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相像

第166章 相像

齊王開口又問:“尚疆並未與我提及煙布劍下落,你們可知此劍下落?”

管如與申綠賾對望后,申綠賾說:“煙布劍乃天下寶器,我猜尚疆不是藏在他信任的所在,就是託付給信任之人看管。”

齊王深覺言之有理,沉吟說道:“我倒想起一位他的忘年交——臨淄名士歐善。”

聽到這話,管如、申綠賾雙雙點頭。

齊王略略思索,轉身對杜世嘏說:“你去把歐善帶來,即便劍不在他那兒,總能多份力量,他可是文武全才。”

杜世嘏點頭,申綠賾因與歐善相熟,毛遂自薦一起去找他。齊王應允后,杜世嘏與申綠賾正欲動身,誰知兵士來報,歐善來了軍營。齊王親自去看,果見歐善負劍站在營門前。

“尚疆被捉走了?”歐善急問。

齊王領歐善進入營帳,將洛南信箋遞上,歐善匆忙讀過,又皺眉看向斷指后說:“我攜煙布劍將尚疆帶來,你們等我消息。”

申綠賾急道:“歐子,我與你一起去。”

齊王攔阻:“歐子難道真的要這麼單槍匹馬一個人去?此事我們計議一番再做定奪。”

商量過後,歐善與申綠賾帶煙布劍直往東平陵雲水坳,齊王領眾人與五千精兵潛行至東平陵山坳,偷偷往雲水坳靠近。

雲水坳附近,峰巒並不太高,豐亭建在半山腰。歐善與申綠賾將劍帶至豐亭處,卻不見洛南人影。

歐善運氣喊道:“洛南,劍我已帶來,為何不見蹤影?你若再不出來,我帶煙布劍回去了。”風聲獵獵,無人應答。

歐善又喊了一遍,只有山谷回聲陣陣。

歐善與申綠賾佯裝回去,剛走幾步洛南聲音響起:“我只令一士兵攜劍而來,為何來了你們兩人?申綠賾留下,另一人可以走了。”

歐善回頭望了一眼,心想這個洛南竟如此眼尖,認得我身旁是她?

歐善取出煙布劍遞給申綠賾,囑咐道:“齊王已在旁邊暗布精兵,你務必拖延時間,不要將劍輕易給他。”

申綠賾點頭,歐善離去,但是歐善走了一會兒卻偷偷藏在一塊大石頭後面觀察動靜。

申綠賾返身回了豐亭亭,緊緊將劍攥在手裏。她心中焦急,四下望了望卻未見洛南身影。

過了半個時辰之久,洛南拖着尚疆來了。申綠賾見到尚疆臉色蒼白,心中擔心,急急喚道:“尚疆,你還好嗎?”

尚疆搖了搖頭,嗓子沙啞:“沒事,別擔心。”

申綠賾看向他的無名指,鮮血淋漓,那截斷指果然是他的。她含恨瞪向洛南。

洛南一把搶過申綠賾手中之劍細看,確定是煙布劍。申綠賾扶住尚疆:“劍已給你,人我領走。”

洛南也不攔她,任由她帶着尚疆走。申綠賾未料到洛南放尚疆如此容易,心下狐疑,常常不放心望向身後面。

尚疆催促:“別回頭望也別擔心,帶着我快往前走,與齊王匯合要緊。”申

綠賾聽完不再猶豫,只帶着他往前走。齊王遠遠看見尚疆被救回,便不再戀戰,接了尚疆便準備回營。可此時尚疆卻噴出一口鮮血,昏死過去。

齊王以精兵護衛尚疆,又叫軍醫前來為他診病。軍醫面色沉重,說尚疆身中劇毒,危在旦夕。申綠賾大駭,怪不得洛南當時輕易將他們放回,原來他料定尚疆必死無疑。

管如望向杜世嘏:“你不妨用金針試試。”

杜世嘏點點頭,想用金針封住毒素,但一個時辰過去,杜世破額沁出顆顆汗珠,但瞧尚疆表情依然痛苦不堪。

齊王吩咐:“帶上本王信函,備千里馬百匹,遣精騎百名速去高平請神醫王叔和趕來為尚疆診病,越快越好。”

眾人正在慌亂,誰知洛南書信又到,歐善急急打開,身上寥寥幾字:欲求解藥,速令申綠賾帶蒼布劍來豐亭交換。

齊王不解:“蒼布劍?我從未聽過,你們可知此劍?”

歐善點頭:“煙布劍、蒼布劍皆是尚疆家傳寶劍,洛南未見過蒼布劍,我曾鑄了把假劍,不如先去試試?”

齊王回答:“萬一被他識破,不給解藥怎麼辦?”

歐善嘆氣:“洛南此人卑鄙無恥,即使拿了真劍,也未必給真解藥。不如留着挾制他的資本,拿假的蒼布劍碰碰運氣。”

杜世嘏說:“洛南此人城府頗深,怕是不會輕易上當。”

“蒼布劍,天下名器,豈能輕易讓人隨意染指?再說,尚疆曾與我坦言,無論何種情況,都不能將蒼布劍、煙布劍拱手讓人,尤其是洛南。尚疆言猶在耳,煙布劍已失,我絕不會再將蒼布劍拱手讓人。我攜假劍而去,如果他不將解藥給我,齊王且派兵把他重重圍住,與他血戰一場。這個洛南,真的欺人太甚。”

管如點頭:“這個洛南還是捉住最穩妥。他讓葉綠賾帶蒼布劍前去,大概是因為申綠賾不懂武功容易控制,我們偏不遂他心意。我身形與綠賾差不多,我換上她的裝扮去換解藥,待解藥拿到手,你們便動手去捉洛南。”

齊王同意,杜世嘏拉住管如之手不放他走。管如輕輕拍了拍他的手:“放心,沒事。”

申綠賾沒有堅持自己去取解藥,因為他看見尚疆人事不知的樣子,她十分心疼,便想照顧他,陪他熬過最最難受的時光。她雖然從不與他蜜語甜言,但其實在她內心,在洛都將青絲遞於他那一刻起,她早已認定了與他不離不棄,生死相隨,琴瑟和鳴,相依相伴。

軍醫煎藥,齊王則排兵佈陣去了,管如攜劍闖豐亭,歐善守營,杜世嘏也去召集齊地黑鷹隊成員圍堵洛南,房中獨剩尚疆與申綠賾兩人。

綠賾抬頭看向尚疆,只見他雙目緊閉,面色慘白。他過去拉着他的右手,又看向他被切去一截無名指的左手,莫名心痛。

此時他的手冰涼,與那日他拉着他的手的溫熱觸感頗不同。他陷入昏迷的樣子,倒是與初見他時頗有幾分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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珺璟如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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