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威脅
看着跪在面前的小丫頭，齊老夫人問道：“你叫菊青…”
旁邊的婆子很有眼色的扯下了菊青口裏的東西。
“咳，咳……咳咳，回，回老夫人話，奴婢是菊青。”小丫頭嚇得伏在地上，不敢抬頭。
“你說你為何這樣做？”
“是啊，你為何這樣做？你若如實交代，我便不遷怒你的老子娘。”秦氏突然插話。
齊老夫人不悅的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彷彿能看透什麼？秦氏眼神閃了閃，身體不自在的顫了一下。
“說……”齊老夫人又看向菊青。
“奴，奴婢是……”
“想好了再說。”
齊老夫人說話不緊不慢，卻讓伏在地上的菊青，感覺背上像壓了一座大山，她有些承受不住，渾身顫抖如篩糠。她顫顫巍巍偷偷的微微轉頭，看了一眼秦夫人後，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是，是秦小姐幫過奴婢，奴婢就想幫，幫秦小姐如願以償，奴婢沒辦法阻止霍，霍大小姐，就，就想差了主意，老夫人饒命啊……”
齊家人都知道奏嬌嬌的心思，那都算是死纏爛打了，所以小丫頭這樣說，大家也是有幾分信的。可齊老夫人是誰。
“噢，那你的意思是，秦小姐指使你的。”
“齊老夫人……”
秦大夫人急了，齊老夫人卻抬手制止了她。
“沒，沒有，都是奴婢自己的主意。”菊青連忙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是嗎？你倒是個知恩圖報的，只是你那些髒東西哪兒來的？”
“回老夫人，是奴婢在，在外面買的。”
“你每個月的月例有多少？”齊老夫人又問。
“回老夫人，半錢銀子。”菊青下意識回答。
旁邊的秦氏和秦大夫人就有點心驚了，果然，就聽齊老夫人又說：“半錢銀子，那你買那些東西是多少錢呀？”
“奴婢，奴婢……”小丫頭瑟瑟發抖，頭
伏的更低了。
“哼！”齊老夫人掃了秦氏一眼。秦氏不由得身上又哆嗦了一下。
“那你又怎麼確定？霍大小姐，就一定能進這間客房呢？”
“奴婢，奴婢……”
大冷的天，菊青如豆般的汗珠從額頭滑下，她結結巴巴，嘴唇不安的蠕動着，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在這詭異的沉悶之下，旁邊突然又跪爬過來一個小丫頭。正是那個帶霍靈玉去客房的那位。
“老夫人，是，是奴婢。”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你又是誰？又為什麼這樣做？”
“奴婢畫眉，奴婢被夫人罰時，秦小姐幫過奴婢，菊青來找奴婢時，奴婢就，奴婢，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小丫頭哭的淚流滿面，不住的磕頭求饒。
“混賬東西，主子的事，也是你們能管的。”秦氏這時候又蹦噠了出來。
“只怪我平時對你們太過縱容，縱的你們如今犯下了如此大錯，國公府是用不起你們了，給我拉一邊去，杖斃。”秦氏顯得怒不可遏。“夫人饒命，夫人饒命……”
“慢着。”齊老夫人阻止。
眾人又都看向了齊老夫人。
“你把她們杖斃了，貴妃娘娘和二皇子那裏又如何交代？這畢竟還關乎着兩個姑娘的清譽。
今天發生這事，本就是你治家不嚴惹的禍，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如今這種情況，你以為你處理了兩個奴婢，這事就能完了。”
“母親，兒媳知錯，這……”
秦氏不知道齊老夫人為何阻止她，杖殺了這兩個小丫頭，就死無對證了，這後來怎麼樣？還不是自己想怎麼說怎麼說。
“我不管你們想怎麼樣？但湘雲丫頭和玉兒受了委屈，只憑這兩個小丫頭說的這幾句話，不足以交代。還有那霍家二小姐，如若後續處理不妥？你就回秦家去吧。”齊老夫人像看透了秦氏一樣。
“母親，你誤會兒媳了，母親……”
不等他說完，齊老夫人又打斷了她。
“明日，我就要結果，否則我就去面見聖上，想必聖上會有明斷的。哼。”
齊老夫人說完就帶着吳氏他們離去了。
兩個小丫頭被關進了柴房，秦氏不敢動她們，她知道她若動了，老東西不會跟她廢，但肯定會把她送回娘家。
秦氏氣的要死，這老東西，就是個人精。雖然她信那兩個小丫頭吐不出來什麼？但也怕有個萬一。
“秦秀妍，你賠我嬌兒……”
“你給我住嘴。”
秦氏怒喝一聲。心下暗恨，這倆母女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且不說秦氏這邊如何的氣急敗壞。只說吳氏跟着齊老夫人來到前院，在偏廳坐定。齊老夫人才一臉歉意的向吳氏致歉。
“湘雲丫頭，我知道，你們母女今天受了委屈。實在抱歉。”
“伯母，湘雲知道，這不關你的事。”
“唉，我知道你和淑婉一樣，是一個明事理的孩子。你放心，今天的事明天一定得出個章程。
今天，你們就先在府中住下吧。我知道這有些與禮不和，但你此時回去也不得安生，倒不如先在這裏將就一晚。”
“伯母……”
“母親，你就聽老夫人的話吧，你還懷着弟弟呢。”霍靈玉也跟着勸吳氏。
現在可不能讓母親回去，不管什麼原因，回去了二房還不得鬧個天翻地覆，到時候母親的身子怎能受得了。
雖然她在來之前，她已讓暗香給母親暗中調理了幾天，就怕今天她的身體出岔子，那她就得不償失了。
“是啊湘雲，你身子要緊。如果你再有個好歹，你讓老身百年後怎麼去見淑婉啊。”齊老夫人連這種理由都拿出來了，這讓霍靈玉有些哭笑不得。
“姨母，玉兒妹妹說的對，你身子要緊，等一下，我使人去一趟侯府知會一聲。你先莫要多想，明日他們若不給個章程，我……”齊明宣話還沒說完。齊老夫人就打斷了他的話。
“我說了，明日沒有章程，我就進宮面聖，就讓他們看看，我這把老骨頭，在那廟堂之上還有沒有幾分分量。”
“那就有勞伯母了。”吳氏也知此事不好大張旗鼓的鬧，只好妥協，暫且等待。
“好好好。徐嬤嬤，你去安排一下。”齊老夫人聞言，趕快吩咐徐嬤嬤去安排住處。
不過一會兒功夫，徐嬤嬤領着吳氏她們跟着去了。
吳氏身上確實有些不舒服，但她也不想去休息。她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可老夫人發話了，她也從心裏相信齊老夫人。而且，此事牽涉到皇室，她也需要好好想一想，這心丫頭，到底怎麼辦？
吳氏一邊跟着徐嬤嬤往前走，一邊想着今天的事情。
今天這事絕對另有乾坤。這玉兒還沒有嫁過來，就出這種事情，看來這齊國公府也沒有表面上看着那麼平靜。那秦氏絕非善類，這玉兒若是嫁進來……
可若嫁給別家，也不見得會好，最起碼明宣這孩子，還是好的。唉！
還有心丫頭，她是怎麼回事？她才剛回來多久？怎麼會和二皇子攪在一起。
要說走錯了，她才不信呢。若說是算計，他們的對象是玉兒，怎麼又成了心兒。如今出了這種事，還不知道二哥，二嫂，到時候會怎麼鬧呢。
“鬧，鬧個屁呀，恐怕他們還巴不得呢。”看戲二人組，又來吃瓜了。
“那可能還是會鬧的，人家想要的是一枝獨秀，現在卻來了個花開並蒂。這情形，那對夫妻估計不會太滿意。”白小人搖頭持不同意見。
“滿意，他們以為是地里的瓜呢，還得容他們挑一挑哪一個甜呢。”黑小人撇嘴。
“我看是，她原先的目標可是齊世子，現在卻……”
“我去，我這暴脾氣，她當她是一代女皇挑面首呢。”
白小人話還沒有說完，又被黑小人踹了一腳。
“你怎麼又踹我？”
“嗖”的一聲，最後那個問號已在風中飄散了。
“我去，不好意思啊，老白。”
黑小人也顧不上吃瓜了，趕緊追了出去。那速度快的，像被狗攆了一樣。沒辦法，他怕報復，上一次那一腳，直接導致了他變成了黑胖子，那鼻青臉腫的，他是好多天都沒敢出來吃瓜。