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放棄科舉
兩人心中同時升起一個念頭:這真的是一個未及笄的姑娘家,能做出的事情?
大慶多少男兒,都沒她這般的,敢想敢做。
“寧國縣主真不愧她的封號,她是我北伐將士們的大救星啊!國師大人,你真是太高瞻遠矚了。”
威遠將軍現在的心情,就像當初葉家村裡正一般,恨不得把人供起來。
徐長卿:“我事先也不知情。”
威遠將軍:……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縣主來了之後,北伐將士們就像過年一樣,有好的訓練方法,能吃好的,現在連藥材都送來了。”
“要是她是男兒之身,這北伐的不世之功,全落在她頭上,我都沒意見。”
“聽縣主說,她還讓人去買了大批的牛羊。其他的不說,北地的牛羊,可真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的。縣主這朋友,我可要好好結識結識。”
“去取藥材這事,就不勞國師大人了,我親自帶人去取。”
說著便笑得嘴都合不攏的出了營帳,點了兩千精兵悍將出發。
葉果不意外威遠將軍會親自前來,這可救命的藥材。
只是令她意外的是,居然在威遠將軍的隊伍中,遇見了熟人。
於是便讓陸侍衛跟威遠將軍打了個招呼,將人喊了過來。
葉玉樹雖然有點兒背景,但是畢竟年紀小,一開始官階也低。
他又是個性格執拗的,一直忙於訓練,參戰,升階……今天來的這些人中,最低也是個百戶。
寧國縣主的事情,他是知道的,還曾在台下遠遠的見過真人。但是他從來沒想過,這個人,其實跟他是認識的,而且,緣份頗深。
“阿樹,久違了。”
當葉果淺淺的沖他笑時,他簡直瞳孔巨震。
“葉果?不……卑職見過寧國縣主。”
見他震驚得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放,葉果是真的笑了。
葉玉樹,一個差點成為葉果未婚夫的男人。
此時他已經完全長開,高大威猛,一看就很有保護欲。葉玉樹身上成長的痕迹太過明顯,讓葉果的心間,有些澀然。
兩人都沒想到,再次見面,會在這樣的場景下。
葉玉樹看着葉果手裏抱着暖爐,脖子被厚厚的兔毛保護着,身後站着侍女護衛,跟他在葉家村見過的村姑,仿若天差地別。
“坐,你我之間不用這麼生分。葉玄如今還在雍州府待着呢,怎麼捨得你來這裏?”
以她對葉玄的了解,雖然這個弟弟其實是別人家的,但是他絕對不會為了自己的前程,讓他來這裏冒險的。
雖說大慶年滿十六就能應詔入伍,但是在葉果的眼中,他也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
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當年抗戰時期,那些身後連名字都沒有的娃娃軍。
總有人在默默的負重前行。
“我自己要來的。”葉玉樹坐得筆直,比以前沉穩了很多。
都是同族的,葉果叫人過來,自然該問的,不該問的都問了。知道他如今已經是百戶之後,忍不住對他刮目相看。
大慶的千戶、百戶,可都是憑着戰場上,敵軍的頭顱升上去的。
她本來還想着盡量保他的命,現在一看,是她太小瞧人了。
“威遠將軍新練了一支騎兵,叫千里行,你想去嗎?”
葉玉樹,“我能去嗎?聽說那些人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
選沒選,葉果能不知道嘛。
聞言輕笑一聲,為安他的心道,“你願意的話,單獨考校一番便是了。”
葉玉樹點頭如搗蒜一般,“我想去,願意去。”
對於他的反應,葉果很滿意,想了想又道,“最近戰事不緊的話,你得空多來我這裏幾趟。我讓陸侍衛,教你點看家本領。”
葉玉樹哪裏能不答應,連身道謝。
幾天後他來了之後才知道,所謂的陸侍衛不過是葉果的借口,軍營里那些與眾不同的訓練方法,都是出自她手。
葉果在北地這邊逐漸開始適應,因為孫乾的到來,更是如虎添翼。
皇城這邊,葉老二他們,卻是一片水深火熱。
無他,葉果離得太遠,賞賜不到,成帝想要表現自己的皇恩浩蕩,就賞賜給她的家人。
進皇城,那是要查驗身份的。葉老二進城這事,除本家人,也沒人在乎,但是成帝身邊的大太監知道啊!
每次賞賜到了之後,十天半個月,都是打探消息的人,讓人怎麼安心備考?
然後,葉老二就被迫,一個月內,搬了三次家。
如今住的這地方,也是成帝賞賜的。一個五進的大宅子,跟皇宮只隔了兩條街。
聽本家的人說,這宅子的規格,跟宮裏出嫁公主是一樣的。
葉老二:……
這潑天的富貴,太燙手了。
自從搬進了陛下賜的宅子裏后,葉家的門就沒再開過。
葉老二他們幾個,一心只讀聖賢書。
葉老二不知道的是,阿力他們確實是在努力學習,葉成卻想放棄科舉。
在葉成看來,葉家不能所有人都去當官,總得要有人從商。
一個家族想要興旺發達,就要各行各業都有自己人,才能成為能經風雨的世家大族。
他還想再去嶺南,也想去更多的地方看看。他最開心的時候,從來都不是如今這讀書的時光,而是跟着小姑的時候。
以前他只想把地種好,收穫更多的糧食。是小姑用行動告訴他,知識才是最強悍的武器。
如今他考上了秀才,按小姑的說法就是,學習能力很強。
這就夠了。
下定決心之後,葉成便在學習之餘,用更多的時間,看起了有關生意的雜書。
甚至,在確認自家二叔他們都進了考場之後,自己轉身就背着考試袋走了出去。
宅子暫時回不了,皇城的那些客棧也是住滿了學子的。沒有選擇的情況下,葉力一個人慢慢的,朝着城外的道觀走去。
雖說這半年來,一直在讀書,但是身上的功夫也沒落下。一口氣走上個十幾里路,對他來說,這是稀疏平常的。
他沒注意到,有兩輛馬車,時遠時近的跟着他,已經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