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挑撥
看着霍靈玉用完銀耳粥，霍柔兒便要起身告辭。
“五妹妹這就要走了，怎麼不多坐一會？”霍靈玉看霍柔兒要走，不免有點不舍。對我妹妹來說，她們才兩天未見，但對霍靈玉來說，他們卻隔了一輩子。
“是啊，五丫頭你二姐姐難得過來，你們姐妹也該在一起多親熱親熱。”吳氏也含笑挽留。
“母親，左不過二姐姐以後也不會離開上京了。我們在一起的日子還長着呢。我先回去給姨娘說說，讓她撿些糕點，一會好給二姐姐帶回去呢。”霍柔回道。
“唉！你看我，當真是糊塗了，那你先回去吧。”
“哎呀，五妹妹莫要當真，我也只是順口一說而已。”霍靈心連忙說道。
“不妨事的，有人喜歡吃姨娘做的點心，姨娘也會很歡喜的。二姐姐，你和母親與大姐姐說話吧，我且先回一步。”說著又向吳氏行了一禮。
“母親，柔兒先告退了。”
看她要走了，吳氏吩咐道：“春杏，秋荷照顧好你們小姐。”
“是，夫人。”
“是，夫人。”兩個小丫頭異口同聲的答應。
待霍柔兒離開，霍靈心笑臉明媚：“五妹妹真是可愛。大姐姐過幾天去國公府參加花燈夜宴，有咱姐妹相陪，想必不會寂寞。”
聞聲吳氏和霍靈玉臉色皆是一變。不等吳氏開口，霍靈玉便搶先開口：“五妹妹是可愛的緊，二妹妹與她相處久了，就能發現她更多的妙處了。”霍靈玉開口調笑，卻絲毫不提花燈夜宴的事情。
“是嗎？那往後的我，要享受挖掘五妹妹這座寶藏的樂趣了。”霍靈心也一臉戲謔的說。“二嬸，大姐姐，參加夜宴的衣服準備好了嗎？能否先給我飽飽眼福。我都忍不住想看看大姐姐穿上的模樣了。”霍靈心又把話題拉了回來。
“夜宴而已，哪需特別準備。這宮宴還有幾天，二伯母這幾日，也該帶你去孫家外祖家走走了吧。你們好些年不在上京，也該過去住上幾日，也好和倆個老人家好好親近親近。想必孫家外祖也想你們的緊。”霍靈玉又搶在母親前面開了口。
“是啊，你們多年不在京中，想來孫老夫人心裏多有挂念。你們回來，又恰逢年節，被諸多事務牽絆，現在正是時候，是該去看看了。”吳氏也贊成。
霍心兒心下暗恨，這母女倆絲毫不提夜宴之事，是真不想帶她去了。心中雖惱恨也不耽誤她口頭應付。
“回外祖家的事，自有我娘親張羅，年前宮宴我也見過外祖母了，她還囑咐，這段時間讓我多跟家人親近親近呢。
我這些年也很想念大姐姐和祖母呢。”聞言霍靈玉扭過頭去，在大家看不到的角度翻了個白眼。親近？別有用心才是真。
“那是孫老夫人明事理，咱自家人親近的日子多了去了，不在乎這一兩日的。這不是恰逢年節嗎，二伯和遠哥兒也該去拜見孫老大人了。”世子夫人又說。
“二嬸說的是，想必爹爹娘親已經在安排了。”
霍心兒嘴上說著，心中卻不想待下去了，左右不能如願，多說又有什麼用處，她又不是真來關心霍靈玉的。早些回去跟母親商量怎麼辦才是正理。可不能什麼好事都讓他們三房佔了。於是，又寒暄幾句，便也找個借口離去了。
看着霍靈心離開，母女倆對望一眼，吳氏想得是，二房這女兒當真是八面玲瓏，比自己玉兒的心思可活泛多了。
吳氏此時心中只顧思量着霍靈心，倒把今日霍靈玉的異常忽略了個乾淨。霍靈玉卻在想，上一世，霍靈心因為自己，到底是去了花燈夜宴。這一世自己不搭理她這茬，不知道今生她又能使出什麼伎倆。畢竟她離開時，眼裏劃過的那一瞬的不甘，她可是瞧得真真切切。
當然，如果她不能想辦法自己過去，自己最後也會想辦法讓她過去的。畢竟她不過去，好戲又怎麼開場呢？
這邊母女倆心思各異，那邊霍靈心已然拐到了雲霧小築，雲霧小築是言姨娘住的地方，跟芳林院離得不遠，這倆座院子都在清林院的西邊，霍心兒回去倒也剛好經過。
雖然平常人家講究個哥東弟西，但武定侯府長子早逝，三子被請封了世子，所以三房和長房都住在了主院東邊。縱使二房回來，二房原來的院子也住不下了，又不能讓寡嫂給他們挪地方。只得把他們安排在西邊了。
至於言姨娘，吳氏恩准她自己照看五姑娘，即使五姑娘分了院子，也是安排在雲霧小築的附近。對此，言姨娘是非常感激的。
只說言姨娘聽聞丫頭稟報，趕忙讓人把霍靈心請了進去。只見霍柔兒也在，一番見禮之後。霍靈心就朗聲開口，
“剛剛去大姐姐那裏，吃了五妹妹帶去的點心。感覺比前幾日宮宴上的還要美味。
聽聞是言姨娘所做，我便厚着臉皮前來討要幾塊來吃，言姨娘可別笑話我。”
“二小姐謬讚了，幾塊點心能得二小姐歡心，也是這點心的福分，二小姐喜歡吃，這些都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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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姨娘推了推桌子上已經裝點好的點心。
“那怎麼好意思呢，總是要給五妹妹留一些的，不然我這當姐姐的，回去還不得被我母親罵死。”霍靈心有些不好意思。
“二姐姐都拿去吧，姨娘她經常給我做的，少不了我吃的。”霍柔兒在一旁連忙說道。
言姨娘也說：“二小姐拿去吧，妾缺不了五小姐的嘴。你拿去也給二夫人嘗嘗。”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心兒就多謝言姨娘了！”霍靈心狀似有些羞腩。
“二小姐不必客氣，覺得好了，以後想吃支會妾一聲就行。”言姨娘也非常客氣。
“那趕請好，我以後可有有口福了呢。”霍心兒一副開心的樣子。
“我們在外面這些年，時常聽母親說起姨娘，她說你心靈手巧，溫婉大方。
如今一見，就知母親沒說假話，我初見姨娘時，就覺得倍感親切。當真遺憾這些年，沒能在一起生活了呢。”
聽得此話，言姨娘知道是客氣話，自然也不會當真，只說道：“二夫人謬讚了。不過現在好了，你們都回來了。”
“是啊，我們一家人以後都會在一起了。想想我就甚是歡喜。”霍靈心依舊開心的模樣。
“我還想着，跟姨娘學上一學，到時親自做於祖母嘗嘗。姨娘可要教我？”
“二小姐一片孝心，妾自當不會藏私。”言姨娘依然溫和。
霍靈心面上更顯歡喜了。
“那我過幾日便過來，呀，五妹妹過幾日要去齊國公府的夜宴，我來會不會打擾姨娘給妹妹……”
她話故意不說完全，自己則是一副考慮不周的窘迫模樣，接着又換了一副突然想起來的模樣。
“看我說什麼呢，二嬸應該早給妹妹準備好了才是。”
說著眼角餘光瞟見言姨娘臉上，閃過的那一瞬間的愣怔，臉上的笑意就更加濃厚了。
言姨娘也只是怔了一下便回過神來。
“當然，府中庶務自有夫人打點妥當。自是沒有什麼需要妾費心的。”
“庶務什麼的自是用不着姨娘費心，但這國公府宴會，姨娘還是上點心的好。”
霍心兒一臉的意味深長。
“想必姨娘知道，國公府是什麼樣的門第，參加宴會的人那都是什麼身份。咱們謹慎一點，自當對五妹妹有好處的不是。”霍心兒一副我為你好的模樣。
“二姐姐說的是，這些母親也都有囑咐過的。”霍柔兒接過話來。
“是嗎？倒是我多慮了呢。哎呀，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改日我再過來，姨娘可得歡迎我。”
霍靈心說著便站了起來。
“二小姐說笑了，雲霧小築隨時歡迎你過來。”
言姨娘說著也起身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