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無處不在

不得不說，宇宙鬼影西卡多能力詭異，在周杭封印之前，他竊取了那一秒，他判斷切爾特結局已定，一溜煙就想逃，剛露頭就被一枚炮彈打了回去，不管他去哪，那門大炮總能瞄準他，同時還有一個魔法師模樣的人影，舉着魔法杖對他進行接連的光束攻擊，每一擊幾乎沒有停歇的空隙。

“無限之門！”

一扇扇光門佈滿整片區域，讓他們退無可退，最終只好向門內逃去，就連切爾特也是如此——門的表面覆蓋著強力的“暗示”魔法，切爾特去了元世界，被人像拍蚊子一般拍了一巴掌，僅僅一下，卻讓他受了重傷，他感到卡俄斯的力量無處不在，陰魂不散，心中愈發感到恐懼。

似乎察覺到周杭他們所在，切爾特奮力發起最後的反撲，周杭必須控制這個封印儀式，緊急關頭，一旁的李四海渾身迸發出刺眼的光芒，手中凝聚出一把光劍，幾乎耗盡了他體內全部的力量。

這最後一劍，凝聚着羅傑的精神，當年是他與切爾特廝殺到最後，今日便由他來終結切爾特的命運。

光劍猛地貫入切爾特其中一隻眼球，同時黎明星人山燕手持古刀烏鳴飛了起來，烏鳴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嘯，割破了切爾特的喉嚨，而後山燕又回到了周杭身上。他發出凄厲的慘叫聲，鮮血自傷口處大股大股地流出，死亡的陰影完全佔據他的心頭，他想要離開這裏，便甩頭匆匆鑽進門內，想要擺脫卡俄斯的注視。

開門進入，發現外面還是有無數的門，那種注視的感覺還在，他只好繼續開門進入，出來后還是門，一扇扇門被推開。

他們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越陷越深，就好似在夢中迷失一般，永遠都沒辦法醒來。

周杭走到一扇門前，這正是切爾特和西卡多進入的第一扇門，他伸手抓過門把，輕輕將門給關上，他又輕輕一敲，那門緩緩化作光點，消散得無影無蹤。

只要毀掉他們進入的第一扇門，這道封印便難以再被突破。

卡俄斯凝望着宇宙深處，“在最後一刻，切爾特身上的面逃脫了，他們應該是去找Viva和那些人了。”

“那該怎麼辦？”

“我跟他們戰爭可能還會持續很久，不過請放心，我不會再讓他們打擾到這片宇宙。”

隨着第一扇門消失，其他的門也都消失了，他們回到了白塔外面。

那些恐怖的怪物遠遠地圍觀着，根本不敢靠近這裏，周杭問，“那些怪物是怎麼回事？”

卡俄斯瞅着那些奇形怪狀的生物們，苦笑道，“它們是從我的記憶里逃出來的。”

周杭聽不明白，轉而說道，“你現在總可以跟我說了吧，關於你日記中提到的真相。”

卡俄斯沉默片刻，旋即像是終於放下了什麼似的，緩緩說道，“你看過我的日記，應當知道，我從黑色漩渦中拉出來的伯恩最後化作了一粒粒光點，後來為他創造出了這個宇宙……”他意識到自己應該說重點，“那些光點並非伯恩，而是我的記憶，光點中飽含着我對伯恩的思念，這種思念之力非常強大，強大到我以為我從未失去過伯恩，就連烏也沒意識到這一點……”

周杭怔住了，“你是說，那些光點……其實都是你……”

“對，可以這麼說，相當於我的分身。”

“所以我不是伯恩哈德？”

卡俄斯搖了搖頭，“說你是伯恩哈德，不如說你是我，”他笑了一下，看周杭臉色古怪，又補充道，“你放心，你還是你自己。”

周杭總算鬆了口氣，擔心卡俄斯真的要佔據自己的身體，不過他想過這個問題，明白是自己想多了，卡俄斯根本就看不上他。

周杭說，“你一直在小康體內嗎？”既然知道伯恩哈德不過是卡俄斯的記憶，他也就明白為什麼卡俄斯還想要自殺了。

“偶爾會醒過來，我期待着能和記憶中的伯恩說上一句話，”他捕捉到周杭眼神中的疑惑，笑着解釋道，“對，是可以做到的，只是很短的時間，不過這樣我就很滿足了。”

“薩隆尼爾他們沒發現？”

“應該是有所懷疑的，他們有時候看鄭育康的眼神不太對勁，你沒發現嗎？”

周杭回想着，似乎有那麼一些瞬間，薩隆尼爾看着鄭育康的眼神有着微妙的變化。

周杭看着他，最後問道，“你還想自殺嗎？”

卡俄斯沉默許久，輕聲說道，“我會努力對抗這種想法。”

“你會在小康體內蘇醒，是不是就想利用危險的環境，致自己於死地？”

“嗯，太陽他們知道的，所以他們儘可能想要保護地球，一方面也是不讓我自尋死路。”

“我還能再見到朱庇特他們嗎？”周杭心中還是感到十分遺憾。

“說不定呢，”卡俄斯咧嘴笑道，“謝謝你，陪我進行了這一場鬧劇，當初薩隆尼爾太調皮了，給地球帶來如此多的災難，不管是戰爭，還是自然災害，不過，將會由他來彌補這一切。”

“這不全是薩隆尼爾的錯，”周杭慚愧地說道。

“當然，你們人類有時候真該好好反省一下，可惜的是，人間總有一些裝睡的人，怎麼也叫不醒。”

周杭知道他們快到分別的時候了，“卡俄斯，不要再自殺了，萬世星域那群星星要是沒了你，是會瘋掉的。”

卡俄斯哈哈笑着，笑完嘴角噙着溫和的笑意，“我要回去了，接下來我還會繼續尋找伯恩。”

周杭想了想，對他說道，“或許你可以試着去那個旋渦深處找找。”

“那地方可是去了就很難回來了。”

“反正你有那麼多分身。”

卡俄斯眼睛亮了亮，嘴角的笑意更甚，注意到周杭欲言又止，他安撫道，“放心，我不會抓附着在人類上的分身，我會用自己的血肉創造出新的分身。”

周杭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乾巴巴地笑了一下，問道，“那你留在我們體內的分身會一直存在嗎？”

“對，可以這麼說，不管是哪一個時空，我無處不在。”

“你不會有什麼奇怪的癖好吧，比如偷窺什麼的？”

卡俄斯又笑了起來，感覺周杭跟伯恩哈德確實挺像的，他有種想要抱抱他的衝動。

“放心，我也不會再打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