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霍斯洺的親生父親
同一時間,華都那邊的天才剛剛亮,帝都這邊已經臨近傍晚。
捧着一本書坐在窗檯邊,身着病號服的霍綰不經意間抬眸看向了窗外。
“是要下雨了嗎……?”
好端端的,剛才還晴空萬里,夢幻的橘紅色殘霞染紅了廣闊的天幕,像是油畫裏才會有的場景。
這才多久,就已經籠罩上了一層陰雲。
沙發邊,正審閱着一沓沓家族文件的白衣少年抬起了頭,順着霍綰的視線看向了窗外。
“綰綰,既然外面要變天了,今晚就算了吧,改天再……”
這話還未說完,霍綰就已經“砰”地合上了手裏的外文書籍,看名稱,應該是本枯燥無味的經濟類書籍。
“你早上才答應我過什麼,就這樣忘了嗎?”
她微微一笑,可眼神和語氣里都充斥着某種淺淡的不悅,只是配上這副笑容,落入男人的眼裏,更像是在埋怨和撒嬌。
沒辦法,厲濯羽只能無奈妥協,“好……”
霍綰要見季燊。
他本不願意讓霍綰再見季燊,光是季燊盯着霍綰的眼神,就讓他控制不住地想要把他的一雙眼珠子都挖出來,怎麼可能還會讓他們近距離的見面接觸?
可偏偏他早上才答應過霍綰,除了離開他身邊,無論她提出什麼要求他都會答應。
話都已經說出去了,他只能答應了她的要求。
至於為什麼選擇深夜出行,當然是為了儘可能地躲避外面那些八卦記者的攝像頭。
他會選一個正式的時間和場合,舉辦一場家族晚宴,在宴會上公開表明霍綰的身份,而不是讓那些八卦小報捷足先登,降了霍綰的身份。
至於他們的正式婚禮,當然也已經在籌備中了。
這次不會再有什麼意外頻出的訂婚宴,直接步入正題,舉辦一場婚禮,向所有人宣告他們已經喜結連理,是正規合法的夫妻關係。
*
與此同時。
Z國,華都。
大概早上七點多的時候,天空之上醞釀已久的風暴終於降下。
一輛黑色的賓利在雨中高速行駛而過,濺起一陣又一陣的水花,雨水衝擊着擋風玻璃,劈啪作響。
幾分鐘后,這輛車駛入了一所七星級酒店的地下停車場。
江川停好了車,才敢抬眸看向後視鏡中正閉目養神的男人。
“霍總,我們到了。”
霍斯洺緩緩掀開了眼帘,露出了鏡片后的那雙寒眸。
他的唇鋒看似未動,但卻逐字逐句地吐露出了一句比外面蕭瑟的晨風還沁涼的指令:
“你留在這裏,沒有我的指示,不要打擾我,更不要讓其他人上來。”
江川暗暗握緊了方向盤,低頭:“是。”
接着,一道“砰”的關門聲傳來。
霍斯洺下了車,徑直朝着地下停車場的電梯方向走去。
黑色的風衣帶起了一陣凜風,冷色調的白熾燈下,他身上和眼裏的寒意,幾乎快要滲出墨來。
這次他沒有帶任何人,而是孤身一人,手裏拿着讓人提前準備好了的房卡,刷下了電梯的樓層。
酒店樓上。
某總統套房裏。
門口,不斷響起的門鈴聲令還在睡夢中的沈婉容逐漸從半夢半醒的迷惘變得暴躁起來。
而她身側的男人已經系好了睡袍,下了床朝着門口走去。
當這扇門被拉開的那一霎,四目無聲無息地交匯,本就安靜的酒店長廊里連空氣都不流通了。
儘管室內一片漆黑,霍斯洺還是看清了赫然闖入他眼帘的這道高大身影。
也就是出現在昨晚霍皎皎拿給他的那沓相片里的那個男人。
一個晚上,他就已經命人調查出了個結果。
眼前的男人叫做秋鎮南,是M國四大豪權之一的秋家家主。
M國也有着自己的王室,有着名義上的君主,也就是國王。
但實際上,不同於牢牢控制着帝國的維斯塔利亞皇室,M國很特殊,他們整個國家大半的經濟命脈都掌控在這四大豪門權貴手上。
見門口遲遲沒有再傳來任何動靜,套房裏的沈婉容放心不下地起身過來查看。
“怎麼了嗎?鎮南……”
就在她看向門口的那一剎那,宛若受到了什麼驚嚇,卡在喉嚨里的後半句話直接哽住了,臉上的表情更是震驚擴張到了一種可笑的極致。
霍斯洺很明顯也看見了她,但卻一句話也沒說。
這樣的情況下,又該說些什麼呢?
尷尬到了極致的僵持,把沉默的時間一再拉長。
半晌兒,沈婉容才找回她原有的聲音:
“斯……斯洺……你怎麼會……在這裏?”
“既然已經見到了,那就先進來,別在門口站着了。”
秋鎮南倒是很冷靜,說完就鬆開了門把手,轉身朝着室內走去,還不忘抓住了沈婉容的手腕,把她一併拉回了室內。
霍斯洺臉上的神情實在是不算明朗,尤其是看着秋鎮南和沈婉容二人這旁若無人的親近行徑,太陽穴兩側的青筋直接顯現了出來。
但他還是暫且忍着沒有發聲,畢竟誰知道走廊上那些看不見的地方還有沒有其他人?
隨後,他便踏進了門檻,用力帶上了這扇門。
燈被打開,漆黑的室內一下子亮了起來。
窗帘向兩邊緩緩退開,雨水模糊了落地窗外的遠景,噼里啪啦的雨聲中,霍斯洺緩緩落坐在了套房裏的沙發上。
“斯洺……不是你想的那樣……”
沈婉容還在試圖辯解什麼,但已經被發現了,好像一切的解釋都成了蒼白的掩飾。
聽了這話,秋鎮南的臉色也變得不好了,他索性直接握住了沈婉容的手腕,看向沙發正對面的霍斯洺:
“既然你已經發現了,那我和婉容也沒有繼續隱瞞的必要了。這麼多年了,這個秘密一直積攢在我的心裏,現如今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說出來了。斯洺,其實你是我和婉容……”
意識到秋鎮南打算公佈霍斯洺的真實身份,沈婉容瞪大了眼睛,當即叫停:
“等等!”
她掙開了他的手,急切又焦躁,企圖解釋:
“斯洺,你先聽我說!其實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