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除夕
爆竹聲中一歲除。若是擱在小時候過年定是最為期盼的時候，不僅不用上學還有好多吃的東西，還能收到好多紅包，現下在凌婉看來除夕已然變成了最無聊的時候，甚至還帶點憂愁，自己又老了一歲啊，真是歲月不饒人。
吃了年夜飯，兩家家長便約好了打牌的打牌搓麻將的搓麻將，業餘生活很是豐富。而她和林晨只能窩在家中看春晚。
林晨忙忙叨叨的將家中的各類零食如數找出全部搬到了床邊的小茶几上，問鑽在被窩裏人：“喝茶還是喝牛奶？”
凌婉趴着想了會兒，說：“我要熱牛奶行不？”
“行，怎麼都行。”然後，他便下樓去給她搗鼓牛奶去了。
等林晨回來的時候她已然從床上坐了起來，被子團團的裹在身上。“怎麼，現在終於捨得鑽出來了？”將牛奶擱在一旁他脫了鞋也上了床，“過去一些，給我些被子。”
“這不零食的誘惑抵擋了我對寒冷的恐懼嘛，雖然少不得挨點凍，但我還是樂意的。”凌婉一臉滿足的剝着開心果，眼睛都快笑沒了。“不過，林晨你房間也太冷了些，也不知怎的總覺得有風從哪兒鑽進來。”
林晨頗為無語，“窗戶還開着呢。”
於是凌婉呵呵的乾笑了幾聲。
春晚，每年都是一樣的流程，相差不大的歌舞表演，唯一的期待就是穿插其中的幾個小品，奈何數量太少，所以凌婉對其一直提不起太大的興趣。很顯然，一旁的林晨也是，起初還會看着電視，到後來乾脆拿着手機在那兒玩了。
“要不我們看電影吧。”凌婉提議道。
“你想看什麼電影啊？”林晨沒抬頭繼續按動手機。
凌婉想了想說：“羅密歐與茱麗葉吧，萊昂納多那個版本的。”
“行。”將手機丟在一旁，林晨下床去翻找影片。早些年，電腦還沒有普及的時候他家便買了許多影碟，而今要在一抽屜的碟中找出來實屬不易。“碟有些花了，不知道能不能放出來。”林晨提醒她不要抱太大的期望，畢竟擱置多年，誰曉得播放出來是個什麼效果啊。
“還行。”
影片就在剛開始播放的時候卡了一下，其他時候都是滿順暢的。
她吃着各類堅果，看得開心，俊男美女的，着實賞心悅目。而她身旁的林晨顯然對電影並沒有太大的興趣，依舊低頭按手機。“和我在一起的時候能不要一直盯着手機嗎？”對此她表示很不滿，“那些女的幹嘛總是找你啊。”
林晨被她氣惱的模樣逗笑，忍不住逗她幾句：“怎麼吃醋了啊？其實也沒什麼的，不過是祝我新年快樂罷了，我也就跟着客套幾句。”他湊近她幾分：“若是不信，你可以翻開聊天記錄的，我可是清清白白的。”
“走開。”將擋在眼前的臉大力推開，她故作不在乎，繼續看電視，“你愛和誰聊天我可管不着啊。”
瞧着似乎還真是有點生氣了。“好了，逗你的呢，我在和我哥他們聊天呢，你若是覺得沒勁我來陪你便是了。”
凌婉嘴硬道：“你還是繼續聊天吧。”
“不不不，我覺得還是陪自己媳婦兒比較重要。”說著，就要來抱她。
凌婉將手撐在他胸口隔開一臂的距離阻止他的動作，“誰是你媳婦兒啊。”
“你啊。”
“別，我們可連證都沒扯呢。”
“怎麼，還準備不承認了啊。”林晨雙手環胸，眼睛危險的眯起。
“什麼承認不承認的，本來就不是。”
“你現在躺的誰的床上啊。”
凌婉：“……”弱弱答：“你的。”
“你現在的腳丫子擱在誰的腿上啊。”
凌婉汗：“你的。”
“都這樣了你還不承認啊。”林晨嘖嘖了半天，搖着頭一副痛心疾的模樣，“現在的女孩子啊，大晚上的居然隨便躺在一個男生的床上……哎，世風日下啊……”
“別搞的一副你吃了大虧的模樣行不，好歹我是女孩子，怎麼都是賺盡便宜啊。”
林晨嘿嘿笑着，徑直將她抱進了懷中，“還好我是正人君子，所以決定為你的名譽着想，就勉為其難將你收了，媳婦兒……”最後那一聲聲調上揚，很是輕佻。
凌婉覺得自己在鬥嘴這件事上壓根不是林晨的對手，反正怎麼說都能繞回最初的那個點上，所以乾脆不說，安心吃零食。
林晨的胸口很暖和，凌婉窩在他的懷中只覺後背被熨帖的暖暖的，不知怎的，就有倦意慢慢襲了上來。為了避免自己在接新年前睡着，她打着哈欠含着淚花同林晨說話，“林晨我以後變難看了你還會喜歡我嗎？”
林晨的腦袋擱在她柔軟的上，反問道：“怎麼會這麼問？”
“想當初小李子的臉還是俊秀的，身材還是修長的，笑容還是乾淨……不知迷倒了多少少女啊，而今雖然有了成熟的魅力，可卻着實沒有年輕時那麼好看了。”打了個哈欠，她繼續道：“以前和我一起哈小李子哈得要死要活的幾個女生現下都巴巴的哈韓國明星去了，原因無非是小李子俊秀不再。”
“你們男生都是喜新厭舊的，你說哪天要是我變黃臉婆了，身材走樣了你還會喜歡我嗎？”
林晨略一沉默，說：“其實你現在的身材也沒有很好，和竹竿似得。”
“什麼意思啊你。”說的好像很嫌棄她似得。身材不好她承認，可也沒有那麼差吧，還是稍稍有點肉感的好不。
“傻瓜。”林晨將她滑落的身體往上拉了少許，“我現在疼你還來不及呢。”
見她又打了哈欠，他問：“你是不是困了啊？”
凌婉小聲道：“有點。”
被窩裏暖烘烘的，困也是很正常的。
“那你睡一會兒？”
凌婉搖搖頭，她怕自己這一睡着怕是待會兒怎麼叫她她都是不會起來了，所以還是不睡的好。她拍拍臉頰，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
“要是覺得無聊就換另一本電影吧，恐怖片和科幻片都是不錯的選擇。”
“不用了，我還是對愛片比較感興趣。”
不久后，凌婉就後悔了。羅密歐與茱麗葉她看過多遍，怎麼就忘了裏面還有場激戲嘞。感受到林晨身體的僵硬，凌婉也變得僵硬起來，本能性想往前逃開去，卻現林晨的雙手環在自己的腰上。於是，她連動作都不敢有了。
她瞪着眼看着電視屏幕，腦子前所未有的清醒，期盼着劇快點結束。
場景切換，凌婉驀地鬆了口氣。心一好就又想着去摸零食了。“你要吃什麼我給你……”
林晨大力的將她拉了過來，並強勢的將她的身子轉向自己，兩人面對着面看着彼此。他的目光有些灼熱，這樣的神她並不陌生，小少年氣血方剛的，有點衝動總是難免的。她雖在心中安慰着自己，可還是緊張。
雖說她活的年頭比他多出許多，可當初她連場戀愛都沒談過呢。所以說在感這件事上，她也算是新手上路，說心裏頭不虛也是假的。
她不敢直視他的目光，只能盯着他的下巴。
林晨的皮膚有着不同於女生的白皙，但很細膩，看久了讓她忍不住想伸手去摸上一把。察覺到自己的想法后，她只能移開目光，可入眼處便是嫩粉色的嘴唇，看起來有點q，很可口的模樣……
她想移開目光去，卻現眼睛死死地釘在上頭，怎麼也不肯挪動分毫。於是，再一次被美色所惑，她的自制力全都被甩到了腦後。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現自個兒正如痴如醉的啃着林晨的嘴角。羞澀後知後覺的出現在腦中，她僵在那兒不知道該如何收場才是。
“小婉，你這是在挑逗我嗎？”林晨的聲音有些低沉。
她躲避着他的目光，並不回答。
一片天旋地轉，等她再反應過來時，已然被林晨壓在了身下。“你……”話未出口，他溫軟的嘴唇已經貼了上來。
這一次，他表現出前所未有強勢，舌尖輕車熟路的探入她的唇舌之間，不給她任何閃躲的機會。
“林晨……”一開口，凌婉驚訝的現自己的嗓音居然變得如此黏軟。而後剩下的話語她再也沒有說出來了。腦中的思緒漸漸模糊，她只是本能性的在配合著。好吧，她承認，她其實挺享受來着的。
這個吻不知持續了多久，最後林晨只是在輕觸她嫣紅的唇。
“小婉……”
“你別說。”凌婉像是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些什麼似得，趕緊阻斷了他的話語。“我……我現在還沒想好呢，以後，以後再說吧。”
“好。”林晨起身，將她重新抱在懷中，幫她理順凌亂的頭，“是我着急了，以後不會這樣了，我會慢慢等的。”
凌婉的耳根紅的像是要滴出艷色一般，她點點頭，小聲了應了一句。
她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也不是不願意，只是總覺得心裏有個疙瘩似得，想着再等上一等再等上一等的，終歸而，她就是覺得他們現在這年紀還小。她實在是克服不了自己心裏頭的障礙。
窗外有煙花爆開，成片成片的，新的一年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