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2章 小小西羌， 野心不小
金子還未湊齊，雁歸樓被劫了，劫人的還是西羌王子，這下所有人都按耐不住了！
無論雁歸樓值多少銀子，無論誰出錢誰受益，總之都是人家中原的事！
摻和進了西羌人那就不一樣了，這叫犯境，叫侵略，得打回去。
老梁皇手中杯盞在掌中轉了一圈又一圈，思緒也隨着雁歸樓的離開飛向了不知名遠方。
雁歸樓在朝為官兩年，所知秘密無數，若被西羌人拷問出了什麼隱密，後果不堪設想。
再說就那富可敵國的前朝寶藏也不能便宜了外人不是！
“傳朕口諭，務必找出西羌人藏身之處，帶回雁歸樓，必要時，可以全滅不留！”
“屬下遵旨！”
回話的是許久不見的可兒，小丫頭乾脆利落，領旨後轉身就走，沒有半分為主子求情的意思！
這決絕的態度令老梁皇很是欣慰：南旋歸，你不聲不響就將鬼影衛給了你的乾兒子雁歸樓，如今看來那些人還是忠於朕的！
想着想着多疑的毛病又犯了道：“張魁！”
“屬下在！”
“你作左護法多少年了？”
“回皇上，五六年了。”
“這麼久了，從凌飛月任職首領后開始的？”
“皇上英明！”
“張魁，想不想更進一步！”
“皇上，屬下慌恐！”
“你與可兒，誰先帶回雁歸樓，誰就是下一任影衛首領！”
“屬下遵旨，屬下告退！”張魁說完，人影不見。
老梁皇心中暗自盤算，他深知張魁和可兒都是優秀的人才，在這場爭奪影衛首領的較量中，必然會使出渾身解數，但願他能捕獲雁歸樓那隻雲端的大雁。
想到這不禁喃喃自語道：“雁歸樓，飛了這麼多年，該歸來了。朕的九重宮闕，必是你後半生的受困之所！”
說完，拳頭握緊又自語道：“張魁，若這件事都做不好，你怎能做得了鬼影衛的首領！”
千葉林中，有了雲天音鮮血的故意引導，張魁順利地追到了一個無主宅院。
說是無主宅院，那是因為京郊的這處宅院曾經歸一位江南富商所有，卻早已荒廢多年。
據說是許多年以前遭遇了一場火災，無一人生還。
後來每到日落時分人們從此地路過都會聽到院子裏面有人大喊：“走水了，快來救人啊！救救我，放我出去”之聲！
那聲音有男有女，更是喊的凄厲詭譎。
最初也有膽子大些的百姓前去探尋，可是無論是扒牆頭的還是扒門縫的，除了滿牆滿院的血，什麼人都沒看見，可那聲音卻是像扒着每個人的耳朵在吵嚷。
去的人俱都嚇的暈死過去，再醒來后，有好幾個人都變得痴傻。
就連一個幹了半輩子殺牛宰羊營生的屠夫聽見后都嚇得拉稀跑肚，半個多月下不來床。
久而久之附近再也無人敢光顧，無論是花兒乞丐還是山賊盜匪，寧願睡大街也不敢招惹此地。
野草蔓延，樹木繁盛，山間植物侵吞了這裏的一切，也得了個好聽的名字——千葉林。
千葉林中藏鬼宅也已家喻戶曉。
張魁一路追至鬼宅，只見院牆斷壁殘垣，破敗不堪，他輕輕一躍就跳進了院內。
沒想到傳說中的鬼宅竟別有洞天，裏面人聲鼎沸，燈火輝煌。
台上說書的唱曲的，咿咿呀呀不絕於耳，若不是中間還夾雜着些聽不懂的西羌語，張魁真的會以為是見鬼了！
他一腳踏進這詭秘旋渦中，如今只覺進退兩難。
這裏人群繁雜，卻再也沒了雁歸樓鮮血的蹤跡！
但又不能退去，鬼影衛首領之職！皇帝給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從來富貴險中求。
拼了！
好在張魁作為皇家影衛多年，也曾在凌飛月手下學了些本事。
隱藏自己也是他的強項，幾個呼吸間就已經遁入到那伙人中，成了一名端茶送水的小廝。
這一進來也讓他暗暗吃驚，原來這滿堂賓客竟是大皇子的人！
“陛下，我西羌王與王子雙雙故去，新王未建寸功，若此番助您拿下京師，您的酬謝是什麼！”
大皇子道：“小王爺，據朕所知，貴國的王子是死於雁歸樓之手，若此番帶上他的頭顱回去，不知能否告慰亡靈！”
那小王爺聽後用一口蹩腳漢語道：“告慰死者，陛下英明！只是我西羌崇尚強者為尊，老羌王與王子戰場上技不如人，死於非命，這是他們的命數，即使報了仇也算不得大功，我家新主的意思是……你要拿出真正的誠意！”
大皇子一聽這西羌蠻子還挺難忽悠，想了想道：“若新王此番助我成功上位，以後西羌若與西齊再有戰事，雲家軍絕不再插手！”
按理說得了這等承諾已是天大的賞賜，哪知那小王子也不傻道：“陛下覺得您的承諾是恩賜，可我西羌男兒出兵，要穿越戈壁沙漠，穿越冰川雪谷，還要穿過西齊國才能踏進中原的土地，這一路艱辛遠比您的誠意滿滿喲！”
大皇子身邊的一眾謀士紛紛議論起來。
可是不管怎麼議論，都覺西羌小王爺說的對，自己的陛下拿着君莫離的國土下注，有空手套白狼的嫌疑！
眾說紛紜，爭論不休，最後大皇子見空手套白狼不成，也下了血本了，決定事成之後將西齊大片土地劃歸為西羌所有。
他也是押了一寶，若成了，他已是這大梁國的國君，有山溫水暖的江南和美麗富饒的京師，西齊彈丸小國本已分裂多年，送出去了也毫不心疼。
若不成，自己都性命難保，誰還管你西羌王要什麼！
這次談判西羌小王爺雖然不傻，可他知道眼前這貨同樣是個半吊子，許多事情即使答應了也很難兌現，不如先來點實惠的，因而道：“西齊國百廢待興，如今又有君莫離榮登大寶，整日帶兵攻打舊太子君賽，舉國上下戰火紛飛，實在算不得什麼好禮物。既然陛下親賜，本王也只能卻之不恭了，可就這樣的酬勞實在無法說動我家王兄出兵，不如事成之後陛下助我拿下嶺南家國土如何！”
大皇子心說：小小西羌野心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