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心疼男人倒霉一輩子
“她能說什麼?你自己跟你那個媽的事,全港城誰不知道?!”林晚意聲音帶上了戰慄,卻還是負隅頑抗地抬頭,對上蘇繁星滿是冷意的烏眸。
蘇繁星卻不急着回答她。
反而面部線條緊繃,沒有一絲溫度地用涼薄狠戾的眼神,凌遲着她的最後意志。
林晚意麵色慘白,眸底逐漸溢上驚恐之色,小腿肚子止不住地顫了顫。
上次蘇繁星的警示,猛地自她腦海中響起。後知後覺的涼意竄上脊背,她下意識往後縮了縮。
此時,冰冷的電梯壁,都比面前的蘇繁星要暖和上幾分。
蘇繁星俯身,湊在她的耳邊,輕笑:“上次我給你臉了,真把我當軟柿子了?既然你都看到我跟周墨時的關係了,那你也應該清楚,我吹一吹耳邊風,你就得從這個劇組滾蛋。”
“你?!無恥!”從來只有她林大小姐這麼跟人說話的份,什麼時候有人這麼威脅過她?
可又在被蘇繁星輕輕回瞪時,潛意識心驚肉跳,呼吸變得急促紊亂,視線躲閃着她的視線。
林晚意心裏清楚得很,蘇繁星說的是對的。
別說林璟了,就連她爸,都得給周墨時面子。
她出言挑釁,不過是捏死了蘇繁星不敢光明正大地在劇組撒潑嗎?卻沒料到這人會像個瘋狗一般,原形畢露。
蘇繁星把她的驚懼看在眼底,心裏暗想,周墨時這狗的名字還挺好用。
指尖捏了捏林晚意的下巴,望向她白皙滑嫩、一看就沒少花大價錢包養的臉頰,唇角勾起嘲弄弧度:“我連蘇落月都打,她沒告訴過你?”
“......”此時,林晚意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這蘇落月真沒說過。
短短几分鐘,林晚意已經從開始的囂張跋扈,思考着如果現在給蘇繁星哭着跪下,能不能逃過一劫。
千不該萬不該,她為什麼要替這該死的蘇落月出頭啊?!
等下她可還是要參加一個深夜訪談節目,如果帶着巴掌印,她真說不好,怎麼跟經紀人交待。
額角冒上細細密密的冷汗,林晚意都已經在想上次拍哭戲時,自己是什麼狀態了。
萬幸的是,電梯門在這時打開了一條縫——
蘇繁星毫無做壞事被抓包的懼色,囂張地扭頭,順着電梯望去。
陸棲手上拿着杯奶茶,滿臉偷色,嘬得正開心。
電梯門打開,撞見蘇繁星壓着林晚意、兩人湊得極近時,呆愣在了原地。
林晚意如臨大赦,幾乎是見到救命稻草一般,沖向了陸棲身後正在門口等着她的經紀人。
“......”
蘇繁星煩躁地擰了擰眉。
想到林晚意這人方才說有關於她媽媽的事,她想,她還是太給蘇落月臉了。
陸棲跟蘇繁星住在一個樓層。
他按下按鈕,略微好奇地打量了蘇繁星一眼,卻見她心情不太好的樣子,最終還是沒有多問什麼。
分寸感十足。
———
或許是今晚的事,終於讓林晚意漲了長教訓。
翌日拍攝時,蘇繁星終於沒有再看見那人跟她聒噪的手下,在她耳邊逼逼賴賴了。
她難得在劇組有如此清閑時候,看劇本時也格外認真。
由於之前的真絲旗袍被毀,道具組那邊還沒復刻出來,林璟把接下來劇情的拍攝順序做了改動,她等下的墜崖戲,需要吊威亞。
偏偏她來了例假,不知是不是那日在酒吧飲了氣泡酒的緣故,小腹格外墜痛......
為了不耽誤進度,她還是咬牙,隱下了這分煩躁。
或許是她咬牙隱忍的表情,太過明顯。
正在跟她對台詞的陸棲蹙了蹙眉,伸出五根手指,微微在她眼前晃了晃。
似是在確認她是否還醒着一般。
蘇繁星被他的舉動莫名無語到,好看的桃花眸眼皮微微掀起,像看傻子一般看向這傳說中的高嶺之花陸影帝。
反正周墨時不在,她煩躁的時候,從來不隱藏自己的本性。
“陸影帝,或許可能大概,我的眼睛還能看見東西。”
陸棲不置可否地聳聳肩:“你不舒服,等下可是要吊威亞,能行?”
“沒什麼問題。”蘇繁星把劇本往桌上一擱,擠出隨意的微笑來,表示隨時可以拍攝。
當事人都表了態,陸棲自然不會說什麼。
雖說她意志力驚人,奈何這段劇情實在是太過吃表演狀態,以及她配合威亞師的何種動作。
一連拍了幾次,才拍出還算差強人意的版本。
忙活半日,拍完后,已然日落西斜。
收工時,林璟日常吆喝着劇組眾人去聚餐。
蘇繁星捏了捏酸疼的腰窩,擺了擺手,表示想先回酒店休息。
卻沒料到,人回到酒店,剛打開房門,就見到了昨日剛打發走的一尊大佛,躺在她的床上。
周墨時本來閉着眼睡著了,聽見她敲門的動靜,緩緩睜開眼。
這床差點連這逆天的大長腿都放不下,穿着長筒軍靴的腳耷拉在床位,隨意極了。
蘇繁星對這人的出其不意,已經免疫了。
他似乎還沒睡醒,抬眸時懶洋洋地與她對視,一雙眸滿是疲倦的渾濁。
看着很是讓人心疼。
蘇繁星閉上眼,強迫自己默念一百遍“心疼男人倒霉一輩子”。
可再睜開眼,望向他像攝人心魄的眸子時,她還是心頭髮軟。
唉。
“你好端端的,來這受什麼罪?”
她的語氣不自覺地帶上了抱怨,鑽進周墨時懷裏時,還不忘把刺眼的燈光調成霧黃色。
周墨時的嗓還帶着剛睡醒時特有的喑啞:“林晚意的事,交給我來解決。”
“......”蘇繁星就知道,這人手眼通天,沒有什麼能瞞過他的眼睛。
她也沒有攔着周墨時的意思,只是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背對着他,窩在他的懷裏。
隨意道:“沒用的,她不過是聽蘇落月的授意罷了。”
真不是她要向周墨時告狀。
蘇落月,這個名字就像是扎在蘇繁星喉嚨的一根刺。
拔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光衝著林晚意使勁,毫無意義。
果然,周墨時抱着她腰的手緊了緊。“等柒月碼頭的事定下來,我一定還你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