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那tm犯法
正式考試的那一天,堪稱是溫以諾重生以來,遇見的最熱的一天。
熱到哪怕是在空調開到十六度的病房中,站在拉上窗帘的窗戶邊,都能感受到一股灼人的熱意。
溫以諾倚在牆角,撩起窗帘一個小角,透過玻璃窗,垂眸俯視着被初晨的太陽曬到蔫巴了的樹葉和地上零落的行人。
在往下,就是被曬到反光的地面。
特意請了兩天假,來陪溫以諾的護士正在清點必須要帶的考試工具。
不經意間一抬頭,正好看見站在窗戶邊的溫以諾。
護士嚇到魂魄都飛出去了好幾秒,才找回自己正常的聲音:
“諾寶,那麼熱的天,你站在窗戶邊曬太陽幹什麼?快過來快過來!”
她情緒掩飾的很好,溫以諾還是聽出了話音里的顫抖和擔憂。
少年低頭抿唇一笑,乖乖走了過去。
“剛才外面有什麼啊?”護士裝作不經意八卦詢問。
“什麼都沒有。”溫以諾老老實實道,“我只是想起和媽媽在一起的時候了。”
瓊州雖然緯度比燕京要低很多,但冬天溫暖不說,夏天也很涼快。
這個時間段,他在燕京都要穿短袖的時候,在瓊州卻還是穿略微薄一點的長袖。
護士拉拉鏈的手停了下,隨即若無其事道:“哦,這樣啊。”
“我還以為是錯過什麼有看頭的了。”
她其實更想問溫以諾的,是真的確定明天考完之後就連夜離開這件事。
只是想到不到一個小時后就要開始的考試,護士把這句話收了回去。
反正哪怕是等明天考完,要走也得先來醫院辦出院證明。
她也還有時間問。
本打算主動解釋回瓊州一事的溫以諾,見護士沒有詢問的想法,也默默把話收了回去。
兩人又等了幾分鐘,在八點半的時候下了樓。
護士未婚夫的車內,溫以諾坐在車後座,神色有些複雜。
不是他的刻板印象,是既定事實擺在那裏。
按照護士姐姐的描述,她那在體制內工作的未婚夫,單憑正常來源,是絕對買不起現在坐的這輛邁巴赫的。
溫以諾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想着這段時間護士對自己的照顧,鼓起勇氣,在她耳邊小聲道:
“姐姐……這車,是你們的嗎?”
要是的話,他得提醒護士姐姐,防着哪天因為未婚夫收受賄賂被抓,影響到個人前途。
溫以諾的聲音很小,小到哪怕護士不認真聽,都聽不出來。
偏偏在駕駛室開車的護士未婚夫聽見了。
他笑得無奈:
“弟弟你在想什麼呢?我可是清白的。”
“這車是凌雲一再叮囑我找輛好的車后,薅的我哥的。”
趙凌雲跟着笑:“別說的像我嫌棄你車一樣,程玟你自己想想,你那車我坐了多少次了?”
“我倒是都習慣,無所謂。可諾寶是要去考試的。”
“他要因為在你那車裏被熱到,你負得起責啊?”
程玟沉吟片刻點頭:“確實。”
“不過我現在在想,既然都薅了一次,要不再多薅兩次?”
“反正我哥平時也不開車。”
這麼好的車,放在車庫起灰也是種浪費。
他多開開也沒事吧?
“這車的性能質量比局裏配的好多了。等開熟悉,我再改裝一下,用來追犯人,一追一個準。”
抓犯人撞壞,這車也算是物盡其用。
趙凌云:“……你可真是個好弟弟。”
程玟嘿嘿一笑:“我也這麼覺得。”
溫以諾聽着他們的交談,心裏是止不住的羨慕。
曾幾何時,他也是有過一個隨便自己怎麼鬧都不會生氣的哥哥的。
只是那個哥哥,在媽媽去世的半年前也離開了。
後來就再也沒有見過。
趙凌雲瞥見溫以諾臉色微微變了些,連忙止住話題:
“行了行了,認真開你的車吧。”
在他們的車後面,另一輛低調的大眾內,傅瑾承坐在副駕駛上咬手帕。
司機一邊開一邊忍不住分出注意力來看他,腦海里滿滿都是一個想法:
家主哭那麼傷心,該不會是被老婆帶綠帽子了吧?
不對啊,那麼幾年來,家主身邊管他男的女的,是一個人都沒有。
難道說……家主的老婆,不是人?!
後座的助理默默給傅瑾承遞上紙巾:
“老大,你別哭了。”
傅瑾承邊擦眼淚邊流淚:“嗚嗚嗚,小寶上別人的車了。”
沒準還是坐的副駕。
助理:“老大,我們就是說,可能啊,有沒有一種可能。”
“那是小少爺剛認的姐姐的車。”
傅瑾承更委屈了:“我是他哥哥啊。”
助理無語。
先不說你這個哥哥都消失多少年了,就在昨天,您老喝醉了,可是抱着窗帘邊哭邊嚎叫着溫媽媽,我不想當小寶哥哥的。
那畫面太過於震撼,助理無數次想拍下來勒索傅瑾承,又怕被沉海,硬生生錯過了。
不了解內情的傅瑾承越想越氣,最後決定把氣撒到那四個人身上。
他轉頭看向助理:“你還記得昨天看見的那四個人嗎?”
助理點頭,藍眸中閃動着興奮的光:“知道老大。”
“要我把他們沉海嗎?”
傅瑾承:……
“那tm犯法的。”
“沒關係!”助理無所謂道,“我是境外人士,家裏有那麼點關係,還有外交豁免。”
“再不濟,我也可以聯繫殺手來!”
司機:“……你說話可以小聲點。”
他可不想知道太多被滅口。
傅瑾承看着這助理兼二傻子表弟就頭疼:“你是不把我送進去不舒服是不是?”
助理:“哈……?”
“沒讓你弄死他們。”傅瑾承心煩的不去看他,“等這兩天考試完了,你去把他們以前做的事都調查一遍,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然後把人打一頓,記住,別打傻了,也別打出明顯傷勢。”
助理失落“哦”了聲。
真是太遺憾了,他原本還以為能重操舊業呢。
結果又是這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