卡，因為她想通過捷徑謀個更好的出路，結果被一個渣男欺騙了，而為此，她付出了尊嚴和生命。

葉風更加難過了，大學5年，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葉風最熟悉的人就是章瑩了，雖然開始是有點矛盾，但後來說開了，她反而作為一個姐姐關心幫助葉風。而現在，這個像姐姐一樣的朋友就這麼沒了，她走得是那麼沒有意義。

章瑩走了，臨走前她留下遺書痛斥張醫生這個人渣。

關於章瑩的死，學校、醫院、警方三方介入，警方排除了他殺，學校和醫院給章瑩的家人40萬元精神補償，對於張醫生則是僅僅給了警告處分。

章瑩的家人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村人，被告知章瑩是自殺的，學校和醫院給的是精神補償費，其實是可以不出這筆錢的。農村人哪裏懂什麼法律，有賠償總比人財兩空強，於是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出了章瑩這件事後，張醫生覺得很沒面子，感覺所有人都在議論自己、嘲笑自己，就把氣出在了葉風身上，經常在言語上諷刺葉風。

這一日，張醫生照常辱罵葉風，葉風還了口，張醫生就動手扇了葉風一耳光。

因為章瑩的事，葉風本來就想揍張醫生一頓，現在新仇舊恨疊加，葉風再也忍不住了。忍無可忍，便無需再忍，因自己力氣變大了，為了不把張醫生揍死、落個鋃鐺入獄的下場，葉風就控制了力量，只把張醫生揍了個鼻青臉腫。

發生在張醫生辦公室的這場戰鬥引得眾多醫生和病人競相觀看。因張醫生動手打人在先，葉風是被迫還手，打架的事就沒有鬧到警方那裏。

這場架讓葉風心裏爽快了，但也帶來了無法挽回的後果。

第二天，張醫生把實習鑒定報告丟給了葉風，實習報告上給的結論是不合格。

張醫生譏笑道：“小子，敢打老子，這就是後果。”

這把葉風搞懵了，揍了個人渣，幾個月的辛苦白乾了。

“這次不合格，大不了推遲畢業，換個地方重新實習就是。不是每次都能遇到你這種垃圾！”葉風笑着說完，拿着實習鑒定報告轉身就走。

張醫生沒打算就此放過葉風，邊陪着葉風走邊說：“傻逼玩意，你想的太簡單了。要畢業，首先是理論課要過關，其次是畢業實習要過關，第三是畢業論文和論文答辯要過關。在京都，只要老子發話，你他媽能不能找到實習單位都不好說，還想合格，做夢吧。再說你的畢業論文和論文答辯，論文寫得再好也沒用，要答辯過關才算數，老子的臉面，那些教授還是要給的。哈哈哈，寒窗苦讀十多年，到頭來一場空，這就是你得罪老子的下場，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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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葉風怒罵了一句，作勢欲打。

張醫生嚇着逃開了，嘴裏還在罵：“傻逼玩意，再動手，老子報警抓你”。

葉風笑着說：“你才是傻逼玩笑，蠢貨，等挨打了，再報警，不是更好。”

6月中旬，葉風畢業答辯果然沒過。這麼一個品學兼優、年年拿獎學金的學生居然過不了答辯這一關，居然只能得到結業證書。

葉風找領導舉報答辯委員會的老師，要求換答辯老師重新答辯。

領導說：“不好意思，答辯流程是按規定來的，不是隨意的，答辯導師判你不過關肯定有理由，建議去諮詢答辯大師問題所在，好好複習，來年再戰。”

好吧，玩不過你，老子不玩就是了，葉風拿着結業證書離開了這所學習了五年的學校。

值得慶幸的是葉風學了第二專業，在去年已經拿到了農學專業的畢業證書。拿不到中醫學的畢業證書雖有遺憾，但學了很多中醫知識，這也是收穫，總算不虛京都五年的辛苦修行。此外還有一個巨大收穫，那就是學了太極拳，更加身強體壯了。

葉風打算乘坐火車回去，訂了6月28日的火車票。在京都剩餘的日子裏，葉風主要做了兩件事，一是買了大量的京都特產寄回老家，二是和練太極拳的老搭檔們道別。

“嘎嘎嘎，狗雜種，老子終於找到你了！”張醫生帶了三個彪形大漢把葉風圍住了。

張醫生這段時間被老婆收拾了幾次，被收拾的原因是在醫院裏打架，鼻青臉腫的失了家裏的面子。張醫生把過錯全算在葉風身上，就想把葉風打一頓，找回顏面，出出氣，可是自己武力值不行，便約了幾個混混。

葉風沒有認慫，硬是把四個人收拾了一頓，張醫生再次鼻青臉腫，狼狽而逃。

葉風這爆棚的武力值讓練太極拳的老頭們驚呆了，妥妥的一場太極拳經典實戰範例。老頭們便把葉風拉入了一個太極拳交流群，後來老頭們也是通過這個群聯繫到葉風，請葉風為代表參加一場太極拳交流比賽，這是后話，暫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