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好苦逼的人生啊
我對此短暫地煩惱了一下,很快又把一切都拋開了。
總歸我是個心大的人,心大才能裝下世界嘛。
這時硝子出現了,她穿着一身白大褂,一點小小的淚痣掛在眼角,青黑的眼圈明晃晃的,蓋也蓋不住。
對於青春活潑美少女工作后變成清冷喪病厭世美女這種事情我是深惡痛絕的。
想當年我在校園裏也是快樂的不行,結果進入社會被毒打之後,就也變成陰暗扭曲的社畜了。
歸根結底我倆才是同病相憐啊。
“你手上的傷,需要處理下嗎?”她抬起下巴問道。
“怎麼,你還會把我的手臂復原嗎?”夏油傑看着自己空蕩蕩的右臂,無奈地笑了。
“那倒是不會。”她坐下,翹起二郎腿,指尖的手術刀靈巧地滑動着:“對於你這樣的人渣,我倒是想把左手也一起砍掉。”
“那就不用了。”他說:“好歹也是咒術師,這點傷死不掉的。”
大哥你不是咒術師是詛咒師啊,這點傷確實不能讓你godie,但是你沒發現你的倆同期都在彆扭地關心你嗎?
真純粹當敵人,硝子幹嘛沒事幹晃悠在你面前提起手臂的事情?五條悟幹嘛在一邊看戲一樣默許你倆說話?
“要。把他手臂上的傷處理下吧。”我上去直接拽住他的五條袈裟,拉着往醫務室的方向走:“行了行了別逞能了。”
“潔......”他剛張了嘴就被我懟回去了:“你閉嘴。受傷者不包紮是想要我一個人累死累活出任務還債嗎?我警告你,你還完那一百億之後,必須得接着還我那一百億。”
硝子跟在我們後面,忽然扭頭問五條悟:“你要來嗎?”
五條悟揚起嘴角笑了下:“嗯,來了。”
2017年12月25日上午,咒術高專醫務室。
夏油傑被強迫脫掉了他的袈裟,露出血肉模糊甚至深可見骨的傷口。
硝子半點也不含糊,拿起一瓶酒精就倒了下去。
雖然一句話都不說,但是微微鼓起的頰邊肉證明了他不是啥也感覺不到。
嘶.......看着就肉痛。
我略帶不忍地側頭,想起夏油傑應該是個面對傷口都面不改色的人,又強迫自己扭了回去。
“潔醬。”五條悟忽然對我說:“你出來一下吧,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他現在叫我真是正中下懷,我連忙點頭,跟着他走到了門口。
“因為百鬼夜行,很多基礎設施都被毀掉了。”他頓了頓:“許多監控都被毀掉了,不過有一個拍到了你。”
他拿出手機遞給我,裏面的畫面是我憑空出現在新宿的街頭,穿着五條袈裟,面露迷茫。
“是的。”我激動道:“我就是忽然掉到這裏來的,有辦法送我回去嗎?”
“目前還沒找到辦法。”他搖了搖頭,“你的那個世界......”
“是怎麼樣的地方?”
怎麼樣的世界?我胡謅出來的世界啊還能是什麼世界。我本人也不生活在那個地方,我怎麼可能了解啊。
但是不說又不行。
我擺直了略微僵硬的身體,語氣微妙地說:“不怎麼好也不太壞的世界吧。”
“會遇到很多迂腐不堪的壞人,但是也會有很多心地善良的好人。應付他們應付的煩了的時候,我會逃避一樣跑掉,不讓他們留在我的世界裏。”
“啊啊。”他把手撐在欄杆上:“原來你是會逃跑的類型嗎?和那傢伙不太一樣啊。”
“他大概是強逼着自己去面對,然後把自己搞的遍體鱗傷的人吧。”想起動漫里那個漫長的夏日,曾經心懷世界的少年被無止境的惡意逼迫到難以立足,決絕地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我曾經也有過他那樣的想法。”
但後來發現自己只是個平凡普通的人,沒有必要對自己有那麼高的要求,活着就已經很不錯了。
哎呀,想當初我也是對夏油傑意難平啊,他死的時候,我還特意給他上了柱賽博電子香。
過了一會兒,夏油傑和硝子從醫務室里走出來了。
她又從口袋裏拿出一根煙,瀟洒地點火抽了起來:“沒什麼大礙了,這傢伙壯的跟頭牛一樣。”
那個當然啦,這可是猩猩回戰啊,隨便拎出來一個那也是能打的不行。
“行了,沒什麼事就算了吧,我可是忙的很。”
於是我們仨就灰溜溜地被趕走了。
夏油傑和五條悟平排走在我的兩側,遠遠看上去,很像一個凹字結構。
可惡,明明都已經穿了14cm的高跟鞋了,為什麼不能讓我變得和他一樣高。
走着走着,忽然看到了站在操場上的一年級四人組。
熊貓率先打了個招呼。
狗卷依舊說著飯糰語,他說了個明太子,我不太清楚這是啥意思。
真希抱着手臂,依舊是很抗拒的姿態。
至於乙骨嘛,他本人看着倒是沒啥攻擊性,但是身後的里香快壓抑不住蹦出來了。
“喂,你這個笨蛋,帶他們過來是要怎樣啊?”
“啊。”五條悟忽然拍在我和夏油傑的肩膀上:“上課不是需要道具嘛,他們就可以來充當道具啦。”
“哈?”這是詫異的真希。
“鰹魚乾。”這是依舊說著我聽不懂的飯糰語的狗卷棘。
“這不太好吧。”這是猶豫不決的乙骨。
“panda怎麼樣都無所謂啦。”這是很豁達眼神很堅定的panda。
也許他真的覺得無所謂。
“好,那就這麼決定了。”五條悟歡快地畫起了波浪線,“潔醬,就由你來和他們對打試試看吧”
“可是我沒當過老師啊。”我露出為難的表情。
真的原因當然不是這個了,我可是個多年亞健康的社畜啊,從來沒打過架,現在讓我和天與暴君預備役對打,尤其是她還對“夏油傑”這張臉抱有怨念,怎麼看下場都很凄慘吧。
“沒關係啦。”五條悟說:“反正我一開始也沒學過怎麼教人。打着打着就會了嘛。”
那你可真是個好老師啊。
我的嘴角抽了抽。
聽到對手是我,真希的面色緩和了不少,她甚至還主動走到我面前,很有禮貌地說道:“那就請指教了。”
是個講禮貌的好孩子啊。
這樣一來我就更苦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