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幸福的開始
近些日，凌婉有意要找林晨攀談，都被他儘可能的避開了去，現下的情況儼然換了個個啊。<冰火#中文151+看書網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么？
一堵二截三耍賴，她連平日裏最不願用的招式都給用上了，就差每天蹲在他房門口實施了。俗話說的好風水輪流轉啊，可不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對林晨生氣的原因她多多少少有些明白，就是因為心裏頭懷揣着這麼點竊喜，她才能將無賴行為堅持這麼久啊。
怎麼說她也和他鬧脾氣鬧了一年多，他現在惱一惱，她好生哄一哄也是應該的。
“阿姨做了檸檬水你要嗎？”凌婉探出個腦袋沖他諂媚的笑着。
林晨翻了個身，背對着她繼續看書。“你讓我媽送進來。”
“好的。”然後她很主動的頂替了林媽媽，給他送去檸檬水。
“放下你就可以走了。”他的一句話直接阻止了她準備坐下的動作。
凌婉乖順的應了一句往外走去，她憤怒的攥緊拳頭對着他的背影狠狠地揮動了幾下。對他好一點還蹬鼻子上臉死不領情啊！哼……
他們的冷戰終止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
“你好了沒有啊，我急。”林晨敲着廁所門，額頭上有虛汗冒出來。
凌婉沒響。
“小婉，我錯了還不行嗎，你趕緊出來唄。”他以為她在同他鬧脾氣呢。
凌婉還是沒響。
“小婉……”
門咯吱一下開了，凌婉從門縫裏探出個腦袋，紅着一張臉支吾道：“我那個來了，可是沒有那個東西了。”
“哪個？”林晨處於崩潰邊緣，腦子的反應速度慢了許多。“你先讓我上個廁所唄，我真的很急。你不曉得男生和你們女生生理構造不一樣嗎？”
凌婉窘，可又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她艱難的挪動步子出去，不忘叮囑：“你快一點啊！”
很快林晨便解了燃眉之急。對於今早的狀況，他也覺得有些尷尬，耳根通紅。
“你能不能……”凌婉話剛說了半句，便覺小腹間有一股暖流淌過，她趕緊重新回到了廁所里。
她坐在馬桶上覺得真是丟人。沒有比今天更丟人的事了。
原本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也一瀉千里了。要讓林晨給她買衛生巾，怕是比登天還難。現在她能做的就是佔據廁所，然後坐等林媽媽發現……
廁所門再次被敲響。
她再次探出個腦袋去，瓮聲瓮氣道：“幹嘛啊！”
林晨低着腦袋不敢看她，躊躇着從背後拿出個東西遞給她，“你快一點啊，不然就該遲到了。”然後大步走開。
凌婉看着手中的衛生巾愣了好一會兒，溫和的笑了。
怎麼說呢，有點小感動。
這是時隔一年多他們再一次一起上學。因着早上的插曲，兩人都有些尷尬，一路上並不說話。
凌婉咬着粽子，眼神亂飄，不期然看見前面一個騎車的男生高頻率回頭，滿臉驚訝的看着她和林晨。在他第七次回頭的時候，車子直接衝上了花壇。
可見，騎車出行還是別亂看的好。
她摸摸鼻子，自己似乎不認識他啊。
淡然的路過正將自行車努力從花壇中搬出來的人，凌婉目不斜視，可唇角卻不自禁的上揚。
“林晨，來幫個忙唄。”那男生求救道。
“騎車亂看，摔死了也是活該。”他視而不見，步子邁得更大了。
男生的嚷嚷凌婉聽不清，她現在有些驚訝來着，“你和他認識？”林晨一臉這不廢話的表情。失望之色漸濃，凌婉有些憂傷。她還以為是自己太漂亮了，以至於讓人忍不住多瞧幾眼了呢，看來是她高估自己了。
“晚自習下課後別亂跑，我來找你。”林晨說。
“幹嘛啊，我又不是三歲小孩，還得全程由你護送。”凌婉笑言。
林晨看着她，滿臉的認真：“我覺得我該為自己正正名分了。”
“一邊去。”凌婉不好意思，只能佯裝出薄怒。心底那片寧靜被打破，皺起層層春水，面對林晨，她怎能不心動。
在親戚前來拜訪的日子裏，凌婉的脾氣都是臭到了極點。與凌婉相處多年的黃尚深知這一定律，將她的周期時間記得比她本人還要清楚，就怕什麼時候踩着了老虎尾巴。別看凌婉平日裏都是樂呵呵的，一副老好人的模樣，可一說起刻薄話來那可是一套接着一套的啊，還不帶重樣。
他覺得今天很詭異。凌婉居然維持笑盈盈的面容一整天了。他還以為周期有所波動來着呢，午休時特意翻了她的書包。內層的書袋中放了整整一疊的姨媽巾。
“你今天怎麼了啊？”黃尚轉着筆看她。
“嗯？”凌婉沖他笑。
黃尚趕緊往外挪了挪，儘可能的同她拉開距離，“你別沖我笑，我心裏慎得慌。”
凌婉覺得黃尚這人就是欠抽，平日裏她對他沒個好臉色就得被他擠兌個半天，現在來點春風雨露吧，可又受不起。難伺候！
“你是不是碰上什麼好事了？”
凌婉暗自斟酌了一番，覺得和黃尚說也不是什麼大事。“有人要了唄。”
“你不是一直有人要的，林晨啊。”黃尚並沒有多大反應，“沒勁。”
她和林晨都沒有在一起過，她很好奇他到底是從哪裏看出他們有往那方面發展的苗頭，並如此篤定她和林晨是一對啊。
她笑呵呵看着黃尚故作害羞的扭着衣角，“討厭了啦，是不是覺得人家長得比較美，不把我們年紀最漂亮的男生收入囊中都對不起廣大人民群眾。”
黃尚惡寒。誰給的她勇氣！
夜色沉沉，暖風襲人，男色在旁，凌婉覺得現在走路都有些飄忽了。
久違的幸福感啊。
他們的沉默一直到小區樓下才被打破。彼時，凌婉正掏鑰匙準備開門，卻被林晨給拽住了手臂，強勢的將她轉過身來面對自己。
林晨目光灼灼，令她不敢直視，“凌婉，你喜歡我嗎？”
好變態的問題。凌婉內心很糾結，一方面在叫囂着回答“喜歡喜歡很喜歡”，一方面卻礙於女生該有的矜持，閉着嘴死活不肯說出那幾個字。
“我能不回答嗎？”凌婉輕聲問道。
林晨斬釘截鐵：“不能。”
“那林晨你喜歡我嗎？”她反問。
“我不喜歡你早前我能對你做那樣的事，好歹那是我第一次呢。”
凌婉半天才反應過來林晨說得是高一他生日那天發生的事。她有些不好意思，低頭去看自己的鞋尖。笑意攀升至嘴角，“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啊？”
林晨認真思考了一會兒，如實回答：“不知道，反正等發現的時候已經挺喜歡了。”
是女生都愛聽些甜言蜜語，雖然有點失望來着，可凌婉覺得這樣的回答很真實，她很喜歡。“那……”她猶豫着問：“你對夏思景有沒有過一點心動？”面對他們曾經的刻骨銘心，
她多少還是會有一些不安的。
林晨皺眉，“凌婉，我說過我只喜歡你一個的，請你不要質疑。”
凌婉仰頭看着林晨，月光之下他睫毛的陰影落在臉上，像把大扇子似得。她想，林晨真好看，連皺眉的樣子的都那麼好看。伸手撫平他的眉宇，她嘴角噙笑低聲道：“林晨，我喜歡你的。”在你還沒有喜歡上我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喜歡了你很久很久。
這一次她徹底放下了所有的心防，丟棄固守的過去。
曾經的一切，都和現在的他們無關。接下來要走的路，他們得自己慢慢摸索。
林晨牽過她的手將她拉近自己，眼中有流溢而出的笑意：“你再說一遍。”
凌婉笑着並不開口，一直拖着，直到他眼中的失望之色漸濃，出其不意的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軟語道：“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當林晨還現在怔忡之間，她已經轉過身去準備開門了。
林晨再一次拉過她的胳膊，將她制在未開的門的他的臂彎之間。
凌婉低垂眉睫，頰畔不期然染上緋色。他的額頭就抵在她的額頭上，暖暖的氣息熏得她很是羞赧。
“林晨……”她聲音輕軟。
“小婉，我想再試一次。”他低沉的聲音飄散在暖風之中。
凌婉迷迷糊糊的點頭，覺得月光下林晨的眸子真亮，水潤潤的，載了萬千春水，盈盈的波光蠱人心迷。她就這麼甘願沉溺其中。
唇齒間的觸碰柔軟膠着，在寂靜的夜裏帶着致命的吸引力，他們生澀的感受對方的溫暖，笨拙的摸索配合。
“小夥子小姑娘，注意點。”有老人的聲音響起，“現在的小孩啊，小小年紀就學着大人們做這些個，沒個羞得。”
凌婉趕緊將腦袋埋在林晨胸口，很是羞惱。再也沒有比這更鬱悶的經歷了，果然在外面做這樣的事需要極厚的臉皮以及強大的心理素質啊。
林晨開門，迅速拉凌婉進去，關門，動作做得一氣呵成，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兩人站在樓梯上尷尬的望着對方，又匆匆避開了去。一前一後的上樓，開門，進屋，一個向左一個向右，彼此間都默契的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哎，這一次的經歷是怎麼也沒辦法和美好兩個字聯繫到一塊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