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不怕疼,但怕她……輕輕地吹氣!
“曉雯,二嬸有個大消息,對你絕對有用。”王二花把陳曉雯拉到一邊,很小聲地說。
陳曉雯看她,“什麼消息?”
“那你得答應,蛇便宜點賣給二嬸。”王二花提條件。
陳曉雯點頭,“只要你的消息有用,給你便宜點有什麼關係。”
王二花立刻面露喜色,“今天傍晚陳麗麗來我家借鞋,說要借四雙。”
她沖陳曉雯眨眼睛,“你覺得她借四雙鞋,是想幹啥?”
幹啥?這還用說嗎?
“您借給她了?”陳曉雯問。
王二花立刻搖頭,“那怎麼可能!”
頓了下,她又湊近一些,“不過後面我聽到他們家丁丁當當的,我悄悄爬牆頭看了,他們在釘竹板,釘好的竹板釘在鞋上。我還聽到他們說什麼,今晚要把你家地里的玉米全掰光,叫你今年只收一堆柴火。”
王二花這個消息來得太及時了,陳曉雯很需要她這樣住在陳光宗家隔壁的眼線啊!
“二嬸,你這個消息對我真是太有用了。你等一會兒該買蛇還買,別讓人看出什麼來,往後你還得跟陳光宗家做親戚,做鄰居不是?”陳曉雯朝王二花擠了擠眼睛。
王二花眼睛也眨了眨,“你是要我往後也盯着他們?”
陳曉雯給她一個讚許的眼神,“這次我切一段過山風的肉給你,晚會兒我悄悄送過去。”
王二花一下喜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過山風的大名誰沒聽過?
都說那是體形最大的毒蛇,肯定粗得很,隨便切一截,也比賣那些細條條的蛇肉多。
王二花喜滋滋地去買蛇那邊,挑了半條小的,稱一下才三兩,她給了三毛錢,又看陳曉雯一眼,提着自己買的半條小蛇喜滋滋地走了。
村民們還是很給力的,兩背簍蛇竟然被他們買光了。
攏一下賬,總共賣了四十六塊錢。
另外還有拿玉米換的,玉米作價四分錢一斤,換了四百二十斤,就這都趕上北地一畝半的產量了。
另外還有蛇膽呢。
“明天我就把蛇膽送縣城,這麼老些,肯定能賣不少錢。”張大夫看陳曉雯攏賬,他比陳曉雯還高興。
又說,“明兒你跟我一起去,到時候賣多少錢,都給你。”
陳曉雯笑說,“我還能不信您呀。”
看看聞向東那破爛的恨不得馬上報廢掉的褲子,她又說,“如果您有時間,還麻煩您幫向東帶點做衣服的布料。”
陳曉雯不會,但原主記憶里有,她琢磨琢磨,應該能給聞向東做一身衣服出來。
至少比他現在光着上身,褲子還破爛成那樣強許多。
除了布料,還需要張大夫幫忙帶一把剪刀和一些針線。
“也不知道賣蛇膽的錢夠不夠,要不再給您二十塊錢拿着吧。”陳曉雯說。
張大夫擺手,“一身衣裳的布料能用幾個錢,賣蛇膽的錢用不完。”
陳曉雯想想,那麼多蛇膽能賣不少錢,也就作罷了。
其實現在有錢了,她更想自己去縣城逛逛,他們要建新家,缺的東西太多了。
可他們更缺時間,需要量地、需要扎竹樓、家裏什麼東西都需要添置、過幾天還要忙秋收。
說好這些事,陳曉雯又跟張大夫說陳光宗一家很可能去偷掰她地里的玉米。
“他們竟然真的敢?”張大夫瞪圓了眼睛。
氣的,也是因為不可思議。
今天才被抓到,還被罰了那麼多,他們竟然還敢。
陳曉雯輕聲跟張大夫說了自己的打算,張大夫點頭,“行,放心。”
說好之後,陳曉雯跟聞向東一起提了一節過山風的肉,悄悄給王二花送去,剩下的都帶回牛棚那邊,他們夜裏睡在那邊會生一堆火,正好能把剩的蛇肉烤乾。
“等會兒我幫你換藥。”陳曉雯在路上說。
聞向東抿起唇,想說不用,原本說兩天換一次葯,昨晚到現在才一天。
可他擲匕首殺那條過山風的時候就扯傷一些傷口,後面又上山,殺了那麼多蛇,更是大面積牽扯到身上傷口。
他沒有說什麼,兩人回到牛棚,陳曉雯把放在床板下面的葯跟棉球、紗布等東西拿出來。
“你傷口多處出血,紗布應該有粘連,而且等會兒還要再用棉球清一遍,可能比昨天還疼。”陳曉雯先給聞向東打預防針。
她說著話,手上已經開始拆紗布。
果然有紗布粘連到傷口,輕輕一撕,立刻帶起剛剛結的痂,露出裏面嫩紅色的血肉,陳曉雯忙輕輕朝傷口處吹氣,同時夾起棉球,用酒精浸潤紗布。
“我用酒精浸潤紗布,這樣可能比直接撕開還要疼,但至少能最大限度避免撕裂傷口。”她一邊吹,一邊說著。
那輕柔的風吹在傷口,聞向東整個脊背、整個人都僵硬起來。
“我知道會很疼,但你盡量放鬆。”陳曉雯又說。
聞向東苦澀,他怎麼放鬆得下來?
被她這樣輕輕吹着,簡直就是一場煎熬。
可即便煎熬,他也捨不得叫停。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我沒事。”他嗓音沙啞地說。
陳曉雯聽到這聲音,卻以為他疼到已經說不出話了,嘴上更是不停,不停地吹着涼風,緩解他的痛苦。
除了遇到粘連部位,為了取下紗布而用酒精浸潤,她擔心他太疼這樣吹,紗布每繞一圈,她還要環着他的腰背,將左手團成團的紗布遞到右手。
他肩寬背闊,她每次都幾乎要抱住他,才能完成手裏紗布的交接。
聞向東只覺得自己心跳得越來越快,全身血液也越流越快,就要衝破傷口噴涌而出了。
好在陳曉雯終於拆完所有紗布。
聞向東才準備鬆一口氣,下一刻,那熟悉的輕柔的涼風再次掃過他後背的傷。
“我要給你傷口清潔了。”她說。
後背那冰冰涼涼、麻麻痒痒的傷口處,陡然被酒精棉球擦過,帶來一陣刺激的火辣。
“嗯。”聞向東一個沒忍住,悶哼出聲。
陳曉雯良好的醫療素質讓她沒有手抖,只是緊張地問,“很疼嗎?”
聞向東能說,是太刺激了嗎?
他覺得自己嗓子肯定啞得不像話,根本無法回答。
陳曉雯卻覺得,他是疼得說不出話來。
“我盡量輕一點,慢一點,你再忍一忍。”她說著。
手上動作更輕,配合著呼呼吹氣的動作。
“這樣是不是好點?”她問,下意識抬頭。
聞向東這時回頭,兩人視線相對,陳曉雯一眼望進那如同深淵般的眸子,微張着粉粉的唇,連自己還要說什麼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