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睡棺材
時瑞再次醒過來的時候。
四周黑漆漆的,她什麼都看不見,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裏。
她活動了一下身體,正要起身,發現自己哐當一下撞到了什麼東西。
頭上有板?
時瑞用力往上推。
很重的一塊木板。
時瑞心裏忽然蹦出一個想法來。
這特么不會是棺材吧。
時瑞一鼓作氣,推開了棺木。
外邊亮如明鏡的月光照射進來,打在了她的身邊。
時瑞定睛一看。
身邊赫然一副焦黑的屍體,他的肉身已經碳化,死死的黏在骨骼上,很是嚇人。
這是一個雙人棺!
她剛才就一直睡在裏面!
時瑞嚇得立馬爬出了棺材。
木棺一開,那道月光打在焦黑的屍體上。
他的眼睛忽然一睜,煞白煞白的眼珠子被凸顯里的格外的明顯,他忽的一轉,就直溜溜的盯着時瑞。
他的嘴角僵硬的往上拉。
臉上已經沒有多少肉了,卻硬是被他扯出詭異的笑容。
詐屍了啊啊啊!
屍體僵硬的慢慢起身,他似乎是還沒有適應這副模樣。
時瑞慌亂的想要從窗外逃跑,忽然看到了牆壁上掛着桃木劍,於是立馬衝過去拿了起來。
這玩意有辟邪作用,於是時瑞立馬將桃木劍劈了過去,用盡全身力氣。
沒想到這一打,屍體冒了一陣煙就暈了。
時瑞趕緊把棺材合上去。
這個屍體被月光一照,已經屍變。
這會兒估計只是暫時控制住了。
得了一會兒空,時瑞覺得他至少應該不可能是男主吧。
男主的設定不至於這麼挫吧。
她還是先跑為上。
時瑞剛爬出窗戶,就發現門外有人正蹲在地上打着瞌睡。
於是她立馬放輕腳步聲。
實在是好險啊。
時瑞覺得自己運氣是真的好,要不然裏面的動靜肯定驚醒了外邊站崗的人。
這時,有一個男人扯着褲襠就走近了,一巴掌拍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男人。
“誰?誰打我!”
睡醒的男人站起身,徹底清醒了過來,看到是凱哥之後又悻悻然的沒有再罵下去。
接着他開口,似乎是想讓自己清醒一些。
“凱哥,時家到底在幹什麼啊,棺材裏這個女生是跟他們家有什麼深仇大恨嗎,居然把她關在棺材裏睡了一整天,而且居然還要我們守着,這也太嚇人了吧?”
“我剛才去方便的時候跟這幹活的人嘮了一會嗑,這時家三爺子時嘉輝簡直不得了啊。”凱哥一說到這,臉色都變了,他看着眼前的弟兄,神秘兮兮的:“你絕對猜不到這裏面是誰。”
“是誰,到底是誰啊?”這一番話勾起了柱子的興趣。
“三爺子的女兒!就是那個一直生病,從來沒有露面過的女兒,他們啊,要給自己的女兒配冥婚,說什麼放棺材裏是為了什麼……反正我也沒記住,我只知道儀式就要開始了,那棺材裏面啊,就是她的丈夫。”
這句話如雷貫耳,震驚了柱子的三觀。
時瑞聽了一會,沒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於是沒有多久逗留,趕緊溜了出去。
時瑞剛跌出鐵門外就看到了阿紫。
不知道阿紫怎麼這麼巧,剛好在這個地方。
但是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能看到熟人她還是很安心的。
“阿紫!你怎麼會在這裏!”時瑞小聲的激動喊着。
“小姐,快跟我走,他們那群人要害你。”阿紫說著就拉着時瑞往小路上走。
時瑞被阿紫牽着。
她感覺總有點不對勁。
磨砂般粗糙的感覺從時瑞的手心裏傳來,在逃跑的晃動當中這種磨砂感更為明顯。
這不是人的皮膚!
人不可能是這種觸感!
時瑞驚恐的盯着眼前的阿紫,卻看到阿紫的側臉在月光的照耀下,陰影顯得格外的奇怪。
皮膚有一種很奇怪的突兀,一點也不流暢光滑,像是紙被折過的痕迹。
她是紙人!
紙人假扮的阿紫!
“阿紫,我想起來我有一個很重要的東西沒有拿,我先回去一趟。”
時瑞說著,就甩開了她的手。
後面的身影卻突然停了下來,看着時瑞這副慌不擇路地樣子,不緊不慢的跟在時瑞的背後。
“是嗎,那我陪你一塊去拿吧。”
冰冰冷冷的聲音傳過來,不似剛才那般溫柔了,裹雜着一股嘶啞的腔調。
一聲一聲的砸在時瑞的耳朵里。
時瑞一直往前跑,一直往前跑,忽然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倒了,於是直接摔在了地上。
時瑞顧不上身上傷口火辣辣的疼痛,她正要起身時,忽然發現腳下動不了了。
她愣着低下頭看自己的腳,瞳孔忽的一下突然睜大,恐懼從腳蔓延到全身。
時瑞本來以為是個石頭。
現在才發現居然是好幾個白色的小紙人,那紙人跟活了似的。
不知道施加了什麼邪術,這些紙人正扒着自己的腿。
正是這些紙人的存在,她才會摔倒。
遠處的阿紫越走越近,她動動手,臉上的笑容詭異至極。
腿上的紙人渾身一動,其中一個順着時瑞的身軀咕嚕咕嚕往上跑,直接貼在時瑞的腦門上。
時瑞覺得渾身一冷,像是掉入了冰窖似的,接着立馬沒有了意識。
月光下。
阿紫牽着時瑞一步一步慢悠悠的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時瑞覺得周圍的聲音嘰嘰喳喳很嘈雜,但是她什麼也聽不清楚。
接着漸漸的好像又安靜了下來。
手上傳來漿糊的粗糙感。
她好像這個時候正在被人攙扶着。
走着走着腳底下一陣熱乎的風撲到腿上。
接着沒多久,耳邊傳來忽遠忽近的聲音,異常的奇怪,有種壓着嗓子從喉嚨里擠出來的詭異感。
她的手上被塞入紅綢帶,觸碰到她的手溫冰冰涼涼,但卻光滑細膩。
他的動作很輕柔,像是觸摸着絕無僅有的稀世珍寶。
時瑞潛意識裏覺得自己應該反抗,但是卻只能被任意為之。
“一拜天地……”
她的耳邊傳來低低的呢喃。
那聲音裹碎着溫柔,“你終於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