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霧霧咳喘吻‘阿燼’眼尾
【我的頭像真好看嘿嘿:o(* ̄▽ ̄*)o霧寶霧寶,你比半顆心,還說等我回來再拍一張,是不是等着我的半顆心呀?】
謝燼野晃着二郎腿,一眨不眨盯着屏幕。
對面很快就回了。
【霧寶乖乖:嗯】
明明只是冷冰冰的一個字,沒有小表情,甚至沒有標點符號,青年卻像是看見了絢麗的彩虹一樣,猛地挺直腰桿,樂開了花。
嘿!
心心相印,甜甜蜜蜜!
自己和霧寶果然最好了,連霧寶的親哥也得讓步!
當晚。
某人睡著了嘴角都還在笑。
另一邊。
呆萌帥氣的狗狗燈被安置在床邊,亮了一整晚。
雲霧憐清早睡醒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錄音,撫摸着狗狗的耳朵,聽一聽青年的聲音,慢慢醒神。
等收拾好起床已經八點多了。
今天天氣很好,溫度不高不低,微風攜帶着淡淡花香吹拂而來,清香怡人,格外舒服。
如果是平時,雲霧憐會考慮出門寫生。
但給他背畫架、提顏料盒,兼聊天解悶的工具人不在,他也沒什麼心情外出寫生,用完早餐就去了畫室。
雲霧憐打開窗,隨手從牆飾上勾下一條淺青色的絲帶,繫着長發,走向畫架。
眸光流轉,視線先一步飄到畫架上。
畫架上貼着一副快要畫完的作品,從佈景可以看出是謝燼野去年參加世界錦標賽奪冠的畫面。
青年一身帥氣黑色制服,帶着皮質護胸,正在拉弓射箭,身後國旗飄揚,眼神十分專註,嘴角又帶着少年氣的肆意張揚。
這一幕無疑非常迷人。
因為顏值和實力並存,謝燼野奪冠的畫面還上了熱搜,當時點贊最高的評論是一首古詩——
鮮衣怒馬少年時,不負韶華行且知。
他像極了古時放蕩不羈、意氣風發的少將軍。
然而沒人知道,在外張揚肆意的少將軍回家后,搖晃着尾巴,獻寶似的把金牌給了竹馬做玩具。
只為……
博得小竹馬一笑。
想起那枚沉甸甸的金牌,雲霧憐束髮的動作一頓,情緒起伏導致呼吸有些不暢,絲帶掛在手腕,捂唇咳了兩聲。
“咳咳……”
身體晃了晃,靠在牆上。
雲霧憐緩緩抬眸,瞳孔濕潤清透,凝視畫像的目光蔓延着一絲遺憾。
閃閃發光的阿燼。
很帥。
他也很喜歡。
可惜那幾天發燒病倒了,沒能一起出國親眼目睹這耀眼的一幕。
其實當時雲霧憐病倒了,謝燼野也不想去的,是雲霧憐冷着一張虛弱泛紅的臉,又咳又喘,以拔針管威脅,青年這才悶悶點頭,乖乖回家收拾行李了。
謝燼野還是掐點走的,等雲霧憐燒退了,他才肯坐車去機場。
雲霧憐收回思緒,喘着氣走向畫像。
他停在畫架前,手搭在木架上,垂眸彎腰,墨色長發順着腰身滑落,眉眼映着窗外細碎的光。
一身白襯衫,恍若纖塵不染的神明。
可殷紅的唇卻……
慢慢地。
小心翼翼地。
吻上了畫中青年細長上挑的眼尾。
“阿燼……”
雲霧憐虛弱地靠在畫架上,喘了喘氣,手打着顫攥緊木架,虎口一抹硃砂痣濃艷奪目,似雪中飄落的紅梅,可憐易碎。
只是……
那吻過畫像的唇卻在開心上揚。
他抱着自家‘大狗狗’,垂着眸又喚了一聲,聲線清冷,語調溫柔。
“阿燼。”
“下一枚金牌,我一定陪着你。”
一次遺憾沒什麼。
他要,親眼看着他的少年將軍榮耀加身,閃閃發光。
雲霧憐癱在畫架上歇了一會兒,待喘過氣,撿起地上的淺青色絲帶,束髮挽袖,開始混合顏料調色。
調好色。
他選了支極細勾線畫筆,開始一筆一劃描繪青年眼底的璀璨星光。
窗外,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幾株小蒼蘭在陽台上隨風搖曳,你撞我一下,我碰你一下,像是頑皮的小孩在打打鬧鬧。
落下最後幾筆,雲霧憐剛將畫筆放進水桶里,放在一旁的手機就響了,是工作室負責人發來的消息。
【小少爺,抱枕做好了,您先看看,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我等下就安排小楊送到楚家。】
【對了,需要不透明包裝嗎?】
雲霧憐:“……”
那肯定的。
畢竟抱枕上某人只穿了褲衩,被外人看光,會害羞的。
雲霧憐回了個OK。
讓小助理等會兒直接送到畫室閣樓。
一個多小時后。
敲門聲響起,清脆且富有節奏。
“進。”
雲霧憐放下畫筆,用手帕擦了擦手,手帕是素雅的青色,在陽光下暗光浮動,邊角還綉了一朵漂亮的漸變曇花。
他以為來的是小楊,正想叫人過來,回眸卻發現……
是楚淵詞。
他的親哥哥。
男人一身禁慾的黑色襯衫,衣領扣得一絲不苟,五官深邃冷峻,高挺的鼻樑上架着一副金絲眼鏡,左手提着一盒蛋糕,右手橫拿着將近兩米、被淡藍色布袋包裹着巨物。
“哥。”
雲霧憐眸光微動,確認那就是自己的抱枕。
楚淵詞溫柔的應了一聲,快步走來,將手裏的東西遞給弟弟:“我在樓下碰到小楊,順手給你帶上來了。”
“謝謝哥哥。”
雲霧憐伸手接過,由於抱枕太長,一部分落在了地毯上,他隔着布袋捏了捏,手感不錯,很軟。
楚淵詞注意到弟弟的小動作,鳳眸微眯,好奇地問:“霧霧,你這裏面裝的是什麼?”
“……”
雲霧憐沉默片刻,很認真的回答了一句。
“陪我睡覺的大寶貝。”
聞言,男人推了推金絲眼鏡,餘光掃過畫架,低笑出聲,語調格外寵溺:“這東西該不會跟阿燼有關吧?”
雲霧憐直接承認:“嗯,阿燼的替身。”
還是不穿衣服,露腹肌的那種。
楚淵詞大概猜到了是什麼,抬手落在弟弟頭頂,揉了一下,意味深長道:“那傻小子滿眼都是你,總會開竅的。”
“嗯。”
雲霧憐輕輕點頭,腦海里已經有了計劃。
他往楚淵詞身後看去,沒瞧見另一道身影,轉移話題,問:“哥哥,小嫂子呢?”
“糯糯報名做志願者,去接待新生了。”
提起愛人,男人眼底都是笑意,聲音又溫柔了幾分:“最開始你嫂嫂社恐,不敢去,我跟他還在家裏模擬過幾次接新的場景,我扮演新生,故意叫學長逗他,話語剛落,你嫂嫂就臉紅了。”
“叫第二次的時候,他撒腿就跑,又被我捉回來了。”
說罷,楚淵詞將手裏的蛋糕遞向雲霧憐:“對了,這是糯糯特意給你做的慕斯蛋糕,藍莓味的。”
雲霧憐接過精緻的小蛋糕,眉眼浮起淺笑,斜睨了眼哥哥,點名批評:“嫂嫂好,你壞,就知道欺負人家。”
“這不叫欺負,叫太喜歡了。”楚淵詞雙手抱胸,一本正經解釋,隨即,看向地毯上的抱枕,調侃道:
“說起來,我們小畫家似乎也跟我這個哥哥一樣,愛‘欺負’人。”
他抬了抬下顎,指着抱枕,問——
“我猜,裏面的替身除了陪睡,是不是還會用來‘欺負’某個彎而不自知的傻小子?”
雲霧憐:“……”
真聰明。
獎勵哥哥獨守空床。
等小嫂子下次回家他就裝病拉着小嫂子一起睡。
楚淵詞這次回來主要是取一份重要文件,和雲霧憐聊了一會兒便轉身下樓,前往書房辦事了。
哥哥走後,雲霧憐這才拆開了布袋。
取出抱枕的一瞬,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