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氣體

尚姜進去后才發現裏面是與外面一樣的空間，只不過這次連一桌一床一椅一廚也沒有了，裏面一無所有。或者確切些說，有一點非常奇怪，一個沒有出口的所在，卻不會讓他感到非常陰沉，新鮮空氣似乎還在快速流動，這是什麼原因呢？

尚姜東看西摸，也沒有找到機關按鈕，他索性閉上眼睛感受了下空氣的流動。

如果有細微清風，那麼風是從哪裏吹來的呢？閉上眼睛，隨着感受行走到了那個角落。他感覺到了一股溫暖，他睜開眼睛，只見一股無味的、白色的神秘氣體正流動着。尚姜覺得自己好渺小，而那團白色的氣體卻彷彿包裹着天地萬物。他抬頭而看，卻恍惚望到了暗夜的星空。

怎麼會？他不是到了一個偌大的一無所有的暗室嗎？

或許這個暗室空間只是障眼法，這本來就是一方天地？

可是什麼障眼法，竟然瞞住了仙家的眼睛？

盤古開天地之時，輕而清的東西緩緩上升，變成了天。重而濁的東西慢慢下降，變成了地。那麼，天與地之間是充斥着什麼呢？或許就是充斥着這種無味的、白色的、流動的氣體？又或者，這團氣體是障眼法的源泉？尚姜又仔仔細細摸索了一遍，確定除了這團氣體外空無一物后，他往回走去。

兩位損友該等急了吧？

靈感聖君魯叔和甘棠仙奭姬道真的很着急，尚姜從板縫處上來之後，告訴他們下面除了一團氣體外一無所有，他倆很明顯有些小失望。

“你摸了？聞了嗎？”靈感聖君魯叔開口。

“摸啦，就是一團氣體，沒味道也沒什麼特別。”

“你吃了嗎？你舔了嗎？”奭姬道湊過來。

尚姜翻了個白眼：“要不你進去舔一舔，吃一吃？”

尚姜發現剛才他倆已經把櫥打開了，滿滿一櫥的書。

櫥里的書排放很整齊，還分了類，書的主人應該每本書都翻看過，在某些書頁上還做了密密麻麻的註解，字體蒼勁有力，書法造詣很深。

尚姜拿出一本標註着‘筆者淺見’的書來看，全是研究氣體的形狀、顏色、大小、流動變化、味覺、觸覺和感覺的，看來筆者與自己一樣，對這團無味的白色流動氣體充滿了疑惑與好奇，同樣也充滿了興趣與熱情。在扉頁上用細小的隸書寫着‘致尚姜’三字。尚姜忽然發現，這本書竟是寫給他的！

扉頁上面寫着：古罡之氣，天地浩然。用之得術，碧氣襲人。用之乏術，破壁殘家。苦思無計，以待後人。尚姜晚輩，砥礪前行。若無良計，矢志封存。

下面還有密密匝匝的幾行小字。

尚姜合上書卷，鄭重轉身，臉上透着凝重。

“怎麼了？”靈感聖君魯叔開口。

“前輩說，這團氣體為古罡之氣，使用得當，會振興三界，有助家國天下。使用不當，三界陷於磨難，破國亡家滅天下。而我們現在對此一竅不通，所以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我們權當沒有此事，等我們仔細研究有些眉目之後，再來考慮下一步該怎麼走。”尚姜計劃道。

“你可信得過我們？”靈感聖君魯叔發問。

“我們三人當年一起金戈鐵馬，出生入死，如何信不過？”尚姜與奭姬道一同開口。

“現在事情毫無眉目，這裏的書籍我剛翻了下，全是野聞傳說、氣體流變等，不如把這裏的書一分為三，每位都帶回殿中細看研究，一來速度最快，二來還可以隔幾天聚攏互相討論，你說可好？”靈感聖君魯叔問。

尚姜沉吟着說：“書籍皆為古籍，與我們現在的書籍字體與排版頗有不同。一旦拿出來，就怕被心懷不軌之神利用？到時古罡之氣的秘密可能將大白於天下，事情便會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何況我們可能到時還不能參透古罡之氣的秘密，豈不置三界於危險之中。”

靈感聖君魯叔點頭：“說的也有道理。”

甘棠仙奭姬道將櫥門關上，看了看有點不放心：“要不要上把鎖？”

“上把鎖仙家同樣能打開。再說重要的不是這些書，而是後面的古罡之氣。我們之中，只有我能進去，但現在還不能確定是否除我之外無神能入。上把鎖，莫說旁的神仙進不來，如若進來了，豈不此地無銀三百兩？明確告知古罡之氣的秘密？

尚姜、魯叔認真翻看起古籍，奭姬道卻煩躁起來，這些書太多太奧，讓他頭痛死了：“可恨我進不去，不然我還不如去看看那團氣體有趣。”接着他又嘗試着坐了一下床，毫無意外的，他被彈飛了。

兩仙頭也不抬，只盯着面前的書，奭姬道太沒有存在感了，今天還不如在外飲仙瓊釀暢快！

尚姜和魯叔隱約明白了古罡之氣來自盤古用大板斧劈開天地之後湧出的一團遠古之氣。盤古當時不知此氣好壞，用口吸入此氣藏於胸腔之內。而盤古倒下后，身體發生巨變：氣息成風雲，聲音化驚雷，雙眼變日月，四肢是四級，肌膚為大地，血液汗水乃江河雨露。而胸腔內的這團古罡之氣，自此升騰於宮殿中，舒嘯宮因此得名，且藏着這個驚天秘密萬萬年。因此，古罡之氣，有分天之功，亦有合天之力，如果被自私與心機利用，有可能使天地重歸混沌，眾仙渡劫，甚至灰飛煙滅。在混沌之時，使天地倒置而改天換地、劈山倒海，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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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據古籍所載，古罡之氣現雖仍在天庭舒嘯宮，若無法將當年盤古手旁的小樹枝重新引導此氣，古罡之氣在三百年後必有異動。

但若能將當年盤古手旁的小樹枝重現，以神力引古罡之氣化為神芒撒向三界，便能福澤天地，免去三界重歸混沌之浩劫。

能將當年盤古手旁的小樹枝重現的神器有兩種，一是尚姜執掌的星輝杖，還有一把不知流落於何處的煙蒼煙。因為當時盤古手旁的小樹枝化成杖，而枝上兩片綠葉合體而成煙蒼劍。

尚姜手持星輝杖端詳許久，然後放下杖又匆匆走到床邊，若有所思地坐了下去。他竟被彈飛了！

原來如此！

星輝杖就在手邊，那麼煙蒼劍在哪裏呢？兩種神器融合，才能明白古罡之氣的秘密。

兩仙又開始尋找煙蒼劍的相關信息，奭姬道趁二仙不備，悄悄地、悄悄地挪到星輝杖旁邊去，眼看就要到手了，尚姜頭也不抬，只一揮手星輝杖就到了他手中：“這是我的法器。”

“小氣鬼。”奭姬道小聲嘟囔着，“我將甘棠劍與你換換，讓我也進去瞧瞧？”

“不許去，毛手毛腳。”尚姜眼睛盯着書，邊看邊說。

“那讓魯叔進去也行。”奭姬道又說。

“別拉着我。”靈感聖君拒絕。

奭姬道轉念一想，我的甘棠劍亦是寶劍，怎麼就無法坐上床，硬生生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彈飛了！他眼睛又瞥向靈感聖君魯叔的瓊波劍，手快地將瓊波劍偷在手中，提着兩劍幾步奔至床旁欲坐下，一股巨大的力量彈飛了他。

望川仙君尚姜、靈感聖君魯叔忍不住輕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