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往後餘生
呆坐了十幾分鐘后，老媽才又走向了飯桌，又把我叫了過去，飯桌上，老媽開始問起我關於夏言的事，我只和她說起夏言離開的原因，至於流產的事隻字未提，而老媽只是聽了夏言離開的真相眼眶就已經紅透。
從老媽和舒瑞的相處，我認為舒瑞在她的心裏已經完全替代了夏言的位置，而她此時的眼淚也只是對夏言的同情和惋惜，因為她此時的年紀正是容易情緒化的年紀。這也是為什麼上了年紀的婦女看那些虐心的電視劇時容易落淚的原因。
“小言是個好閨女，可惜我們和她沒有緣分，她成不了我們陸家的媳婦，這是命中注定的。小晨，我們可以記住她的好，但是你不應該再和她牽扯太多，你和她是時候各走各的道了，還好今天小舒不在，如果在的話，你說她會是什麼感覺。”
我沉默着，卻開始想起夏言也曾和我說過一樣關於命中注定的話語，也許這就是所有人在遇到無可奈何的苦痛時安慰自己的一副良藥，而認命也只是自我欺騙的一份妥協。
“媽不懷疑你對小舒的情感，也相信你不會做出對不起她的事，但作為女人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就算她嘴上不說，心裏也一定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的，說不定哪天她就會徹底心灰意冷，丈夫就是我們女人的依靠，不管是生活還是情感，這種依靠是不能和別的女人分享的。”
我用點頭回應着媽媽，而她也停止了說話，吃完飯不久，舒瑞回到了出租屋。
看到舒瑞的那一刻，老媽便恢復了常態，似乎夏言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她們都聊得很好，而我呆看着這個世界上對我最重要的兩個女人的歡聲交談，心情也逐漸恢復。
下午三點，我和舒瑞出發把老媽送到了高鐵站。
……
周四，廣州的天氣太過舒適，我和舒瑞在夜裏8點再次來到了江邊，舒瑞在長椅上看着文件，而我背靠着她對面的樹，坐在地上緩緩拿出結他。
今夜的江邊人很多，特別是我們這塊地方，許多熟悉的背影也開始出現在舒瑞的身後，他們正對着江面，雖然圍坐在一起，彼此卻不交談。
“晨，你又要賣唱嗎？”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這裏見面時我唱的是什麼歌嗎？”
舒瑞托着下巴開始思考起來，表情也定格了幾秒，直到風將她的頭髮吹到了嘴唇上她才將頭髮捋到耳後，笑着向我投來帶着嘲笑的目光，說道：
“我記得當時某人在這裏喝着酒，一臉絕望地想要去大理。”
“我也記得某人在這裏遇到壞人，是我不計前嫌，捨身相救。”
舒瑞給了我一個白眼道：
“還不計前嫌，明明是你當時太討人厭。”
我笑着承認了這個事實，在回憶了那一夜的事情后，我說道：
“我開始賣唱了，如果你喜歡我接下來的這首歌，我希望你能給我打賞。”
“嗯，你想要什麼。”
在一陣假裝的思考後，我認真說道：
“我要你可以嗎？”
一個路人正好從我們中間經過，看向了舒瑞，而舒瑞也呆愣地看向了他，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瞪了我一眼。
調好結他，我的手指也開始撥動琴弦。
“在沒風的地方找太陽
在你冷的地方做暖陽
人事紛紛
你總太天真
往後的餘生
我只要你
往後餘生
風雪是你
平淡是你
清貧也是你
榮華是你
心底溫柔是你
目光所至
也是你
想帶你去看晴空萬里
想大聲告訴你我為你着迷……”
我的眼神沒有離開過舒瑞，腦里回放着我們經歷的一切，又幻想着往後餘生我和她像歌詞裏說的那樣去看晴空萬里，漸漸地我的眼裏只有她，周圍的一切全都已經模糊不清。
舒瑞聽得很入神，清澈的眼眸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而我也在她清澈的眼神里看到了我和她送我的結他，我想此刻的她一定和我一樣，眼裏只有對方。
“往後餘生，風雪是你，平淡是你，清貧也是你……”
舒瑞身後“爆燃1995”樂隊開始撫動手裏的樂器，專門從成都趕回來的葉曉和張一然也合唱起來，在他們旁邊的還有舒悅的鐵三角，米小雅和鄭宇，而周圍的路人也被這樣的場面吸引了過來，不同的是，他們心裏更多的是疑惑。
舒瑞在聽到身後的聲音后猛的轉過了頭，在看到幾個熟悉的面孔後有些呆愣，我想她一定已經知道接下來我要做什麼，只是一時間情緒沒能很好地轉變過來。
是的，今晚的我要向我深愛的人求婚了。
在老媽走後，我就已經開始計劃着向舒瑞求婚，思來想去我把求婚的地點定在了江邊，定在了這個給我們創造了可能的地方。於是我在周一給葉曉打了電話，希望她請張一然的樂隊來幫我助陣。
音樂停止，舒瑞在眾人的掌聲中終於回過了頭，眼睛也已經濕潤，而我也在她看向背後的時候來到了她的身前，單膝跪在草坪上，從口袋裏拿出了戒指，看着她眼裏的淚光自己的眼眶也開始溫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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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我，做我的妻子好嗎？”
我屏住了呼吸，心也快速地跳動着，緊張地等待着舒瑞的回應。
舒瑞眼裏的淚珠開始掉落，而她並沒有讓我等上太久，在抹了一下自己的眼淚后連點了幾下頭，她同意了。
身後的熟人和路人都吶喊着再次鼓起掌，我在這樣的吶喊聲中緊張的情緒也化成了感動的淚水，我將舒瑞的手抬起，又將戒指戴在了她的手指上，在一陣內心的興奮和激動中緊緊抱住了她。
又是一陣吶喊和笑聲，而在吶喊後有人開始起鬨喊着讓我和舒瑞親一個，聲音最響亮的似乎是張一然和陳楚。
我離開了舒瑞的身體，抹掉她臉上的淚水，在她的注視下親吻了她，她也開始回應起我。
我要結婚了，和我眼前這個絕色的女人，她曾是我的上司，不久后她將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媽媽……
路人開始散去，而朋友們也給我們送上了祝福后，然後在我的感謝中離開了江邊，把美好的時光留給了我和舒瑞。
不久后我們離開了那隻長椅，我牽着她那隻戴着鑽戒的手，甩動着手臂和她漫步在了回出租屋的路上。
出租屋裏，我和舒瑞依偎在沙發上，她也時不時抬起白皙的手，看着手上的戒指。
我環顧了這個住了一年多的出租屋后對舒瑞說道：
“我想把這裏退了，買套房，作為我們的婚房。”
舒瑞沉默了幾秒，說道：
“那就退了吧，我們先回家住，買房子可以慢慢挑，選個各方面都滿意的，再重新裝修一遍。”
“好，明天我給爸媽打個電話，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再讓他們幫我們選個好日子辦酒席。”
“嗯，我們最好還是去一趟吧。”
我點了點頭，說道：
“瑞，我們明天先把證領了怎麼樣？”
舒瑞笑了笑道：
“你也太着急了點吧。”
“能不急嗎？好不容易逮着這麼一個迷死人的未婚妻，真怕夜長夢多讓你溜了。你都不知道剛才有幾個路人向我投來的目光里全是羨慕嫉妒恨。”
“還是先和你爸媽說一聲再辦吧，先斬後奏不太好。”
“這不是先斬後奏，這是驚喜，就算我冷不丁給他們帶回一個孫子，他們也只會高興，而且還是高興得睡不着覺那種。”
舒瑞笑了笑道：
“你爸媽是挺好的。”
“不久后也是你爸媽。”
舒瑞突然沉默下來，我知道她一定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心裏一陣憐惜，又將她抱得更緊了些，道：
“改天你帶我去看看你爸媽吧，我要和他們說說話，讓他們放心把女兒交給我，向他們承諾以後我會用生命替他們保護好你。”
舒瑞用力地點了一下頭，淚水又開始在眼裏打轉。
……
深夜，我和舒瑞躺在床上說著話，直到她的回應越來越模糊不清。
我親吻了我的未婚妻的額頭，摟着她也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