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直播看相，對面的不是活人？
“仙山道童？你是哪個仙山的？”
“看你主頁寫的能看相占卜，還能唱歌跳舞。能降妖捉鬼，也能自拍臭美……這都什麼鬼？”
“明明是個成年人了，為什麼還叫道童呀？”
“長的還挺帥，是我喜歡的類型！”
“那你跳個舞吧，爺就愛看男人跳舞？”
“直播間倒是古色古香的，我能問下多少錢裝修的嗎？”
今天是蘇桓開直播的第十天，由於他顏值頗高，所以或許是平台破例分了一些流量給他，直播間此刻已經有三百多人了。
他無奈又耐心地解答着彈幕里的問題，並且對他直播間的主營業務展開着講解。
正在講的時候，突然一條PK對話框跳了出來。
“卧槽！提提安！！”
“真的是提提安！”
“女神提提安來PK啦！”
“這什麼情況？”
“真的假的？我要去她直播間看看！”
蘇桓看到來跟他PK的人是千萬級頂流提提安的時候，也是一愣，但隨即他便笑着對屏幕中的身材火辣，穿着瑜伽褲和抹胸的超級美女打招呼道：“安姐，你好呀！”
提提安只是“嗯”了一聲便沒有再回應蘇桓，而是對彈幕說道：“寶寶們我們隨便進個直播間哈，隨便進個直播間！主打的就是一個一個真實，主打的就是一個隨機。”
由於提提安的“大駕光臨”，蘇桓的直播間人氣暴增，頃刻間已經達到了兩萬人，而且還在增加。
“這貨看着人模狗樣的，是個在線算命的？”
“穿的這是啥呀？Cosplay道士嗎？”
“噗！爺笑了。”
“能看相占卜，還能唱歌跳舞。那你跳一個唄？”
“這年頭，光有顏值還不夠，還得懂易經八卦？”
新一波的彈幕節奏開始狂刷，看得蘇桓有些頭痛。
又對直播間的水友發了幾波口頭福利，提提安才正眼看了看蘇桓，她清了清嗓子說道：“你是直播算命的對吧？”
蘇桓笑道：“明陰陽，懂八卦，曉奇門，知易理。說白了就是什麼姿勢都會。”
彈幕馬上就被點燃。
“道士考駕照啦！”
“你什麼身份，敢跟我安姐開車？”
“你會什麼姿勢無所謂，重要的是安姐會不會。”
提提安沒有看彈幕：“那你給我算算唄？”
蘇桓：“面相是在下祖傳、手相是在線高玩、測字是萬眾期盼、解簽不準不要錢！安姐想要哪種服務？”
“要特叔服務，然後你演特叔。”
“一套一套的。”
“逗比。”
“技能點都加在單押上了。”
“在線可不興整活啊！寶友！”
提提安想了想道：“手相吧。”
隨即又對直播間的水友說道：“兄弟們我翻轉攝像頭，讓他給我看看。”
千萬級頂流網紅的任何動作都應引來直播間的炸裂。
“他會看個屁的手相！”
“安姐你還真信這個東西？”
許多人在提提安直播間罵著不過癮的，早已跑來蘇桓的直播間。
“就你那三腳貓工夫回去跟師父再學十年吧！”
“年紀輕輕裝什麼不好，非要裝神棍！”
蘇桓被噴得一頭黑線，假裝看不見問道：“安姐，那你想測什麼？”
提提安：“算別的也沒法印證呀！你就算算我剛剛外賣點了什麼吧？可以嗎？是不是有點太難為你了？”
這女人說話自帶挖坑被動，已經當著幾百萬人的面提出要求，卻又看似詢問實則譏諷地詢問蘇桓可不可以。要是對方說辦不到，她馬上就會抓住機會一通貶損，然後這段素材明天就會“精緻”地剪輯后出現在她的平台主頁。
“好傢夥，大姐，看手相猜你外賣點了什麼，這要是別人的恐怕真讓你狠狠地踩了。你要這麼玩的話，本道童可就真的要給你露一手了。”蘇桓心中有氣，心道這個妖艷網紅必須上自己的小本本。
但臉上卻不動聲色，陽光地笑笑道：“只要你外賣已經點完了，我能看出大致的品類，比如是面、餛飩、炒菜還是燒烤。”
“行，那來吧。”
提提安拿出一張外賣單，捏住餐品明細的兩行字對着鏡頭晃了晃，絢爛的指甲鑽光璀璨，彈幕中適時地飄過一波對美甲的吹捧。
隨即屏幕中出現了一隻雪白修長的手掌，兩根指頭上戴着昂貴的戒指，由於掌心對着屏幕，所以那五枚長長的做過美甲的指甲內側對着鏡頭，讓人看不清做的是什麼花色。
蘇桓見到這隻手掌一瞬間呆住了。
“這……”
“這貨怎麼了？”
“別急！在編呢！”
“哈哈哈，不是哥們，麻煩你演得像一點？”
“注意啦注意啦！算命主播改行寫劇本啦！”
彈幕中的大聰明們開始瘋狂刷存在感，似乎他們早就洞悉了地球上所有的真理。
而蘇桓卻根本沒心情看彈幕，因為他一眼就看出這隻手的主人有大問題。
他截了圖，正要開口說話，提提安卻搶先說：“我點了什麼呀？你倒是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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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不上來，就憑他，看手相猜外賣？”
“都說了是神棍了，純屬蹭流量的。”
蘇桓：“安姐，你真的讓我說？”
提提安冷笑了一聲：“有什麼不讓你說的？你說呀！”
蘇桓心道：“好，這可是你讓我說的。反正這事情大了，天道盟恐怕必須介入。”
他呼出一口氣道：“這隻手的主人已經不是活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
“卧槽……這二倍玩意。”
“哥們，你有病就去治，流量什麼的你還是少碰為妙。”
提提安那邊也笑得花枝亂顫，她將鏡頭翻轉過來，只見她笑得前仰後合上氣不接下氣。
“哎！蹭流量沒有你這麼蹭的啊！咒別人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隨後她將一個美艷少婦拉進了畫面中。
“這是我媽，剛才的手就是她的。媽媽快跟兄弟們打招呼。”
那美少婦抬起手揮了揮，甜甜地沖屏幕笑了笑了。
“我媽……哈哈哈哈……不是活人……我的天啊，你這文案到底怎麼想出來的，請問。”
蘇桓盯着屏幕中的美少婦，神情更加凝重。
那女人在美顏的加持下看上去也只有二十多歲，但一頭捲髮和相對保守的着裝還是讓她看上去比女兒提提安成熟許多。
可蘇桓所看到的則是連攝像頭都能捕捉到的和那皮囊完全不相匹配的神念波動，那是凡人被粗暴奪舍后寄主不可避免的神識溢出。
蘇桓掃了一眼那鋪天蓋地花式謾罵的彈幕，擠出一個笑容說道：“阿姨氣色挺差，一看就有點水土不服呀。”
這一句話引爆了提提安的粉絲，一瞬間他的直播間湧入了數十萬人，問候聲更是填滿了屏幕，讓蘇桓的手機都卡了一下。
提提安和提提媽都是一愣，但隨即提提安就大怒道：“你說話給我注意點！小心我讓你明天在全網銷聲匿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