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連自己的人都看不住
十萬,看到這筆錢,矜貴俊美的男人眼皮子都沒動一下。
“程哥,這是姒姒特意從別人那裏買的學習筆記,姒姒讓你給她帶回家。”
聶若溪把好幾本筆記本塞到男人懷裏,覺得自己說的還不夠直白補充道。
“那個裴瀝泫真是難搞,我們姒姒今天纏了他一天才拿到的筆記。”
旁邊的周芷顏也趁機說:“裴會長成績那麼好,姒姒跟他一起學習一定可以一起去京大的。”
程西京的臉色有些冷沉,懷裏的學習筆記他直接丟進了車裏,一臉嫌棄。
“她人呢?”
周芷顏搶着說:“姒姒跟趙方明走了,他們說有事呢,讓你不用等了,到時候她自己會回家的。”
程西京表情有些冷酷,他知道自己被一個小丫頭給耍了。
小丫頭知道今天來接她的是自己,故意讓他來卻跟別人離開。
“我知道了,謝謝。”
他就要上車離開。
周芷顏突然說:“程先生,你真的不記得那晚了嗎。”
旁邊的聶若溪瞪大眼睛,哪晚?
目光懷疑地在程西京人模狗樣的身上掃蕩,沒看出來啊,這男人這麼衣冠禽獸,未成年都下得去手?
程西京皺眉看着這糾纏不清的女孩直接說:“這位同學,我不就是順手幫了你一下,好心開導你積極面對人生,你幹嘛恩將仇報呢。”
那晚妖精會所,這個未成年差點被人欺負,他跟朋友路過順手救了,帶着一起出去。
她說自己被家裏人逼迫,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去了后根本逃不掉,程西京就跟朋友一起帶着她去了酒店開房。
給她點了外賣和葯,朋友安慰好她,他們就離開了。
周芷顏不甘心地解釋:“不是…不是恩將仇報,我也想報答你。”
程西京對女孩們的愛慕追求已經習以為常了,就說:“那行,那晚開房還有點外賣,買葯的錢,一共五百,這樣兩清。”
“你要覺得心裏還想報恩,可以多給點。”
這麼冷漠,就跟沒有心一樣,可是那個晚上,男人說的話是那麼多溫柔
周芷顏眼睛紅了,眼淚在打轉要掉不掉:“程先生,我真的喜歡你。”
程西京薄情的嗤笑,這句話太多人對他說了:“喜歡我,你喜歡我什麼,喜歡我負債纍纍,只能寄人籬下,父母雙亡一輩子被打上污名,後代不能考公?”
“還要面對永無止境的威脅和生命危險?”
周芷顏搖着頭,眼神純粹真摯:“你別這麼說,我是真心的,沒那麼多顧慮”
程西京懶得多說,直接坐進了車裏:“你未成年吧,閑得慌回去多做幾套試卷就老實了。”
車子很快離開校園門口。
周芷顏萬般不甘心地盯着那奧迪A8的後車尾,咬着唇心裏堵着一口氣。
聶若溪看完戲又潑了一盆冷水:“人也是要有自知自明的,你知道程哥女朋友什麼身份嗎?”
“北城四大家族之一沈家千金大小姐,你拿什麼比?”
周芷顏倔強地說:“那又如何,他不是那種看重家世背景的男人,就算沈小姐不姓沈,他要是喜歡她也會跟她在一起。”
“程西京不需要女人給他添磚加瓦,他也不靠女人成功成名。”
聶若溪白了她一眼:“可人家就是不喜歡你啊,我勸你還是放手吧,一個人是不會因為另外一個人窮追猛打就生出愛情的。”
這就是她為什麼沒有對自己的男神展開追求的原因,因為對方不喜歡自己。
所以追了也沒用。
她走了后,周芷顏站在原地愣了好久,不要,就是強扭的瓜她也要嘗嘗甜淡。
現在不喜歡自己,不代表以後不喜歡。
總有一天,她有機會的。
…
“黑市一般八點開始,進去的人幾乎都是偽裝過的,那麼除了面具者,有不少人的身份是假的,你要是自己運氣不好被騙,那就是你運氣不好。”
老頭喝着小酒一邊給他們普及黑市的潛規則。
溫姒看到他身後的貨架上都是各種各樣的面罩和油彩。
“那些五百一個。”老頭去給她拿了一個黑色的鴨舌帽。
趙方明看着那又破又舊的帽子眼皮直抽搐,這錢真好賺。
溫姒聰明地問:“這個帽子有什麼說法?”
老頭覺得這丫頭有點意思:“說法大了,老頭子我多多少少在黑市有點話語權,你帶上這個帽子相當於是我介紹的客戶,面具者不會為難你。”
溫姒眼睛亮亮的,果然男頻這些看起來邋裏邋遢的老頭,大媽身份都不簡單。
她掃到老頭脖子上纏繞的黑色繃帶,像是很多年沒洗過一樣,要是她沒猜錯,這個老頭是男主父母身邊的老管家。
原小說里,看似是管家實際上是程家所有資產的總理人,同時也是此間上城的管理員。
此間上城…是男主父母留給程西京最寶貴的遺產。
“謝謝爺爺!”溫姒把帽子帶上,笑的分外清甜單純。
老頭子笑呵呵地看着她,目光在她身上打量着,這丫頭就看着乖啊。
“還有,黑市不成文的規矩,黑燈夜行,如果裏面突然停電了,別問趕緊跑。”
趙方明腦子一片空白:“為啥?”
溫姒給他化了一個小丑妝:“當然是做生意有風險,碰到稽安警混進來不跑你就跑不了了。”
“你這麼懂?”趙方明不明白都是一起混吃等死以後等着繼承家業的,她怎麼就變得這麼聰明了。
老頭子點點頭:“我說的也差不多了,要是看到路上有鈴鐺別手賤去敲。”
“敲了會怎樣?”溫姒也差不多了解黑市了,加上看過小說的原因,她這次進去應該可以全身而退。
老頭笑得瘮人:“敲了,那就是空前的大事,不過你可以見到黑市的主人,這樣的話,你就沒命離開了。”
溫姒站起來禮貌地說:“我知道啦,爺爺我們進去了哦。”
老頭目送他們進去嘴裏念叨着:“又菜又愛玩。”
“長老,要不要我們去盯着,這可是小主人。”
兩個戴面具的人走出來詢問。
老頭笑聲跟老舊的鼓風機一樣,難聽又嘶啞:“不用,小孩子玩玩也沒什麼。”
“那不告訴主人嗎?”
“說什麼,哼!連自己的人都看不住,讓他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