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夫人
舌人迅速看了歐善一眼，走到達思面前，輕輕說話。達思聽完意味深長地看了歐善一眼。達思自座位站起，走到歐善面前。
歐善輕聲用代語說：“您身上有龍氣環繞，必將取代令兄達巴成為代國之主，現在您不受用之局面將會立刻改變。”
歐善緩緩而言，達思驚詫不小，他竟然知道他兄長達巴？也知道他目前不受重用？他竟然說他今後是代國之主？雖然他的話不可信，但他的話的確十分誘人。達思沒有表態。
“大王不信，要不我們內室詳談？”歐善壓低聲音，不讓旁人聽見。
歐善左一聲大王，右一聲大王，聽着達思心中痒痒。達思又怕被別人聽見，跟他的那位代人哥哥達巴告密。達思自恃武藝高強，便邀歐善入室詳談。
歐善與達思走了一段花園小徑，他留心仔細觀察周圍環境和周邊情況，心裏面着急申綠賾和管如會不會在此處？如果不在，他才懶得跟這個達思瞎聊瞎說呢。
方至室內坐下，達思命人奉茶，急忙問道：“你剛才所言，是何意思？”
“大王命中有貴人，是名女子，該女子會成為大王夫人，輔佐大王稱王。不僅如此，齊地的一半賦稅也會歸於大王您名下。我今日到了般陽便覺龍氣閃耀，尋覓而來得見大王。我這個販馬販劍之人就將寶劍名馬送給大王，還望大王今後能照拂一二，便感激不盡了。”
達思顯然對他的口中的貴人女子感興趣，問道：“貴人女子？女子只用來睡覺生孩子，又如何能成為貴人？”
“大王此言差矣。大王可知漢光武帝劉秀曾說過，‘仕宦當作執金吾，娶妻當求陰麗華’，娶妻是人生一大要事，女人不只是用來睡覺生孩子的。光武帝因為娶得嬌妻，子孫以得到蔭庇，漢炸又延續煌煌幾百年。”歐善勸道。
“那位貴人女子現在何處？”達思問道。
“大王不知？不應該啊！大王應該已經遇到此女子了，因此大王周邊有龍氣環繞，我尋着龍氣而來送馬送劍，大人竟不知夫人為誰？”歐善裝作錯愕的樣子，“大王若不信，我即刻告辭。只是望大王看在今日送劍送馬的份上，以後若我此話靈驗，大王日後能照顧一二，我便感激不盡了。”
歐善作勢要走。達思見他要走，心中着急，心想萬一他所說為真，豈非失去一個天賜良機？便一把拉歐善：“你莫走，我確實不知夫人為誰，還望明示。”
“我觀人觀面，人面未見又如何識得？大王小心觀察，夫人雍容華貴，定然在尋常女子中鶴立雞群，卓然不同。”歐善拍馬道。
達思心中一動，讓手下將他的妻妾都帶來，在院中排成一排，讓歐善分辨。歐善見有五位代人女子中並無申綠賾。而且這位達思的審美真不怎麼樣，要不皮膚黝黑，要不爆牙呲嘴，還有剩下那三個也是儀態全無，歐善心中一陣鄙夷，心想這樣的女子達思也看得上？
歐善搖搖頭，告訴達恩：“裏面沒有未來夫人的影子。”
“我代國還有兩位夫人，可是她們？”達思說。
“原來還有兩位，那可能就是其中一位。”歐善假裝思索了一下，又說：“留在代國的那兩位也是代國人嗎？”
達思點頭。“大王，恕我直言，此等女子乃世間凡品，對大王青雲之路並無助益。”說完，歐善指了指眼前幾位代國女子，又輕輕伏在達思耳旁，說：“夫人天姿國色才貌雙全，豈是此等凡女可比？”
天姿國色？達思驀地想起今日從臨淄城帶回來的兩位女子，難道是她們？
申綠賾與管如被達思帶回般陽途中，幾次想逃走，但奈何申綠賾沒武功，管如帶着她幾次想逃跑，都沒有成功。申綠賾讓管如尋找機會先跑，管如卻不想丟下她，所以兩人幾次想跑就沒有成功。兩人改了主意，想着索性等到了代人窩點再跑。
管如還想：那位達思武藝高強，但我功夫也不差，如趁他不備將他殺了，豈不是為民除害？此時管如已設法飛鴿傳信給自己的那些護衛，並讓他們聯絡尚疆和杜世嘏。兩人現在盡量拖延時間，不然殺達思容易，要逃出般陽這個魔窟卻難。
所以，兩位美人推拖洗澡，一個時辰過去，卻還沒有洗好。
達思又問道：“我將來的夫人會不會不是代國人？”
歐善回答：“哪國人我並不知道，但我肯定夫人現在就在大王的般陽府中，因為府中隱隱有龍氣閃現。”
達思聽聞此言，便命人去請申綠賾和管如。婢女請了幾次，兩人卻還沒洗完澡。聽到婢女回復，達思一下火起：“再不過來，我馬上去藍縷街把那個老婆子給殺了，順便把藍縷街上的人給殺光。”
歐善一聽，果然是達思抓了申綠賾。他斟酌開言：“大王以後便是代國之主，以後臨淄的一半賦稅也是大王的，可不能隨意濫殺無辜，留得仁德之名，才可治理天下。”
達思笑道：“別當真，我只是嚇嚇他們而已。”
申綠賾和管如終於過來了，見到達思身旁的歐善，申綠賾眼睛亮了亮，心想：他怎麼來了？”申綠賾又四處望了望，似乎是尋找心中那個人的身影，顯然她沒有找到。
“你看看，這裏可有我將來的夫人？”達思問。
管如聽到這話立刻瞪大了眼睛，這個人搞什麼鬼？
“有，這位就是。”歐善指了指管如，又在達思耳旁細語起來。
趁他們私語，申綠賾告知管如這位臨淄名士歐善使是尚疆好友。
管如聽到這個消息，眼睛亮了亮，尚疆去洛都數月，她挺想念他的，也寫過幾封信給他。尚疆回過一封信，她一直將他的信件藏着，經常拿出來看一看的。
管如知道歐善身份后也不說話。達思聽歐善說完，抬頭目光灼灼地盯着兩人。申綠賾和管如被盯得有點兒難為情，低下頭去。剛剛歐善說的話讓達思心中震撼，他說的是：管如是夫人之命，天賜之福他。他可不能白白錯失這位貴人。
達思又問：“旁邊的那個女人，不好嗎？”達思指了指申綠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